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商。
挖空心思的要经商!
胤禟斗志满满,他爱经商!
银子,银子,银子,他要很多很多银子。
银子是不嫌多的。
胤禟心里那叫个美,他小试牛刀,在外头也有点名声。
手里还算宽裕,经常还给八哥他们送点银子。
胤?是最不缺钱花的。
可八哥不一样,他需要银子的地方多。
可惜,六哥就不要他的,天天说他也不容易,胤禟可感动了。
唉,六哥真是个讲义气的好哥哥,还带着他一起干呢。
他那点小打小闹,在六哥面前还真有点不够看。
胤禟有些脸热,瞧着胤祚规划商业宏图。
“你知道吧,咱们消费主力军在哪?”
胤禟若有所思,“中高级官员?商贾富吏?”
胤祚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们的父母,他们的福晋,他们的孩子。”
从一大家子上薅羊毛,这吃喝拉撒的,衣食住行,官员一个人能有多少消费?
不走黑色地带的话,除非弄点违法乱纪。
可老人要赡养,还有那些已经致仕的大人,他们要保养,平时吃点药膳,锻炼锻炼,还有嘛……
咳咳,胤祚偷偷耳语一番。
“还可以卖卖他们保健品……”
他们也不弄假货,就是实实在在的,人老了就会怕死,有钱的老人家不少啊。
而且小辈,自个舍不得,都舍得给长辈花钱。
为什么呢?
有的是感情深,有的是一个孝字,大过天!
诸多因素吧。
瞧汗阿玛,老祖宗天天吃的用的,都是集天下供养,好好保养着身子。
他这个孙儿尽心啊!
官员们也有样学样,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起码有个态度,银子也是实打实花出去了。
既然花出去了,为什么不能转头到他们口袋里。
胤祚和胤禟窃窃私语,兄弟俩挨在一块咬耳朵。
老人,接着就是福晋。
各家的正室夫人都是门当户对的出身,自身嫁妆就丰厚,身为福晋又得出门社交,也是撑着一个府的颜面。
而且啊,官员们自个不好出马,就让福晋们比富,反正就要比过同僚,要有排场。
就是讲究个排场,不能落了下乘。
满人姑奶奶们更是,一个个在铺子里挥金如土,再体面不过。
孩子嘛,更别提,经典思想——再苦不能苦孩子。
没瞧着嘛,连着名清官王大人,还为了他的二儿子,求到他这里来。
可以以此为基础,全方位的展开计划,有需求就有市场。
……
胤祚嘀咕了一堆,胤禟越听越敬佩。
他想着敛财,倒是更多的想从官员和富商本身下手,还有江南那边,是有些灰色地带的。
哦,可能还有些黑色地带。
六哥,这真是良心啊!
真做正经生意……
胤禟崇拜的盯着胤祚,更是觉得他六哥君子。
六哥真好啊,明明能直接从他们口袋里拿钱,偏偏要做正经生意。
胤禟有些羞愧,他这想法……
咳,就是来钱快,成本低。
胤祚虽说没深刻了解胤禟打算,可他清楚这一肚子坏水的小子。
俩眼滴溜溜的,脑袋一扬他就知道有什么主意。
打什么主意呢?
容易被收拾的主意。
到时候一查一个准,帽子一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除非有人捞他。
傻弟弟,铤而走险不如脚踏实地。
小心把自己搭进去啊!
你六哥不好捞你。
胤祚看胤禟斗志昂扬的样子,也不客气,直接安排任务。
“打开知名度,推出新产品,还得是掀点波浪起来。”
他福晋是不好再劳烦,人家都说了帮他宣传。
而且啊,赫舍里氏还要备嫁。
那就……胤祚紧盯着胤禟。
“董鄂氏那边你还得走一趟,你那未来福晋,就是最佳合伙人啊!”
