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舟,卓翼辰是再次被沈幼安给赶出来去找名单上剩下的两个人的,文潇是不放心两人主动跟着出门的。
见完裴思婧后,三人又急匆匆去寻名单上的另一个人,白玖。
准确来说,急得只有文潇,赵远舟和卓翼辰倒是不急,一会吵个嘴,一会赵远舟追着卓翼辰喊着有本事就用云光剑捅死他,再一会卓翼辰举着云光剑要给赵远舟一点颜色看看。
两个人简直开朗得可怕。
文潇起初态度还算友好,后面便态度友好地举起了长剑,赵远舟和卓翼辰这才老实了。
三人步入济心堂所在的街巷时,已是落日时分,天放晴后,落霞染遍天际,橙红一片。
赵远舟将头凑过去看文潇手中拿着的文书:“十三岁?还没我膝盖高吧?能行吗?”
文潇:“别看他年纪小,医术很是高超,不仅会诊人 ,还会诊妖。”
济心堂一半药铺,一半后堂,后堂竖着一张屏风,屏风之后则是问诊室,屏风为一片白色绢纱,隔着绢纱,对面患者人影朦胧,只能看个大概,患者自然也看不清对面医官。屏风上有一小洞,方便病人伸手,切脉问诊。
这是白玖为自己特制的,他虽医术高超,但因为年纪小,免不了被质疑,有了这个屏风相隔,则少了许多麻烦。
此刻,赵远舟就坐于屏风一侧,撩起袖子,将手臂从小洞伸了进去,对面的医官手指一搭,开始诊脉。
片刻,传来医官的声音,那声音乍听似是成年人,细听就能听出嗓音是被刻意压低的。
“恭喜夫人,此脉按之流利圆滑,是喜脉呢!”小医官的语调轻快。
赵远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而卓翼辰和文潇的目光则都落到了赵远舟的肚子上。
文潇:“听闻有一种妖怪,名叫鹿蜀,可叫男子怀孕,难道彼岸花也有此能力?”
又有听说花亦分雄雌,难道其实沈幼安是一朵雄花?那他们三个算断袖?
文潇被自己猜想恶寒到了,抖了抖身子不敢再发散思维了,再发散不能过审了。
而卓翼辰则是面色发寒:“赵远舟你居然....你无耻!”
可恶居然想用孩子绑住姐姐吗?万年大妖果然心机深沉。
“难道是女扮男装?”白玖说着掀开了帘子想要一探究竟。
白玖在掀开帘子的那个瞬间就愣住了,他不死心,又放下又掀开。
夭寿了他好像看见兰夫人和宫远徵了。
文潇和卓翼辰也愣住了。
卓翼辰:“雪重子?”
白玖的眼神骤然亮起,面上全是故友重逢的喜悦:“是我。”
白玖:“真是你们啊宫远徵,孟扶光和宫尚角呢?”
白玖的心在这一刻定了下来,上辈子学了一辈子厚黑学其实他也没太学明白,要不是武力高强,早就被人坑死了,有孟扶光和宫尚角在,他就放心了,他俩心眼子多。
说到孟扶光,白玖面色一僵,又想起来宫门后山震碎他和雪公子三观的那一晚。
蒜鸟蒜鸟,不理解但是尊重祝福。
赵远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孤立了。
赵远舟不懂,那是同为宫门受害者的感同身受。
辑妖司,沈幼安正在给离仑浇水,离仑被浇得直想吐。
这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为什么每次这个女人一靠近,他就有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小统看着相处“和谐”的两妖,默默摇头,这就是执念,执念让一朵花养一棵树。
不过,这成了精的和没成精的还真是不一样 ,确实比小金能挺哈,瞧这叶子,多绿,瞧这树,多树。
沈幼安掏出了一本书,看完之后,自信抄起范思辙用过的大剪刀比比划划:“南不留上,北不留下,东不留低,西不留高,去粗留细,去直留斜,控制高度,年年落头....”
离仑忍不住了:“上不留枝,下不留根是吧,你要弄死我你就直说,整这套有的没的干啥,你放心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是果树的修剪口诀,是有一定科学道理的,但是沈幼安招招奔着最底处去,按照沈幼安的修剪思路,修剪完之后她就可以创造妖界一大酷刑:树彘了。
还年年落头,离仑在心里骂骂咧咧,他一颗鬼树,落什么头,落人头吗?不害怕吗?
离仑可算是知道这疯子为什么念念叨叨说什么就不信树妖还能被养死了,就这样养法,谁不死谁是这个!
离仑不相信,沈幼安作为一朵彼岸花,能不知道枝干对植物的重要性,她就是故意的。
离仑现在已经不想考虑什么朱厌什么友情,什么羁绊了,他只想离开这里,活着最好,死了也行!
沈幼安顿悟,原来当时真没有人没有人对人参果下手,人参果纯是被她和金蝉子给修剪残了。
怪不得当时他们和镇元子说了之后结的果子会更饱满清甜的时候镇元子一脸吃了人中黄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理论和实操的差距,有辣么大!
还好慈航师叔够给力,不然镇元子真的会哭着追杀他们的。
那玉帝那顿打.....岂不是....白挨了?
沈幼安震惊:“小统你怎么不提醒我?”
小统更震惊:“什么主人您不是为了凑八十一难故意的吗?”
......
该说不说,世界万物都会改变,唯有小统的滤镜不会改变。
就像小统到现在还坚持认为沈幼安只是一个有点极端的正常人。
白玖刚跟着几人走进辑妖司,就感觉一阵风刮过,然后原地就只剩下他和文潇两人了。
白玖:“刚刚什么玩意儿一下子就过去了?”
文潇耸肩:“你看呢。”
白玖看了一眼就绝望的闭上了眼,这宫尚角要是找过来了?那他们岂不是要四个人一起过日子?
白玖第一次有些庆幸雪公子没来这个世界,不然孩子的下巴怕是保不住了。
此时,乘黄依旧在赶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