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有人有些犹豫:“这个床帘,会不会不合学校的规矩,不让咱们挂啊?”
月初宁:“改明儿我去问问老师,我觉得不影响其他人的前提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睡觉或者换衣服的时候才放下来,平时就像挂蚊帐一样挂起来,她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收拾好了宿舍后,夫妻俩先是去拜访了邱教授,晚饭是邱教授盛情邀请下,去他家吃的,连胡承哲也来了。
吃过饭后,夫妻俩夜游校园散步消食,当天晚上陆秋砚去学校附近的招待所开了一间房。
还有好几天才开学,月初宁就跟他一起在招待所住了一夜。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去几处比较着名的景点溜达了一圈,现在没有到处都需要安检和预约的流程,不过相对的,那些景点也都没有经费和人工维护,看着有些破败和荒凉。
第四天陆秋砚就要启程回去了,月初宁依依不舍到火车站送他上了火车,才坐公共汽车回学校。
她们宿舍的家属中,就属陆秋砚回去得最晚,其他舍友们的家属注册报到完第二天就回去了,有些不舍得住招待所的,当天就回去了。
月初宁回宿舍的时候,还被几个舍友打趣了。
她也没有不好意思,笑着说,“可不是我粘人,是我家那口子粘人,送我来学校前,他才刚执行完一个任务,我们半年多没见的。”
“难怪呢,原来是小夫妻俩久别重逢啊,刚结婚的小年轻就是腻歪呀,真羡慕呐。”
已经生了两个娃的上铺感慨道。
上铺跟男人是相亲一个月就结婚了的,结婚那一年就怀上了,没有什么所谓的蜜月期,感觉就像两个搭伙过日子的人在按部就班过日子,大部分柴米油盐上的摩擦都是她作出妥协,妥协着妥协着,就过到了现在。
不过大家都是这样过日子的,她也就觉得自己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看到月初宁和陆秋砚这对小夫妻的日常,忽而生出几分羡慕这种因爱情而结婚的生活了。
月初宁笑:“我们可不是刚结婚,都结婚一年多快要两年了,不过第二年他出任务多,距离产生美,聚少离多确实感情更好了,等这学期结束了你们再回家,肯定也会跟家里的感情更好。”
其他舍友听了她的话,都纷纷笑着赞同,远香近臭,确实是这个道理,等隔一段时间不见了,看谁都顺眼。
虽然在宿舍住肯定是不如家里方便,不过月初宁不是第一次住校,以前上大学读研就住了好几年,所以她很快就重新适应了学校的集体生活。
唯一不能适应的,只有进去后就坦诚相见的澡堂子。
她去了一次,死活不肯去第二次了。
回来还被舍友们笑了好久。
结果很快,就被舍友们拉着去了第二次,第三次,第不知道多少次。
去到最后,她自己也麻木,看着满场的人,也心如止水,再也不知道羞涩为何物了。
来上学就好好上学,月初宁没有争当班干部,只想低调安静地学习,课余时间在京城各处溜达,品尝各处大小的国营饭店。
但开学第一个月月底的第一次考试结束,她那毋庸置疑的第一名,还是将她被迫推上了班长的宝座。
考完试那天,陆秋砚竟然还赶了两天一夜的火车来见她了。
两人就匆匆聚了一天,一起去吃了铜锅涮羊肉,当天下午月初宁请假去招待所陪老公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回学校上学后,陆秋砚也要回康市了。
回去学校的路上,不知怎的,她心里竟有种甜蜜蜜的感觉。
不过随之而来的,是当上班长后课余时间都少了许多。
邱教授时不时地,还常叫她去他的办公室,偶尔叫她尝试着翻译或者校对一些小短篇。
一开始她不知道大家的进度和速度,每次都是第一个翻译完的,还是所有师兄师姐里翻译的准确率最高的,从此邱教授更爱抓她来培养了。
每天不是在上课的路上就是在去邱教授办公室的路上,连吃饭都是师兄师姐们给她打到了办公室,直接剥夺了她外出吃饭的权利。
追悔莫及的她懒散躺平混过三年工农兵大学的梦彻底破碎了。
放暑假前一周,陆秋砚又专程休假过来京城了。
陪着她考完试,两人甜甜蜜蜜地在京城又玩了两天,月初宁继续带他去逛开学前没逛完的景点。
陆秋砚这次来,专程找沈工借了照相机,两人还在天安门前和故宫的太和殿前都拍照片留念了。
月初宁高兴地说:“说不定以后这里变化就大了,等以后我们再回来拍照,跟现在的照片作留念对比,一定很有纪念意义。”
陆秋砚就没有不依她的,都由她说了算。
放暑假回到康市,月初宁从温惠英那边听说了月家的一些八卦。
今年过年的时候,月耀宗从乡下请到了探亲假回来了一趟,回来就各种想办法要钟婉琴让工作给他回城,钟婉琴差点就心软同意了,但关键时刻月建国阻止了。
月建国找来月建军,让月建军和月耀宗父子俩商量转工作回城的事,如果月建军愿意把自己的锅炉工让给月耀宗的话,那月耀宗就能回城了。
但显然那亲生的父子俩没谈拢,倒不是他们两个谈崩了,一是月建军心里舍不得那份工资,二是月耀宗根本不想干辛苦的锅炉工这种工作。
他在乡下已经够苦了,如果回来接手的是这种根本没有渠道晋升的体力活,那以后他根本没有往上爬的机会。
不能往上爬高,他以后怎么在那群针对过自己的知青们面前找回优越感。
不仅找不回优越感,更没有办法报自己被针对了一年多的仇,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月建军和月耀宗统一口供后一起到月建国面前打感情牌和卖惨,但依旧没有说服月建国。
月建国是铁了心的想让月耀宗靠自己闯一闯,所以才不愿意松口,他本意并非是要为难月耀宗,只是想让月耀宗能自己立起来,立起来的过程他也会看情况帮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