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风说道:“你接着说,火势着起来以后,你都干了什么?”
刁三说道:“我昏倒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到醒来,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了。”
刁三说完这一句话,就一声也不吭了。眯缝着眼,。好像睡着一般。
周风说道:“你继续说来。”
刁三左右看了一看,虽说还是漆黑一片,但是这里有了一个手电照明。说道:“周风,你叫我说,我就说,我也有话要说。但是,我只想与老姜一人来说。”
周风听如此说,跟谁说都是一样。就把大哥叫到跟前,“刁三有话要给你说,我们就回避一下,让他快说。”
刁三看到周风二人离开,说道:“我对不住周家,对不住周叔和周婶。你说周风救了我,我不愿意再刺激他。其实这次纵火,也是贾老三纵容。他说,要想得到周婶,你得有所行动。”
“其中就给我出点子,让我点火烧他一把。然后把周婶再救了出来,演一出所谓英雄救美。让他觉得欠着你的,对你产生好感,美事儿也就成了。“
“也是我当时心生邪念,拿了人家的手软,吃了人家的嘴短。就一失足成千古恨,铸成如此大错。我承认,我心术不正,好占个小便宜。但我绝对没有想到,要害周叔全家。”
“当时谁也没能料到火能着这么大,况且点着的只是后面的一个柴草跺。大火之后再后悔也是完了,世上没卖后悔药的。只能将错就错,沿着这条道走到黑。明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随。”
“但是,我现在想通了,周风就是对我千刀万剐,我也没有怨言。善恶终究都有报,只是来早与来迟。”
姜道成说道:“周风刚才问你,你到底拿了周家多少钱?”
刁三说道:“你叫过周风来吧,我向他道歉。”
周风、周长工过来。周风说道:“你说吧。”
刁三说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白搭。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全家,害得周叔、周婶早早离世,害得你孤苦伶仃。我想通了,你就是对我千刀万剐,我也无有怨言。”
“我并没有拿走周家的钱财。大火过后,谁也不敢进入这个现场,只是谁家的人,经过辨认,谁拉走了。还是官方,主持着清理了现场。”
“等我从医院出来,该认得认,该埋就埋。现场已打扫完毕。”
“后来我知道,一个盛放钱财的柜子被周家本家拿走了,里面少说也有个三、四十万现金,因为失火那一天,我与周婶刚刚清点过柜子,核对了账目。”
“大街上还有一个门店归了贾家。但是这个门店,贾家是出了钱的。把钱交给了官方,作为这次火灾的伤亡以及现场清理补偿。所有周记对外的商约、合同,供货路径都归了贾老三。”
“贾家是赚大发了。只是这贾老三比谁都鬼点子多门儿精。从来没有直接去动手杀人。尽玩一些托着死人上炕,借刀杀人的鬼把戏。过后还得去落个人情。
“只是这些所谓的补偿,官家并没有拿出来,还是周家族人拿出了部分钱财,村上黎民百姓捐了部分善款最后了事。”
“远在华阳的一个门店补给了我,作为对我在这次救火之中,受到的伤害,进行补偿。据说也是贾老三的操纵。讽刺并可笑的是,本是一个祸首,却成了救火英雄。留下一世的笑柄。”
刁三说完这些,叫了一声:“老姜,我把所有的能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要杀要剐,就这些了。请你代我向周风求个情,给我留个全尸,将我埋在刁家老坟。”
“刁家虽说过去人也不少,正如古人所说,家大不搁花,人多不搁死。到我这里,只有我这一支。刁家老坟也就在村的东南角,很是僻静,常年没有人去。”
不知刁三是良心发现还是什么?所说之事虽然还没有核对,但是可以肯定,这次刁三说得可能都是实话。
姜道成、周风和周长工三人,正在商量刁三的后事,周风想到,“还亏了大哥来了,如大哥不来,还真抓瞎。”三人说着话,不知哪里,哼了一声。周风和长工也没在意。
姜道成一听是刁三的声音,随即来到刁三跟前,说道:“老刁,还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没主意看到刁三如何动了一动,只见这刁三向后面一仰,没有吭上一声,就没了气息。
姜道成也是一愣,感到有些突然,向前摸了摸脉,已摸不到脉搏。又轻轻按了一下胸口,胸口也没了跳动。
姜道成急忙叫道:“周风,快来,这刁三死了。”
周风也是一愣,“怎么?死了?死的太突然了。”
周长工也过来,摸了摸刁三,果然是死了。
周风气得将扳手一把拿了过来,嘴里叫道,“我叫你死。”就将扳手对着刁三砸了过去。这一砸,就把刁三胸口砸塌了下去,砸出了一个窟窿。一拿扳手,五脏掉了出来,撒了一地。
周风叫道:“这心肠果然是个黑的,怪不到没有干过好事。本想叫你再多活一天,谁知你一天也不等得。”
姜道成说道:“既是死了,也就死了。不要再想这些了,看如何把他埋掉才是当务之急。”
周长工说道:“把他埋在哪里是好?”
“长工,你知道刁三家的祖坟在哪里吗?”
周长工正是村上的执事。谁家啥啥,如何不知。说道:“我知道他家的祖坟,也就在两姓庄的东南角。只是荒草一片,无人整理,一番衰败景象。”
“前年官家征用土地,差一点作为无主坟地处理。只是我去了,才保留下来。”
“周风,你车上有没有一个什么片片,这样装进车里,保不住还有血水,弄得车上有些不干净。”
周风说道:“正有一块,是个帆布,原是我前天就给这刁三准备的,没想到今天果然用上了。”
姜道成说道:“如今这刁三遭到了报应,死在了叔叔婶婶石碑面前。大仇已报,今天拉到刁家祖坟,埋了也就是了。刁三所有供出的事情,我们下一步再做处理。”
“周风,你把那帆布拿过来,裹上刁三,拉到刁家祖坟,把他埋掉。”
姜道成安排过周风,又安排周长工。“你到家去,不要再叫别人,叫上你的儿子,带上几把铁锹,去刁家坟上打坑。你知道哪里卖棺材,去给刁三买一个匣子,把刁三装到这个匣子里。”
周长工说道:“给他买个匣子,也得几百块钱,谁给他拿钱?”
姜道成说道:“周风,当然是周风拿钱了。你放下心来,我跟他要钱,然后给你。如他不给,这钱我拿,放心去吧。”
周长工一听,“大哥,你理解错了,其实这钱应当刁三来拿。”
“那好,你去给他要去,要的多,花的少,你还能落两个。”姜道成说话还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有点带情绪。
周长工听了,自然是不高兴,可是又想想,人家为的什么,不沾亲不带故。还不是为了周风?还不是为了周家。自然也就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