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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想想,你哪点配得上陆家少夫人这个位置!”

沈明珍一口气骂了很多,看向温穗的眼神越来越不耐烦。

“我告诉你,离婚是对的。”她嗤笑,高高在上的姿态施舍道:“等你一走,我立马安排人跟知彦相亲。放心,我也不会亏待你这个前儿媳,该给你的少不了。”

“但你记住,给你钱是让你滚远点,最后一辈子别来京城——”

话音戛然而止。

沈明珍突然发现温穗正偏头看她,眼睛里没有半分温度,像锋刀划开这张脸的表皮,分析她表情下的每一个秘密。

这道视线太过冷戾,让她条件反射摸了摸脸颊,厉声喝道:“看什么看?没大没小!”

温穗缓缓收回目光。

刚才那瞬间,沈明珍挑眉时的眉眼轮廓,有几分巧合的眼熟。

她蹙眉,把这丝莫名的熟悉感压进心底,重新恢复成那副神态自若的模样。

宾利在酒店门前停稳,沈明珍不等司机拉开车门就猛地推门下车,脚步略显急促地头也不回往酒店里走,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温穗看着她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掠过一抹极浅的疑惑。

她稍微整理裙摆,不紧不慢地走进酒店大堂,按照指示牌前往礼物登记处。

刚走到登记台,将手中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工作人员,转身准备进入宴会厅时,却在门口看到一道颀长清隽的身影。

陆知彦今日难得换下工整西装,一身黑色对襟立领唐装衬得肩背愈发挺拔。

衣料上暗纹如光流动,中高领衬衫的盘扣系得一丝不苟,倒比平日冷硬多了几分温润。

他站在宴会厅入口,似乎等着什么,额前碎发微垂,引得往来宾客频频侧目。

温穗微微一怔,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他。

是在等秦羽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印象里的陆知彦总与秦羽形影不离。

但今天好像有些不同。

察觉到她的注视,陆知彦抬眸望来,那双疏冷的眸里清晰映出她的脸。

他没说话,只迈开长腿穿过人群走到她面前,盘扣上的银光恰好晃进她眼里。

“怎么才来?”他声线低沉,神情有些淡。

大概除了秦羽以外,谁都没法调动他情绪。

温穗杏眸微眯,愣愣地看着陆知彦近在咫尺的脸,看他清隽眉骨,紧抿的薄唇,突然意识到——他笔挺如松地站在入口,并非在等那个和他相衬的秦羽。

他在等她。

“出门前出了点意外耽误了。”

她撇开脸,嗓音自然。

陆知彦浓长眼睫低敛,并未追问,点点头示意她跟上。

两人并肩走向宴会厅,繁复的明黄宫灯在穹顶折射出绚烂光斑。

霍、沈两家的长辈围坐在圆桌旁,霍老爷子拄着拐杖和老友聊天,远远看见陆知彦和温穗便扬手招呼,“知彦来了?快带你家温穗见见你沈爷爷。”

陆知彦从容颔首,领着温穗来到主桌和各位长辈见礼。

温穗全程礼貌微笑。

几句寒暄间,霍老爷子望向大门,眉梢紧蹙,“说起来,贺霜那丫头今天也说要来,怎么还不见人影?”

作为主角的霍汀筠都到了,但订婚宴的另一位男主角沈慕桉,以及本该早早到场的贺霜都不在。

他转向自家孙女,“你给那丫头去个电话问问?”

而此刻酒店顶层总统套房内,厚重的丝绒窗帘将阳光堵得严丝合缝。

地板上散落着男士衬衫和女士休闲装,床头柜打翻的红酒杯在地毯洇出暗红酒渍,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的酒气,跟清甜的小苍兰香气混合成暧昧气息。

大床被单皱成一团,沈慕桉率先在宿醉的头痛中醒来。

他下意识扯了扯领口,却摸到一片滚烫肌肤。

低头,猛地发现自己浑身赤条,昨夜的记忆碎片涌来。

家族里同龄的兄弟说要给他办什么单身宴会,想起长辈的叮嘱要跟他们联络关系就同意了,结果他喝了一杯酒后,脑袋就变得眩晕。

还有......他想起一个不受控制的吻。

心脏狠狠一沉,沈慕桉僵硬地转过头。

只见身侧的锦被下露出一截雪白肩颈,如墨般顺滑的长发凌乱铺散开,一捋勾着他的尾指。

沈慕桉瞳孔骤缩,严肃沉稳二十多年的脸一寸寸崩裂。

他颤抖着伸手掀开被角,贺霜熟睡的侧脸赫然映入眼帘,她身上同样不着寸缕,锁骨处还留着暧昧红痕。

沈慕桉顿时僵在原地。

活了二十六年,人生信条里从没有失控二字。

此时却如同被人按进荒诞剧场的片场,宿醉,赤身,还有身边躺着的贺霜。

印象里那个整日没精神的华容小千金安安静静躺他身边,身上零星痕迹刺得他眼睛生疼。

“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喉结剧烈滚动。

昨晚酒过三巡,他察觉自己醉意上涌,堂弟见状主动提出扶他回房休息,谁知转眼就把他送进这家酒店。

昨晚发现自己喝醉,堂弟主动提出扶他回去休息,结果趁他意识不清把他送到酒店。

电梯上升时,他突然感到一股异常的热流窜遍全身,意识也随之模糊……

沈慕桉用力攥紧拳头,指节因过度紧绷泛出青白。

如果还猜不透这是场精心策划的算计,那他这二十六年真是活到了狗身上!

就在这时,身侧的人轻轻动了动。

贺霜闷哼一声睁开眼,迷茫视线猝不及防对上沈慕桉肃穆的脸,黑白分明的眸瞬间瞪大。

两人沉默对视,空气中的暧昧因子凝固成冰。

沈慕桉强迫自己移开眼睛,随手抓起床尾衬衫放到贺霜面前,声音哑得仿佛砂纸摩擦,“你先把衣服穿上,我们再聊。”

他转身时,背脊挺得笔直,但颤抖的眼睫泄露了心绪。

永远清醒克制的人,正在经历人生最彻底的崩塌。

贺霜呆怔一瞬,然后慢吞吞坐起身,被单从肩头滑落也浑然不觉,只是皱眉拾起散落床边的内衣。

她动作极缓,有种高强度运动过后距离生命线只差一毫米的倦怠感,捏着衬衫时甚至停顿两秒,才缓慢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