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城堡大殿内,一道窈窕身影款款而来。
是伊莎贝拉公主。
她显然精心打扮过,褪去了旅途的疲惫,换上了一袭宝蓝色的露肩束腰长裙,金色的秀发如瀑布般披散,衬得肌肤胜雪。
碧蓝的眼眸如同最纯净的宝石,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娇艳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羞涩与坚定,令人眼前一亮。
她径直走到西门庆面前,微微屈膝,行了一个优雅的礼节,然后抬起那双动人的眼眸,“尊贵的皇帝陛下,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共舞一曲?”
瞬间,许多目光都汇聚于此,包括扈三娘和仇琼英瞬间锐利起来的视线。
西门庆感受到身旁传来的两道微凉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对着眼前明艳不可方物的公主伸出手。
“公主相邀,朕岂能拒绝?”
伊莎贝拉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将自己纤细的手放入西门庆的掌心。
两人步入舞池,随着音乐的节奏缓缓移动。
西门庆虽然不熟悉这西方的舞步,但他修为通玄,学习任何动作都只需一瞬,很快便引领自如。
伊莎贝拉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强大而安稳的气息,心情莫名放松。
她低声耳语:“陛下,我知道大盛十分强大,但还是不得不提醒,阿拉贡的军队非常强悍,他们的重甲骑兵……”
“嘘——”西门庆打断她,手臂微微收紧,“放心,这都不是问题。”
“既然你已是朕的人,你的国度,朕自然会庇护。”
“何况,这片土地,很快也将是朕的疆域。朕从不允许任何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
伊莎贝拉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孔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心中莫名心安。
她轻轻“嗯”了一声,将脸颊更贴近他坚实的胸膛,随着他的舞步,沉浸在浪漫的氛围之中。
……
盛大的欢迎宴会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结束。
卡斯蒂利亚的贵族们怀揣着对东方皇帝的期盼,各自散去。
城堡内辉煌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走廊墙壁上的火炬还在哔剥作响,投下摇曳的光影。
在城堡最高处,一间可以俯瞰部分城区、布置得最为华丽的卧室内,伊莎贝拉公主心情有些紧张。
两名沉默的卡斯蒂利亚侍女为她褪下了繁复的礼服,换上了一条质地柔软、却近乎透明的薄纱睡裙。
冰凉的丝滑触感贴着肌肤,却无法平息她内心的复杂情绪。
镜子前,她看着镜中那个金发碧眼、容颜姣好的自己。
她知道即将面临什么。
但她并不后悔,只是有些紧张。
伊莎贝拉公主深吸一口气,推开侍女试图为她披上外套的手,赤着双足,踏着冰冷粗糙的石板地面,走向西门庆的寝宫。
门被轻轻推开。
房间内,西门庆并未安寝,只是负手立于巨大的拱形窗前,望着窗外被夜色笼罩的陌生的王城。
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身。
伊莎贝拉僵在门口,月光透过窗棂,勾勒出她微微颤抖的窈窕身影和那几乎无法蔽体的睡裙。
她不敢抬头,只是深深地垂下脖颈,脸颊泛起一抹绯红。
西门庆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容。
他并未说话,只是走回铺着柔软兽皮的床榻边,坐下。
无声的命令。
伊莎贝拉闭上眼,一步一步,挪到床边……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
伊莎贝拉早已醒来,或者说,她几乎一夜未眠。
身体的些许不适与心灵的巨大冲击让她精神恍惚。
她看着身旁仍在闭目调息的西门庆,那张东方面容在晨光中显得棱角分明,充满了威严。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忍着不适,拿起一旁准备好的、相对保守些的衣裙穿上,然后如同最温顺的女仆般,垂首侍立在一旁,等待他醒来。
当西门庆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他没有多言,只是伸开手臂。
伊莎贝拉立刻上前,动作略显生涩却无比顺从地为他更衣,系上腰间的玉带。
……
西门庆刚刚用罢简单的早餐,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和隐隐传来的喧嚣打破了城堡的宁静!
一名卡斯蒂利亚传令兵连滚爬爬地冲进大厅,脸色煞白地喊道:
“陛……陛下!国王陛下!阿拉贡的大军!他们……他们到城下了!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到尽头!”
城堡内顿时一片慌乱。贵族们惊慌失措地涌向窗口或城头。
西门庆放下银筷,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对身旁的扈三娘和仇琼英淡淡道:“走吧,去看看。”
一行人登上城堡高大的城墙。
只见城外的原野上,果然已是旌旗如林,刀枪闪烁!
阿拉贡王国的大军阵列森严,最前方是骑着高头大马、全身覆盖在板甲中的重装骑士,阳光下如同移动的钢铁森林,散发着沉重的压迫感。
数量之多,确实远超卡斯蒂利亚所能抵抗的极限。
一名阿拉贡将领策马出阵,来到弓箭射程边缘,用长矛指着城头,用充满蔑视的语气大声叫骂。
通译结结巴巴地转述着那些侮辱性的词汇,无非是嘲笑卡斯蒂利亚的懦弱,威胁要将城堡夷为平地,将所有人贬为奴隶。
卡斯蒂利亚国王十分生气,有了强援,他也不再向之前那般懦弱,此刻挺直了腰板,走到垛口前。
他先是敬畏地看了一眼身旁面无表情的西门庆,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城下中气十足地吼道:
“阿拉贡人!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站在本王身边的,乃是来自东方伟大天朝、至高无上的人皇陛下!尔等鼠目寸光之辈,不知天威浩荡,竟敢在此狂吠?!今日,便是尔等的死期!你们的灵魂将永堕地狱!”
他这番色厉内荏却又底气十足的嘲讽,让城下的阿拉贡将领愣住了。
城内一些百姓也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还是那个前几天还在为求和绞尽脑汁的国王吗?
阿拉贡大军被这番辱骂彻底激怒了。
短暂的寂静后,是山呼海啸般的怒吼!
进攻的号角吹响,如同钢铁洪流般的阿拉贡军队,开始向着卡斯蒂利亚王城,发起了凶猛的冲锋!
大地微微颤抖。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