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李三把青龙拉了起来,谁知这青龙耷拉着个脑袋。也不说话,就像死猪一个。
李三到了此时也是没有办法,再不成器也是递过大红帖磕过头拜过师的门里的徒弟,只得挎着青龙,挪到墙边,将其靠到墙上,然后抓住青龙两手,转过身去,把青龙背了起来。
再说这青龙,长阔没有横阔长,别看身高只有五尺不多,却有三尺半的腰围,二百余斤的重量,也真够沉的。
扛一个人与一袋粮食不一样,这人要是不撑架了,那叫死沉。
青龙这时好似失去知觉,扒在李三背上,就像一座泰山,压得李三东西摇晃,口歪眼斜。
这李三顾不上黑天深一脚浅一脚的高低不平,中间路上靠着大树歇了两次,才把青龙艰难的背到家来。出了一身大汗,身上早已湿透。
谁想到青龙家里,床上正有一位女孩,还坐在那里,等着青龙的好处,一看青龙如此这般,好像丢了十万大洋,遂马不停蹄,顾不得穿好身上衣服,失急慌忙的起来一声没坑,走之乎也。
李三按照师父的说法,也并没把青龙叫醒,只是叫他静静地睡觉,慢慢苏醒。
整整一夜,李三并没有敢离开青龙半步,恐怕期间有什么闪失。
直到黎明时分,只听到青龙鼻子里微微哼了一声,眼皮扎了一扎,才算有了动静。李三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这真是人叫人死天不肯,天叫人死不费难。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俗话说,先造死,后造生。生死簿上定得清。
这青龙命不该死,又活了过来。命里有罪可能还没有受完,不能就这样走了。
但是这一次伤的不轻,估计没有十天半月,至少七八天下不了床。人在做,天在看,大事小事都看遍。
试问天下事,苍天饶过谁?人若横行,必有大殃。为人做事,不可做绝,还是留有后路的好。
到了早饭时分,有一老者自外面而来。说是老者,其实论年纪也不过五六十岁。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子必有其父,与青龙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看就知是青龙的父亲。举手投足,也是一模一样。绝对的正宗传承,一点也错不了。
只是这青龙的父亲长得有些老态龙钟,未老先衰,一个眼通路,一个眼是盲。说起这青龙的父亲一只眼睛致盲,也与青龙有关。
话说当年这青龙小小年纪只不过十四五岁,也是娇生惯养,成了个怪胎。打架斗殴,从来天不怕,地不怕。
别看青龙个子长得有点小但就是个挨差,打不怕,不怕打,甚至怕不打,对被虐有瘾。但只要得了手,不掐就咬,狠命的报复,永不言败,是个硬茬。
这一天,青龙在外受了委屈,一肚子火出不来。回到家来,就知自然要有一场耍疯,这已成为惯例。
当时也是合当有事,其父在外亦是遇有不遂意之事,看到青龙如此,就说了他几句,哪知道恼了一边的青龙,只见他转身就拿了一块半截砖头,对着他爹直接就投了过去。
话说这一砖头,不偏不倚,正投到左眼之上,只好住进了医院,打针吃药带输液,光明一去不复返,眼球还是没了,这眼还是永远的瞎了。
青龙的父亲进屋一看如此这般光景,吃了一惊,问道:“这是怎么搞的?”
李三答道:“一言难尽。”
李三看到青龙的父亲过来,就欲把这块烫手的山芋交了出去,算是完成了任务,想抽身而走。
只见青龙的父亲说道:“你慢走,我去给他请个医生,治疗一下。看看需不需要住院。”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有不孝顺的儿女,没有不疼儿女的父母。
“说你是个蟒,你不是个蟒,说你是个龙,你不是个龙,你就像前朝的李自成。你一年睡了二年的觉,二年看了一年的灯。”
这青龙的父亲,出门就遇见了瘪三,两人自幼光腚长大,经常睡在一个炕上,吃饭不分你我,一贯的互开玩笑。于是,二人一见面瘪三就损了起来。
“花椒胡椒一心焦,哪有闲心给你嘲。我儿子被人打了,往死不往活,得赶紧给他去叫医生,看看如何治疗?”
先把青龙这事按下不表。再说周风在这公园小树林中坐了一时,说道:“李四,我们走吧。上车,我送你回家。”
李四说道:‘师父,我不坐车了,天色尚早,此地离我家不远,我正好踢着腿,一路到家,既走了路,又练了腿,一举两得。”
周风见此,只好说道:“那你慢走,路上小心。”
李四回答:“我知道了。”
其实李四的一个姘头早已给李四打了电话,今晚要到李四那里暖脚。李四正想好好折磨她一番,遂答应了她,只是周风不说回家,李四再心急他也不敢说个回家。
想到这个时候,那姘头应当早已上了李四的大床,李四已经两次拒绝了她,这个人财迷,不下床的就要钱,李四烦了。今天答应了她,这女人心急要吃热豆腐。
周风说到要走,李四恨不得一步就走到家,只是怕被周风发现,于是宁愿走慢,也不能坐车。
话说这一天周风没有消停,不知怎么搞的,从来没有这样,肚子倒觉得有些饿了,想吃些东西。一想悦荟此时是否吃饭?不如先接了悦荟,再说吃吧。
于是给悦荟打了个电话,悦荟还在加班,果然没有吃饭。这周风方向盘一拐,奔着百瑞超市而来。
悦荟也正好下班。来到大门以外。
周风说道:“我拉你,你不要开车了。咱们去外面吃个饭吧。”
悦荟说道:“今天上午轻松,我看了两个小时的烹饪手册,正准备到家给你做上一顿好吃的,怎么想起来又要在外面吃饭了?”
“今天我有些心里累,想你也是累了,把你新学的那一手留作明天用吧。”悦荟向来如小绵羊,温顺有加,周风说啥,也就是啥。
周风开车来到一个大排档,吃起夜市,周风要了两张韭菜饼,并嘱咐给悦荟多加了一个鸡蛋,又要了两碗千里香馄饨。图的是这两样都是一个“鲜”字。
这两样饭也正合悦荟口味。盘子上得桌来,两个人也顾不得吃相是否文明,狼吞虎咽就吃喝起来。
只是这馄饨,因为周风搲的胡椒面多了一些,悦荟不受辣,剩了半碗,倒给了周风,周风端起碗来也就喝了下去。
说起这千里香馄饨,周风对其情有独钟。原来在噬魂山时,山下乃是一南北交通要道,南来北往的车辆多在此通过。故山下有闽人在此开了一间馄饨馆。
噬魂山离集市较远,也只有这里能换换口味,奶奶捎的几个钱,大都花在了这里。有一次他给师父捎了一碗馄饨,被师父严厉训了一顿。自此再也不敢捎了。
却说店主家里来了一位女儿,正是豆蔻年华,情窦初开年纪,看到周风如此一表人材,这姑娘暗生情愫,动了相思。每次周风前来吃饭,都是慌忙端盘子拿碗,有时候还瞒住爹娘,奉送上鸡腿。
不过周风从不骗吃骗喝,每次都是照单付款而去。这姑娘虽有暗示,周风心知不能自主,也只是装聋作哑。
到了周风欲要回省城之时,这姑娘竟上山去找周风,碰巧正遇周风下山。也跟着周风,送下山来。
自此互相没了音信,这姑娘有可能抱憾终生。周风喜喝馄饨,也不知与此有关与否?只是周风从没说过此事。
待悦荟付过款后,周风拉着悦荟,两人回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