胤禟婚事也是极好的,和三嫂是同族姐妹,七十的女儿,一脉出来的,都是何和礼后代。
让弟妹帮帮忙。
董鄂氏现在社交圈子也还是她那些小姐妹,成婚还早呢,也没硬要约束着。
胤禟却有些不好意思,这……牵扯个外人干什么,他和六哥的事。
那董鄂氏……他不好意思开口。
到底还不是他福晋,没成一家人呢。
他这人里外分的清楚,最是重情分,也最是看亲疏。
不过六哥开口了,胤禟一咬牙,“六哥,我去琢磨琢磨。”
六哥自然有他的打算。本就是好心让他一起,他不能给六哥拖后腿。
兄弟两个商量了许久,胤禟满载而归。
胤祚就在院子里自己待着,他想,要去盘算盘算家底了。
他有意投资海外的生意。
开海禁之后,做生意的不少,他也想着分一杯羹。
不能只让人家赚钱,他也眼馋啊。
就比如建府,那些基础的内务府搞得来,汗阿玛也会给安家银,但是吧,那是要住一辈子的地方,他想着趁修建,就好好弄一次。
住进去也舒心。
这就需要一大笔银子。
整个的修一遍,各处都要精致,府内那雅致的情趣,还得请三哥操操心,毕竟,怎么才能好看,三哥很懂,他那阿哥所收拾的,一步一景,当然,怎么才烧银子,更是三哥的天赋。
好看真好看,雅致真雅致,也是别具一格,但……三阿哥所,有些吃紧。
这么说起来,三嫂也快生了,他到时候备一份厚礼,好好和三哥说说。
侄子侄女即将再添一人!
啊,真是越来越壮大的队伍。
以后,胤祚想了想,这每年送礼要送的就多。
尤其是他人缘还挺好,这兄弟们请,他总要给面子,就不能空着手去。
长生天,这么一细算,就不是笔小数目。
哥哥嫂子们,弟弟妹妹们,未出嫁的妹妹们,还有侄子侄女们,一年到头,隔段时间就是生辰。
还有汗阿玛那,老祖宗,太后娘娘……
他额娘那更不能含糊,德妃必须要最好的。
汗阿玛那能想办法敷衍一下,额娘也不能啊!
还有几宫娘娘,和人家儿子关系好,或者和额娘关系好看着他长大的,他都得表示。
这就叫人情世故。
这就叫诸多支出。
总而言之,处处要花钱!
自认他是个令人倍感贴心的好儿子。
胤祚做出重大决定!
最近多关心汗阿玛。
这才是根本啊……
要知道,为什么都是高价卖物,他这生意兴隆,因为他有个好阿玛。
康熙的名头一亮,不用大张旗鼓,只用一点点的消息,就能招揽大批顾客。
出于此心,胤祚想着他汗阿玛的伟大贡献,决定要对汗阿玛再好一点。
就……送点东西吧。
要不这钱他拿着,还是有点不安心啊。
精挑细选,胤祚决定送一幅琉璃画,就画他们父子。
精雕细琢,一大幅画。
各种琉璃制品,应有尽有,可是耗费心血。
将东西送到,康熙还在愁,国库……还是不丰盈啊。
刚打了仗,喘不过气儿来。
他凝眉苦思,胤祚正好送东西,他才舒展开眉峰。
“胤祚……”
康熙下意识的不想让儿子跟着一起担忧,带上点笑,问他:
“今儿好不容易休沐,依你的性子竟没出去野,难得想起汗阿玛来乾清宫一趟。”
话里话外,康熙满是高兴。
胤祚轻松的点头,“那可不,儿子愿意牺牲宝贵的玩乐,也要来给阿玛请安,就算咱们父子天天能见,儿子这不也是想您。”
梁九功给胤祚搬椅子,康熙将奏折一撂,只想着和儿子好好说话。
折子什么时候都能批,孩子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
孩子一大了,就这个事那个事的要忙,不像小的时候,就待在宫里等着他去陪他。
梁九功见胤祚一来,康熙就露出个笑模样,心里松了一口气。
万岁爷,愁眉不展,他这个当奴才的,也大气不敢喘。
国库空虚啊……
胤祚让人将带着的东西给康熙呈上,一一看过了,康熙更是感慨。
“朕的儿子里,就你最是贴心,有什么东西都不忘了给阿玛送来。”
他深以为然,“好孩子……真是父子连心,朕一有不舒心,你就来了,看着你,朕就没什么烦恼了。”
康熙一颗老父亲的心,捏着把辛酸泪。
虽然不想让孩子知道,可他就是忍不住……唉,孩子贴心,让他不吐不快。
胤祚可被他汗阿玛这真心剖白给一震,真的吗?他这么神的吗……
胤祚视线不动声色的望向梁九功,梁九功微不可见的点头,胤祚心领神会。
“汗阿玛有何忧愁?儿子们自当分忧,虽然我不是个出息的,但兄弟们文韬武略,还能有什么让汗阿玛烦忧的呢?”
