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城,城墙之巅。
枪炮等热武器发射的声音不断响起。
下方是一望无垠翻涌的尸潮,腐烂的气息直冲鼻腔,城墙边缘,一道被猩红血雾笼罩的身影突然剧烈颤抖。
“阿嚏!阿嚏!阿嚏——!”
那男子看起来二十五六岁,成熟稳重,披着血红色的披风,脸上带着几分桀骜,他突然连打数个喷嚏,周身萦绕的血雾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震荡。
野枭抹了把鼻血,猩红液体在他指尖拉出粘稠的丝线。
“饿!”
“饿啊——!”
“吼……”
他脚下的尸潮闻道新鲜血液的气息突然沸腾起来,无数腐烂的青灰色手臂如林而立!
野枭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冷颤,皱眉嘀咕道:“见鬼,这大热天的,怎么忽然感觉有一点点冷了。”
周身环绕着粘稠血液,如同活物般流动着的血色身影身旁,再次响起打喷嚏的声音:“阿嚏、阿嚏、阿嚏……!”
一头长相奇形怪状的巨兽头顶站着一名女子,那女子看起来三十岁不到,身材高挑,身穿黑色冲锋衣,脑后梳着一个马尾,看起来十分干练。
巨兽,正是由多种变异兽合成的山海荒兽,饕餮!
而它头顶站着的那名清秀耐看,身材饱满,成熟丰腴,带着成熟女人的特征。
从而内外散发出一种诱人韵味的女子。
正是,“荒将”野云!
百米高的城墙上,野云站在饕餮巨兽头顶,橙色星点在她眉心闪烁,她俯瞰战场,长发在风中飞舞,目光锁定南面一头五十米高的黄珠丧尸。
那丧尸颅骨中镶嵌着一颗发光的黄色晶体,周围环绕着近百头橙红两阶丧尸、丧尸兽守卫,正有数十名觉醒者争先恐后的在尸潮中猎杀丧尸,想要靠近它,猎取其额头镶嵌的黄色尸珠,进阶使用。
可惜,这些人,双眼被贪婪蒙蔽。
他们忘了自己身处何种险境,他们的身影很快就被尸潮中的丧尸撕碎,吞食。
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了代价。
“小……阿嚏……小吃货……”野云看着同胞们的惨烈模样,双目一寒,又打了几个喷嚏,对着脚下巨兽命令道:“阿嚏……去南面,咱们把那颗黄珠带回去给妈妈……进阶使用。”
野云转头看向弟弟,看着他鼻子不断喷出的血箭,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就被战场的紧迫拉回现实。
“奇怪,这么热的天,我怎么老打喷嚏?”
“算了,不想了,脑阔疼。”
她摇摇头,拍了拍饕餮巨大的头颅,“丫的杀它们,小饕!”
“吼!!”
饕餮发出震天咆哮,纵身跃下城墙。
落地时它的身躯极速膨胀,瞬间从十米暴涨至三十有余,咆哮声震飞数十头低阶丧尸。
它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碎了挡路的几头变异兽,直奔黄珠丧尸而去。
“什么时候,我也能拥有这种杀伤力变态的宠物。”看到姐姐站在饕餮头上,没入尸潮的身影,野枭的目光很快锁定在巨兽身上,感慨道。
野枭心中暗道:“苍天啊,大地啊,求求你了,什么时候也让我捡到一株觉醒草,我也想要契约系异能。”
夜枭收回目光,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寒意。
他转身看了一眼距离自己不远处,表情阴柔,嘴角噙着耐人寻味笑容的封溟,心里嘀咕道:“不会是这该死的封家杂种,一直在心底咒老子吧?”
