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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步是优化产业结构。洪州的经济长期依赖铁矿开采与畜牧业,轻工业与制造业相对薄弱。朱祁铨制定《洪州产业升级规划》,明确“以钢铁为基础,发展机械制造;以畜牧业为基础,发展食品加工”的路径。

他借鉴虞国的“产业集群”理念,在十二个省各建立一个“产业园区”,园区内配套钢铁厂、机械厂、食品厂,形成上下游产业链,政府为入园企业提供税收减免与低息贷款。

为吸引技术人才,他推出“人才引进计划”:凡从其他国家引进的工程师、科学家,可获得洪州国籍,联邦政府提供安家费与科研启动资金,其子女入学享受优先权。

仅两年时间,便有两百余名外国技术人才定居洪州,参与了机械制造、食品加工等领域的技术革新。

这些改革措施的落地,使洪州共和国在朱祁铨任期内实现了质的飞跃。人口从三千万增至三千五百万,钢铁产量年均增长三成,超越扬国跃居联邦第四;义务教育的普及率达到七成,识字率提升至四成,为工业发展提供了充足的劳动力。

议会与行政部门的制衡机制日趋成熟,五脉后裔的影响力逐渐从“家族主导”转向“政策竞争”,五个政治团体开始以“产业政策”“民生方案”为核心展开竞选,而非单纯依赖血缘号召力。

这个诞生于危难中的共和国,凭借制度的韧性与资源的禀赋,在联邦的竞争中占据越来越重要的位置。

这些改革没有颠覆朱祁钧确立的框架,却通过精细化的调整,让共和政体的优势得到充分释放,既保留了五脉后裔的竞争活力,又借助议会与教育体系,将这种活力引导向国家发展的正轨。

玄中城的思想讨论已持续五月有余,议事大厅内的辩论声从最初的激烈交锋,逐渐沉淀为务实的共识。随着六大强国改革方案的陆续出台,那些聚集于此的思想家、政治家们终于从制度纷争的迷雾中窥见本质。

无论是君主立宪制下的越国,还是内阁过渡模式的宁国,亦或是在封建框架内注入工业基因的明国,其改革的核心诉求惊人地一致:解决工业体系的短板,填补教育普及的缺口。

最初的讨论中,多数人将制度标签视为国家强弱的关键。保守派坚持“皇权集中方能强国”,以明国早年的战乱为例证;改革派力推“君主立宪是唯一出路”。

援引越国议会制衡的成效;激进派则高呼“共和制才能释放活力”,拿洪州的资源整合效率说事。但当各国改革细节逐渐清晰,这些论调开始失去市场。

越国的《资本经营范围法》虽明确划分国营与私营边界,但其配套措施中,“三年内培养五万技术工人”的条款占比远超制度设计的篇幅;宁国的内阁改革方案里,“每省建立两所工业技术学校”的细则。

比“总理权限划分”更受地方官关注;即便是最强调“文化正统”的扬国,朱祁铸的改革诏书也将“蒙学算术课程占比提升至三成”列为首要任务。

对比数据更具说服力。《联邦工业简报》最新一期显示:虞国推行义务教育十五年后,工人中掌握基础机械原理者占比达68%,而未普及教育的庆国,这一比例仅为9%。

虞国钢铁厂的设备故障率为3%,明国同类工厂因技工不足,故障率高达27%。这些数字让玄中城的讨论者们不得不承认:政治结构的优劣,终究要以工业实力与国民素质为基础。

教育问题的共识形成最为迅速。多年前朱昭熙在虞国推行义务教育时,曾遭遇联邦各国的集体质疑。宁国皇帝朱奠培更是在朝堂上嘲讽:“虞国每年投入百万两白银教平民百姓识字,不如多造十艘战船。”

但工业化浪潮的冲击,让这种质疑不攻自破。越国国营纺织厂因缺乏懂蒸汽机械的技工,不得不以三倍薪资从虞国聘请技师;洪州共和国虽然铁矿丰富,却因冶金人才不足,优质铁矿只能以原材料价格卖给虞国,加工成钢材后再高价购回。

现实的教训让各国态度彻底转变。明国朱祁钧在改革中规定“各县技艺学堂的经费不得低于县衙开支的三成”;扬国朱祁铸将蒙学入学率纳入官员考核硬指标;就连最保守的庆国,也在都城开设了四所“工匠夜校”,教授算术与图纸解读。

这种转变在玄中城的讨论中体现得尤为明显。曾坚决反对“平民教育”的代国贵族代表朱朗垣,在参观虞国同泽城的工厂后,在《代国改革刍议》中写道:“一炉钢的淬炼,需铁匠识火候、技工调参数、账房算成本,缺一不可。若仅贵族识字,工厂终成废铁。”

当联邦事务总理朱瞻塙提出“制定联邦统一教育标准”时,竟获得了各国代表的一致响应。经过七轮磋商,《大明联邦教育基本法》最终定稿,核心条款包括:

联邦财政每年拨付财政收入的5%作为教育专项基金,重点支持中小藩国的学校建设与师资培训;

各国教育投入不得低于本国财政收入的5%,其中义务教育经费占比不得少于70%;

全联邦实行六年制义务教育,凡6至12岁儿童必须入学,父母或监护人拒不送学者,处以相当于三年收入的罚款;

义务教育课程设置需包含“语文、算术、科学基础”三大必修模块,联邦教育部负责编写统一教材大纲,各国可根据国情补充地方内容;

建立“联邦教育督导委员会”,由六大强国各选派两名代表组成,每两年对各国义务教育落实情况进行评估,评估结果与联邦资源分配挂钩。

法案通过当天,玄中城议事大厅响起了久违的掌声。连最激进的共和派学者黄田禧都承认:“就算将来制度不同,至少孩子们会读同一本算术书,这便是联邦的根基。”

与教育法同步推进的,是知识产权保护体系的建立。此前联邦各国的技术流通混乱不堪:虞国的高炉炼钢技术被明国工匠私自仿制,却因缺乏标准导致产品合格率不足三成。

越国的纺织机改良专利在宁国被肆意盗用,厂家因跨国维权成本过高只能放弃;洪州共和国培育的耐旱小麦种子,在代国被农民私自留种,导致品种退化却无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