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最后一天是中秋节,沈萤家和沈晴家争相邀请月初宁和外婆祖孙俩去她们家过节,最后被周鸿洺这对干爸干妈截了胡,还邀请了霍星曜和李青柏一起来。
霍星曜和李青柏一起接她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了钱娟带着丈夫过来给钱建设家里送月饼。
钱娟的丈夫身体反应快过脑子,立正给李青柏行了礼喊了人。
钱娟看了一眼自己那二婚的丈夫,艳羡的目光在李青柏和霍星曜身上来回扫视,而后才笑着喊了人:“李团长,月嫂子,霍同志,中秋节好啊。”
这两个男人要是能给一个她当丈夫多好啊。
早知道这陆营长媳妇有那么优秀俊俏的两个哥哥,她当初刚来家属院就该先来讨好陆营长媳妇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男人比她大十岁,粗犷大男子主义,一点也不温柔,但优点也很明显,级别能带她随军,且虽是二婚却没有孩子这些拖油瓶,前妻生不出来孩子,拖了他五六年才离了。
男人自然也是看中她屁股大好生养,与钱建设还是好哥们,于是一拍即合,就娶了好哥们的妹子。
月初宁也礼貌性问候了一句,就带着大哥二哥先走了。
本就不熟,虽然钱娟结婚后不知怎的,突然转了性子一直想跟她搞好关系,但她都没有理会。
只听赵盼说,钱娟跟家里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后,被钱建设下了最后通牒,原本想去学校找她的语文老师诉苦,却不想在学校听大丫的老师说了她那语文老师正在跟一位数学老师相亲的事。
她当下爱情信念崩塌,不甘心在学校闹了一场,闹得那语文老师面子全无,也绝了他俩最后一点体面,放话让钱娟以后再也不要来学校纠缠他了。
钱娟被伤透了心,火速回头就让钱建设赶紧给她介绍人结婚,只要能留在部队就行。
就这样,她在学校大闹一场后,十天内就火速嫁给了自家大哥的好哥们。
十月初,部队出了工农兵大学生的入选名额,她的名字果然在列,是唯一一个被选去了首都外语学院的。
这次跟着这个好消息一起来的,是李青柏带回来了陆秋砚的回信。
说是回信,不过是一张巴掌大的纸,像是从哪里随便撕下来的,一点都不正式,里面只写了寥寥十几个字:
吾妻阿宁:
我没受伤,一切都好,想你。
夫秋砚字。
短短三行字,却看得月初宁眼眶一热。
李青柏将妹妹按进自己的肩膀拍了拍,“放心吧,那小子厉害着呢,没受什么伤。”
小伤倒是有,不过都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对他们这些当兵的来说,就不算受伤,也就没必要告诉小妹让她担心了。
李青柏也不得不承认,陆秋砚是真厉害,听说以前带着一身老伤旧伤都能打遍军区无敌手,去年在大丰县沈萤给他调理治好那一身老伤后比以前更是厉害了。
月初宁把陆秋砚的回信给外婆看了,外婆也看得眼眶都湿润了,嘴里不停喃喃着让秋砚他外公,他舅舅都保佑他。
隔了一天,月初宁写了一封回信,还让外婆也写了一页,将信封交给李青柏,让李青柏帮忙转交。
李青柏拉着她语重心长地说:“别担心那小子了,你看他这不是好好的,你该关心一下自己的未来了,上次你协助捣毁安县医院非法活动有功,上头决定给你颁奖,我的意思是让你先入党,加入组织。”
如果小妹不是党员,再大的功劳落到她个人头上,也只是获得一些奖章,一些公开表扬的褒奖,或许还有一些物质奖励,但这也就到顶了。
剩下的功劳,自然也就落在了那些内部人员的头上,他们能借着这些功勋一路扶摇直上。
这对顶着巨大压力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出来,又冒着生命危险去执行任务的小妹来说,太不公平了。
月初宁完全没想过自己能因为这些事而争取到什么,不过经过大哥这么一提醒,她有点兴奋地问:“我想参加周年阅兵仪式典礼,坐在阅兵广场里看阅兵!”
以前在电视里看阅兵仪式的时候,她每次都能看得激动万分,热泪盈眶。
羡慕那些坐在现场观礼的人得不知道得多幸福多光荣啊。
如果有一天她也能去现场观礼的话,那她恐怕要幸福得晕过去。
“噗”
李青柏完全没想到小妹的理想这么朴实无华,他轻笑:“这不是事儿,你要想看的话,其实下一次周年阅兵,我可以让我爸想办法给你弄一个名额带你去看,或者你就以大哥的家属名义占一个名额,也能去看。
再想想你想要些什么,大哥会尽力帮你争取。”
“不,我就想以自己的功劳换一个能匹配得上去观礼的位置,才不要靠你们,再说了,我这个能力不是只能用一次,只要国家需要我,我肯定还会再去执行任务的。”
坐上京安门城楼的位置那种她想都不敢想,那都是对国家有颠覆性的巨大贡献的巨佬才能上的地方。
她就想在下面的观礼方块里能有个专属于她自己的席位,不是靠着谁谁家属这种裙带关系,而是以她自己的名义,名正言顺坐在那里。
那得多光荣啊。
这么一想的话,确实需要写申请书入党了。
李青柏听了她的话,诚恳向小妹道歉,“对不起,是大哥刚才想岔了,我小妹那么优秀,完全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坐上观礼现场,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回去后,李青柏找上他爹李首长商量一番之后,先着手开始给月初宁申请入党,指导她写入党申请书开始。
月初宁的工农兵大学生名额下来后,单位也很快知道了这件事。
马国强不用想,有他家老爷子在背后作保,他上工农兵大学是板上钉钉的事,老爷子不知道咋想的,给马国强分配到了偏远的西北去上大学。
此时还不知道以后要去西北吃苦的马国强每天上班都沾沾自喜,等去上学后他就彻底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