乔锦的眼前突然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拧了一把。她下意识抓住什么，却只抓到冰冷的空气。下一秒，她的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石板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小心！”
一声低沉的男音从她喉咙里挤出，乔锦愣住了。这根本不是她的声音。
她猛地抬头，发现自己正跪在一座石桥上，四周漆黑一片，唯有路边悬挂的花灯在风中摇曳，映照出幽暗的河面。河水湍急，泛着冷冽的银光，而她的手——不，那不是她的手——那是一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男人的手，正死死拽着另一个人的手腕。
那个人悬在桥边，半个身子已经探出栏杆，随时可能坠入冰冷的河水。
“抓紧我！” 乔锦听见自己用陌生的男声喊道。
那人缓缓抬头，花灯的光映在她的脸上——
那是乔锦自己的脸。
“你……” 乔锦（或者说，现在占据她身体的那个人）睁大眼睛，嘴唇颤抖着，声音却异常冷静： “咱们互换了。”
乔锦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古装——深蓝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银灰色的束带，袖口绣着繁复的云纹。而对面那个“自己”，则穿着一袭素白襦裙，发间簪着一支银钗，活脱脱是从某部古装剧里走出来的角色。
“……什么情况？” 乔锦（男声）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你看了结局，对吧？” 对面的“自己”苦笑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漫画的结局。”
乔锦的脑子嗡嗡作响。她记得那部漫画——《夜莺挽歌》，明明是现代悬疑剧，怎么突然变成古装片场了？而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又看了看四周——
这分明就是漫画里的场景！
“这不是现代剧吗？” 她脱口而出。
“自己”摇了摇头，眼神复杂。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真正的《夜莺挽歌》，从来都不是现代故事。”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火把的光芒。乔锦下意识想躲，却被“自己”一把拽住。
“别动！” 她压低声音， “他们来了。”
“谁？”
“猎书人。”
话音刚落，桥的另一端出现了几个黑影，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腰间别着短刀，最前面的那人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册，书页无风自动，隐约可见上面浮现的文字——
《夜莺挽歌》
乔锦的心脏几乎停跳。
“跑！” 对面的“自己”猛地推了她一把，自己却转身朝那些黑衣人迎了上去。
乔锦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自己”抬起手，指尖泛起微弱的蓝光，而那些黑衣人却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阻挡，无法前进。
“去找‘书匠’！” “自己”的声音远远传来， “只有他能帮你换回来！”
乔锦还没来得及回应，眼前又是一阵眩晕——
下一秒，她站在了现代的街道上。
车水马龙，霓虹闪烁，行人匆匆从她身边走过，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她的手里，却多了一张泛黄的纸条。
上面只有一行字：
“去青岚巷17号，天亮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