“对,一定是他!没能娶到我姐姐,吃了瘪后在心底咒骂我。”
想到这,野枭面色一冷,眼中血光一闪,眉心橙色星点爆闪,周身血雾涌动,他右手一挥,一道血箭破空而出,直取封溟脑袋。
感受到危险来临,凭借着本能反应,封溟头一偏,血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城墙上砸出一个深坑。
“野枭,你想干什么?”封溟眼神阴冷,质问道。
听到干什么,野枭很想说让封溟把后边两个字去掉,就是字面意思要那个他。
但是脑中闪过父亲的提醒,“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逼急封溟,此人很危险。”
看到一击未成,随即眼睛一转,打了个哈哈道:“哦,不好意思。”
野枭咧嘴一笑,眼中却没有丝毫歉意,“刚才看到一只拳头大的蚊子要落在你脑门上了,帮你打一下。”
听到野枭无比牵强的话语,封溟扯了扯嘴角。
蚊子?还拳头大的!?
连个谎都不会撒?
你脸上写的那两个字,故意都快把我给撞到城墙下了。
“帮我打蚊子,那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封溟冷笑道,同时眉心红色星点极速闪烁,掌心黑水凝聚,一柄长剑正在缓缓凝实。
“不客气。”
野枭不屑的瞥了一眼封溟手中黑剑,摊开双手,周身血雾翻涌,两把血刃若隐若现间正在凝聚。
随时准备好迎接封溟的攻击,正好借这次机会,试探一下封溟到底是真的隐藏了实力,还只是个被父亲高估的角色。
“嗡!!”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空间波纹自对峙的双方出现。
“哒、踏!”
两道红色身影自涟漪中踏出,插入他们面前,将那道择人而噬的电火花目光扑灭。
正是两名身着红色作战服的战将,“空极”贾颢和“戮锋”郝姌这对壁人。
贾颢眉心橙色星点闪烁,双手张开,空间壁垒挡在二人身前:“都给我住手!现在是什么时候,丧尸临城!”
“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内斗?”
当看清来人后,竟然是今日的巡狩使贾颢。
野枭吹着口哨,淡淡的说道:“开个玩笑嘛~”
“多管闲事。”封溟手持长剑,态度冷硬,毫不客气的回应道。
郝姌听到他的话语后,原本就听说那家伙整日游走在京城,四处掳掠美女,本来对封溟印象就不好的她。
又听到封溟如此不知好歹的言语,心中那团火腾一下就起来了,郝姌怒视封溟道:“你说什么!?”
“封溟!你知不知道,贾颢刚才救了你的命,你连句谢谢都没有?要不是我们来了,你现在已经是躺在地上,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我让他救了?”封溟听到这可笑的话语,扯了扯嘴角,冷笑道。
“你,无可救药!”郝姌气得脸色发红。
贾颢按住妻子的肩膀:“算了,别和他这种仗着父亲名号的纨绔子弟计较,总司令命令我们去西墙支援,走吧。”
走之前,他深深看了两人一眼,“等战后,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但现在,给我专心对付城墙下那些怪物!”
“咱们身后守护的是万千大夏子民,一切纠纷,都应先放下。”
“俗话说得好展颜消宿怨,一笑泯恩仇。大家都是京城最前列的战士,为了一点小事闹的不愉快不值得,我希望两位就此罢手,今天的事情我就当做是没有发生过,没有看到过。”贾颢留下这句话,也不等二人回应,几个瞬移便消失在了原地。
“哼!”郝姌娇哼一声,冷冷的扫视了二人一眼,主要目光还是放在了封溟身上,略有不甘道:
“记住,战时内斗者依‘帝尊’令,不管何职何境,当以扰乱军心,鬼畜做乱,乱抢射死!”
随着郝姌的声音落下,周围几名士兵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
“开个玩笑啦,空极、戮锋你俩那么较真真干嘛。”野枭耸耸肩,转身跃下城墙。
血雾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无趣,无趣至极啊。”
“不跟你们玩了,杀丧尸领战功去喽。”
“宝贝们,大爷来宠幸你们了!阿嚏……”
血雾在野枭身下形成缓冲,落地时如同血色莲花绽放!
他冲入尸群,所过之处丧尸纷纷爆体,它们腐败身躯内的血液被抽离出来,加入他周身游走的血雾之中。
很快,一头丈高的血魔虚影在野枭身后若隐若现,仰天发出“桀桀桀”的声音。
这,正是野枭自创的法天象地,不过此时血液还不够,无法让身后血魔彻底成型,投入战斗之中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