有事就布置下来,让哥哥弟弟们去办吧!
胤祚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也不是可以随意任用他们的,康熙感慨,胤祚想的太少,却也是一心为他着想。
他不舍得胤祚去办,却也得顾忌平衡,不能随意让其他儿子去办。
长子的人,太子的人,结党营私。
不过,康熙还是吐露了点消息。
“国库不丰。”
各地灾情,今年是个旱年,还要赈灾。
好在受灾并不严重,只是层层盘剥,落到下面的又有多少呢?
河南受旱。
康熙又愁的皱起眉,就算这一次可以安然度过,可明年呢?后年呢?以后呢?
国库不丰!
处处都要用银,可国库经过准噶尔之战的消耗,打了一年半的仗,那是在烧银子。
现在不过过了一年,勉强喘过气来。
胤祚听着这话,有些沉默。
他有些犹豫,不知当说不当说,其实……若是想万事不沾身,最好是不要说的。
但是,他瞧着面前愁眉不展的康熙,想着那些灾民,沉默半响,还是道:
“那……咱们就节源开流!”
康熙一愣,胤祚声音很轻,却蛮认真。
“想办法挣银子,赋税不能加了,就想办法从外头弄银子来。”
“咱们大清,多抓几个蛀虫,国库能丰盈一大截,说不定粮仓都要堆满了。”
康熙听了胤祚的话,有些沉默。
“你还年轻,胤祚啊……”
“那汗阿玛深谋远虑啊,胤祚想法不成熟,可有汗阿玛啊,儿子小的时候就知道,汗阿玛无所不能,只要想做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胤祚将康熙的话打断,孺慕的盯着他。
康熙沉默了,蛀虫,有些……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好大动干戈。
外贸……海禁倒是开了。
“好孩子……让阿玛想想。”
胤祚也不多说,只一捧,给康熙戴了个高帽,又将哥哥们一推。
“汗阿玛何苦烦恼?可不是孤军奋战,上阵父子兵,咱们兄弟都优秀,不说大哥太子哥哥,就三哥四哥,都是有能力的,剩下的弟兄也是有目共睹,知子莫若父,汗阿玛最知道儿子的能耐。”
他也最知道兄弟们的能耐。
有能力,而且,汗阿玛和太子哥哥不一样,平辈的兄弟还有顾忌,可说的现实一点,汗阿玛是凌驾于他们之上的,不怕用谁。
毕竟再怎么“兴风作浪”,也翻不出汗阿玛手掌心。
胤祚点到为止,“汗阿玛,儿子可给您送了不少好东西,瞧瞧那蓝色的琉璃珠帘,那蓝琉璃珠子,做成手串可好看,前段时日送您儿媳妇,她就说好,这可是最费工夫,给您送了这个来。”
主要也是贵。
康熙看了,也觉得难得。
晶莹剔透,光泽温润。
“你就那点银子,哪用着整天送这些来?”
康熙嘴上埋怨,其实笑的都要合不拢嘴了,还得问问一旁的梁九功。
“你瞧瞧,朕就说他这孩子大手大脚,你说是不是?这不,又不知道花了多少给朕送这个,你去挂在门首,若有人来,也能瞧见。”
梁九功哪敢附和,只得讪讪一笑,“奴才瞧着,都是阿哥一片心意,做儿子的有孝心,也就万岁爷有这福气。”
康熙满意了,这才放人走。
他现在觉得啊,胤祚真就是最贴心的孩子,他最疼不过。
保成大了,处理政务,周旋于朝堂,也会有和他俩人互不相让的时候。
每每此时,他就觉得心烦。
可胤祚不一样,就算是意见不一,就算是叛逆顶撞,他也不见得会觉得多生气。
傻儿傻儿,胤祚心思纯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