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峰收回视线,驱着鸢碧兽向上空飞去:“燕枭,谢谢你过来,也感谢你一直都没对龙飒出手。”
燕枭仰头看着万里晴空,道:“我没对付他需要你感谢什么。
“叶峰,你记住,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但你不要为了这个人这种事反过来感谢我,我听了会暴躁。”
“哈哈,好,那就不提了!”
叶峰此刻心情大好,只觉一直挂心的事都有了眉目。
剩下的,他相信,只要努力前行,终将会有曙光到来的那一天!
叶峰忽抻着脖子发出“嗷呜”一声长啸。
鸢碧兽竟也抻长了脖颈,随着叶峰的叫声发出一声长鸣,悠长悦耳,似在应和。
叶峰喊完哈哈大笑起来,只觉胸中一口浊气似都被呼了出去。
只剩眼前这阳光烂漫,天高云淡。
他笑着摸摸鸢碧兽头顶上那撮五彩的羽毛。
它享受地晃晃头,又引颈叫了两声,卖力地扇着翅膀。
带着两人又往更高更远地方飞去。
燕枭看着身前人,心中想得却是更多。
叶峰今日的异常,必将引来帝国高层的注意。
可他实在不想在此刻出声打扰这份欢喜,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无论如何,他必会尽全力护这人周全。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
第二天清晨,星网上一条消息引起了帝都的轰动。
三日后,古老世家卫家将举办一场拍卖会。
卫家作为帝国古老世家之一,有着相当重要的分量。
族内人才济济,武器、装备制造、药剂等领域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人物。
但此事引起关注的最主要原因是——卫家将拍卖五件大师级极品装备。
五件,还都是大师级,这场拍卖会可谓是诚意十足了。
战士对极品装备的渴求不亚于对心仪之人的狂热。
一时间,几乎所有知道消息的战士都在议论,并计算着自己的家底。
龙飒看到消息的时候正好刚做完一组机体训练。
瓷白皮肤上沁出一层汗,金黄色头发贴着额际很不舒服。
他打开淋浴装置,人站到下方,点开终端,习惯性浏览各类资讯。
看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他脑中想到的是叶峰。
叶峰和卫家可能会有的关系他很清楚。
这边叶峰刚表现出了异常,那边就突然毫无征兆地对外发布了这个消息。
这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龙飒快速洗漱完穿好衣服,出门吩咐东亭把哈文叫来。
哈文和东亭一文一武,一个管钱,一个护卫,分工明确。
叶峰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训练室给灵风准备吃的。
怪不得说养它费钱,原来这小家伙每天都要吃一块能源原石。
现在还小,每天拳头大小一块就够了,可关键是这才刚刚开始啊。
而现在整个帝国最稀缺的是什么?
就是能源啊。
所以这能源原石又贵又难买,养它简直跟烧钱没两样。
租房子的事他打算满一个月之后再提,也没几天时间了。
那天他在征得燕枭同意后,先将灵风放到了宽敞的训练室来养。
这样他看书和训练的间歇就都能照看得到了。
燕枭大手一挥,又专门给灵风向外扩了好大一块活动区,搭建得豪华舒适。
一应东西高端得令人咋舌。
燕枭就也有事没事来这里待着。
有时处理组织里的事,有时看书,有时陪叶峰一起训练聊聊天。
有时什么都不做,就那么懒懒散散窝在悬浮椅里呆着,或者逗逗小灵风。
但灵风总是喜欢拿屁股对着他。
这让燕枭很不高兴。
总是将它的身子拦腰掐住,再不由分说转个个,非要将头转过来不可。
灵风也非常不高兴。
有时拿尖尖的红色小嘴啄上那么两口表示抗议。
偏这种逞强又软绵绵的反抗最能勾起燕枭的欺负欲,于是越发不让它如愿。
最后一人一鸟你来我往斗法,每每惹得灵风嘎嘎乱叫引来叶峰关注燕枭才肯罢休。
此刻,叶峰起身走到燕枭旁边和他一起看终端投放出来的消息,随口问道:“卫家?哪个卫家?”
“还能是哪个卫家,帝国就那么一个卫家,一个自命不凡的老牌世家。”
燕枭见他反应这么大,想想又加了句:“当然,也是卫彭奇、卫子乔,以及卫衡的那个卫家。”
他身子又向叶峰这边转了些,问道:“卫衡那边,你出够气了吗?”
叶峰去找卫衡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虽具体谈的什么不知道,但那人瘸着出来他是清楚的。
要他说,叶峰就是太仁慈。
要是他,能让人十天半月下地都算收拾得轻。
“够了。没意思,就是个没什么胆色也没什么嚢气的怂包软蛋,吓一下就懵了。”
叶峰忽然想起那人鼻涕一把泪一把求他跟燕枭说句软话的事了,向燕枭求证:“你之前出手对付过他?”
“他说的?”燕枭细看了眼叶峰神情,就大致猜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笑笑,点头承认:“没错,看他不顺眼。”
叶峰看他一眼,这人不想说时,就会随随便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
实际上,不顺眼也有不顺眼的理由。
他索性直问:“和我有关吗?”
燕枭看着叶峰黑漆漆又坦荡认真的眸子愣了下,扭头笑了:“你这直白性子,真是……”
叶峰却依然看着他,异常坚持。
燕枭暗叹口气,对着这双眼睛,否认的话还真说不出来,只得承认:“哦,有点关系。”
叶峰进一步确认:“因为他花钱找魅血组织买我的命?”
燕枭想想,点头。
有些道理。
叶峰又问:“为什么说我的命你保了?”
燕枭看着他,闭口不语。
那人还真是多嘴。
叶峰索性把自己的悬浮椅弄过来,就在燕枭旁边坐下。
一扬手,灵风像有感应一样,飞过来,窝在他怀里开始津津有味地吃原石。
叶峰抬眼看着燕枭:“咱们已经是兄弟了,又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大有一副你不说我不走的架势。
他是真的纳闷,他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把这人交得这么瓷实的呢?
总得有个理由吧!
岐山黑市洪老二那番话他不是没想过。
可不管外面传的什么样,这人确确实实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僭越。
甚至,连句那方面的出格话都没有过。
所以,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