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翠花这个法子不可取,但没有哪一个妇女同志不想拥有这样一台洗衣机。
聂战英自己的老婆史红霞也是眼热不已,但她肯定没有冯翠花这么厚脸皮让人林遥送她一台。
况且,林遥这样人根本不是身份可以压制的。
她还很清楚,自家男人要仰仗林遥的地方多了去了。
刘素珍得了一台,她这会儿有些后悔刚才闹的动静太大了,看史红霞羡慕得不得了,也不想当众矢之的,便提议道,
“首长,我刚刚问了林遥同志,这洗衣机啊,做起来不难,我看啊,咱市里都没有做洗衣机的厂子,要不,咱们也开办个这样的厂子,一准儿比那些大城市里的洗衣机厂卖得好。”
聂战英心动,眼看局势越来越不好,一旦乱起来了,哪怕部队是一座孤岛,也难免会受影响。
不是部队不想有自己的产业,而是挣钱的很少,他们这边吸收人才也不方便,非军人,不好安排职务。
而现在研究所也将要被转出去,还不知道往后是个什么情况,聂战英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他问林遥,“你说这开成厂子的可能性有多大?”
林遥实话实说,“我不知道现在国内国际上的洗衣机性能怎么样?”
一个嫂子举手道,“我知道,我在华侨商店看到过一次,进口的高级一点的有两个桶,一边是单纯地洗,另一边可以甩开,要人用手腾过去,不过,还得用手清洗?”
“啥清洗?哦,你是说漂洗的意思?”
“对!”
“那就很麻烦了。”
“以前不觉得麻烦,好歹也不用人洗不是,现在看了林连长家的洗衣机,还真是高级。”
聂战英当机立断就要搞洗衣机厂,他对贺东升道,“你家这台洗衣机暂时先捐出来,等咱们的洗衣机搞出来了,我赔一台给你。”
贺东升自然无不可,横竖家里洗衣服也不是他洗。
刘素珍一听,欲哭无泪,可这个主意是她出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在领导面前落下不进步的坏印象。
刘素珍还有一点私心。
她现在没有工作,以前不觉得,反正院里头很多家属都没有工作,家务事也很多,不说别的一大盆衣服就够洗了,每天忙不完的事。
可现在看到林遥,有工作,有本事,看看大领导对她都这么好。
她就羡慕了。
她做出了贡献,回头洗衣机厂真的办起来了,指定有她的份。
“首长,捐出来指定没问题,我看暂时也没地方放,要不,就先放我家,看厂子起来了,需要的话就从我家拿走。”
这样,好人也做了,自己实惠也占了。
刘素珍还真不是个喜欢贪小便宜的人,主要这洗衣机是太方便了。
“行,就这么办。”
暂时,确实也没有地方放。
聂战英对林遥道,“林连长,这筹办洗衣机厂的事,要不辛苦你一下,你给写个技术方案出来?”
这活,别的人也不能干。
“行!不过,首长,我申请让陆青隐同志配合我!”
聂战英笑起来,“你们两口子的事,自己协商处理!”
人都走了,要看机器的都去刘素珍那边看去了。
刘素珍将家里珍藏的一袋洗衣粉拿出来,又把攒着一直懒得洗的床单被套拆下来放到洗衣机里面,找了根管子接到洗衣机的入水口处,照着林遥教的操作方法打开了洗衣机。
洗衣机就嗡嗡嗡地转动起来,声音很低很轻,要不仔细听还听不到。
聂战英也没有走,在旁边等着。
洗衣机可以用智能来形容了,洗了约有二十多分钟,就开始放水,放完了,轰轰轰地猛烈转动起来,转了约有个三五分钟,衣物都紧紧地贴上了筒壁,又开始放水了。
这会儿清洗的速度就慢下来了。
“这是……在自动漂洗了?”史红霞惊讶得不行,蹲在筒壁前看着,“这也真是好高级啊!”
“可不是,完全不用人动手,我娘家嫂子有一台,洗衣服放水都要自己的动手,就转动那会儿是机器做。”
她娘家嫂子还稀罕得不得了,平常碰都不让人碰一下。
“咦,还漂洗两遍!”
两遍过后,猛烈地一阵甩干后,人人都等着开洗衣机。
刘素珍就跟一头斗胜利了的大白鹅一样,打开了洗衣机桶,从里头拿出衣物来,一股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扑鼻而来。
先前,大家伙是忍着没说,刘素珍那床单被褥不知道多久没洗,拿了出来,五米远都能闻到一股酸臭味儿呢。
这会儿,真是干干净净,众人都似乎看到了阳光落在上面的晶亮。
上手一摸,好家伙,都快成半干了。
“这风吹一下差不多就能干了。”
“可不是,以后就算是大冬天洗床单被褥都不用挑好天气了。”
“只要不是下雨天,当天洗当天就能干。”
聂战英下定了决心,这种好东西,不说为了部队,哪怕是为国为民都要生产出来,外销创外汇不香吗?
而人走了之后,陆青隐一把抱起了林遥,一脚将门踢关上,进了房间。
两人在床上滚了几滚,林遥推开他,“衣服脏死了,一会儿睡觉之前,床单被套先换了。”
“换!”
反正现在也不需要他手洗衣服了。
林遥看出他的心思,扯着他的衣领道,“内衣必须手洗,不许放洗衣机里洗。”
“听你的!”
以前林遥不要他洗内衣,结婚后,林遥倒是不避讳这个了,他乐得给媳妇儿做一些私密的事。
陆青隐俯身下来,含着她的耳垂,手覆在盈满之上,微微用力。
林遥发出一阵惊叹声,轻轻地推了推他,看他隐忍的样子,又内心里充满畅快。
她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魅力,毕竟,星际中,要是没有家世背景,都是要靠实力活着的。
但看到这个男人为了自己动情,她心里死寂了的虚荣心既然有复苏的迹象,但也仅仅只是在面对陆青隐的时候。
她的眼里,男人只有两种,一种是陆青隐,一种是雄性生物。
后者,与她无关。
陆青隐的衣裳有些凌乱,林遥的手从他的后领伸进去,覆在他紧实的后背上,能够感觉到上面道道蜿蜒的疤痕纵横交错,是她的骄傲,也是他的军功章。
身为军人,她自然崇尚勇猛,身先士卒。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最后,陆青隐实在是有些忍不了,冲到外面去淋冷水澡。
收拾了一番,两人一起去部队食堂吃饭,正好遇上了肖盛辉和马艳红。
林遥并没有在意,食堂里的香味儿一个劲儿地飘过来,她肚子越发饿了。
偏偏,马艳红过来拦住她,“林遥,我要结婚了,后天的婚礼,我邀请你来参加。”
她十分得意,挽着肖盛辉的胳膊,“哦,我想起来了,我家老肖是你团长,照理,你应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