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诡听的直皱眉,“还有吗?”
“有,有几个集团合作伙伴在得知解家出事以后,要求我们和解家解除合作,否则他们就撤股。”
“这些谣言从哪传来的?”
这么短时间,出这么多事,不是背后有人谋划,自己就白活这么多年。
莫罗摇头,“暂时没查到源头,但可以肯定,这背后有人,想要搞垮解家。”
花诡下降车窗,眺望远方,正巧第一缕初阳升起。
“人家不会搞垮解家,这么做都是为了让解雨臣无暇顾及。”
解雨臣乱了阵脚,解家老宅里的人就能逃走了。
他能猜到,解雨臣也能猜到。
花诡猜,能散播这些谣言其中少不了解雨臣的助力。
他是想这次彻底把解家洗清。
是个心狠的人,但又不够狠。
给对方留了这么多时间,是不忍吧。
不忍对自己唯一的亲叔叔,同时也是继父下手 。
这样的人,才是解连环想要的后手。
心狠手辣却又优柔寡断。
以他这种做法,伤害的不止会是自己,还有身边人。
回北京后,第一天花诡去了公司,和威胁星娑解绑解家的几家公司递去解除合同,重新加盟新公司。
第二天,花诡带着莫罗去解府,见解雨臣。
“花老板,你来了。”解雨臣语气平淡,料定了花诡会来。
花诡点头,开门见山道:“解家主,该到此为止了,已经得到想得到的结果不是么。”
花诡目光依旧温和,打破解雨臣刻意营造的平静迹象。
“花老板,有些事做了就停不了。”
解雨臣转身走到门外,四九城不是个多雨的天气,可今天的雨,下得格外绵密。
淅淅沥沥的雨声无端让人有些烦躁。
花诡跟着走到门口,“解家不需要九门,九门需要解家,有利益你永远是最后一个被抛弃,解雨臣事情不可能会停滞不前。”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莫罗赶忙跑到花诡身边为他打伞。
“老板,我们接下来要回公司吗?”莫罗坐在主驾驶位问后座的花诡。
“不,咱们去趟杭州吴家。”花诡略微思索,回应道。
“是。”
解雨臣静静地看着雨落,陷入某种沉思。
接受自己没人爱这件事,真的很难。
解家这么大的宅院里,一路走来的坎坷只有自己懂。
八岁当家,就面临解家所有人的围攻,那些叔伯长辈,各怀鬼胎。
他们看向他的眼神,没有对解家小爷八岁当家的怜悯与慈爱,只有算计与轻蔑。
人人都恨不得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哟,小花爷闲情雅致搁这赏雨呢?”熟悉的欠揍声,冷不丁从解雨臣身后响起。
解雨臣不用回头都能猜到是谁。
转身,神色平静带着一丝清冷,“刚刚你哥哥来了,我怎么没看你出来?”
黑瞎子双手插兜,慢悠悠地阴影走上前。
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他知道我在这儿。”
黑瞎子语气笃定,如果不是他在这儿,他哥不会对解雨臣说那样的话。
希望小花爷能明白其中的良苦用心吧。
“黑瞎子你到底要干嘛?”解雨臣蹙眉问。
黑瞎子咧嘴一笑,伸手在雨中接了几滴雨水。
“花儿爷这么严肃干嘛,我哥来有他的事情,我自然有我的事情。”
“你...”解雨臣刚想开口问黑瞎子到底想干嘛,手机就响了。
“叮铃铃。”
“喂,小花我给你发了张图片。”
解雨臣打开图片,是张穷奇的临摹。
“我看到了,是穷奇。”
“对,你知道谁身上有这个图案吗?”
“不知道,我帮你查吧。”
“行,那辛苦你了小花。”
吴斜挂断电话,解雨臣盯着吴斜发来的图片。
他虽是解家家主,但在九门里,毕竟是小辈,许多隐秘之事知晓的也不全面。
“哎,这不是九门张大佛爷的纹身么?”黑瞎子凑近。
解雨臣抬眸,惊异的看向黑瞎子,“你知道?”
“瞎子我知道的不多,就知道这个纹身和新月饭店里的那位脱不了干系。”黑瞎子嘴角勾起,故作高深的说。
……
相对于北京的天气,杭州要好多。
太阳高悬,吴家老宅一片清幽。
“老夫人,有故人求见。”下人轻身步入屋内,对端坐太师椅的吴老太太恭敬道。
吴老太太抬眸,放下茶盏疑惑道:“哪位故人?”
都这把年纪,故人恐怕剩不了几个。
到底是哪位故人。
”那位客人没说,只说让我说故人,说老太太会知道的。”
“那让人进来吧,让我好好看看我这位故人。”吴老太太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她还有什么故人会登门。
下人领命,不多时便带着花诡走进屋内。
“解小姐,好久不见。”
花诡的话,不由让吴老太太一愣。
这些年,她从吴太太到吴老太太,从女儿到妻子再到奶奶,有许多称呼,就是没有人再叫过她解小姐。
往昔岁月如潮水,一时间,解琏竟有些恍惚。
等回过神,解琏看向花诡,似是感慨,“花先生好久不见,您依旧如此年轻。”
“不会衰老不见得就是好事。”
吴老太太叹口气,示意花诡坐到太师椅上。
“花先生,您今日拜所为何事?”
解琏和花诡的相遇,还是在杭州。
解琏那时是解家备受宠爱的小姐,而花诡也还未跟随陆建勋长沙。
两人因一场在茶馆听评弹相结识。
直到花诡离开杭州的时候,解琏还伤心了些日子。
时光匆匆,解琏再听到花诡名字时,她已然是吴家的夫人,吴老狗的妻子。
身份的转变,让她了解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花诡。
如今,花诡出现在面前,带着未知的目的。
解琏如在吴家庭院看到花诡那样,心中五味杂陈。
花诡看出解琏心中的复杂。
“解小姐,这次只是来看望旧友,不必紧张。”花诡勾唇,眼神温和,“当然,也想聊些关于九门的旧事。”
吴老太太长叹,该躲的躲不了。
吴老狗生前唯一记挂的事,就是花诡。
他在等着他的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