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才阵的金光还在煞隙上空飘着,百姓们手里的护生符泛着淡红的人气,连雪地里的寒气都透着股暖意。可陆寻刚松口气,怀里的三珠突然同时发烫,胸口的共生纹像被冰锥扎似的疼 —— 脚下的地脉开始隐隐震动,不是之前的轻微晃悠,是带着 “闷响” 的震颤,连谷口的镇脉石都在往下掉碎石。
“不对劲!地脉底下有东西在撞!” 王胖子离火珠的青焰晃了晃,他指着煞隙的方向,“你看那缝!刚才明明稳在半尺宽,现在又在往两边扩!”
众人往煞隙看去,果然见黑缝边缘的冰面在 “咔嚓” 裂,淡黑的煞气不再是慢悠悠往外飘,而是像被什么东西往外推似的,成股成股地涌,连之前被混合气打散的噬灵煞,都开始在隙边重新聚成小团。林婉儿的听石符赶紧飞过去,刚靠近煞隙,符面突然剧烈震动,蓝光像被什么东西裹住,差点直接灭了:“里面有股…… 说不出的力量!比龙脉天劫还狠!听石符探不透,只能看到片混沌的黑!”
秦小虎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那本《地脉考》,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飞快划:“找到了!玄牝门‘现形需三气合’—— 刚才百姓的人气、三才阵的天地气,凑齐了三气,门要显真容了!” 他指着 “混沌无三才” 几个字,声音都在抖,“爷爷还在旁边注了行小字:门开则见无生界,那地方没有天没有地,连人都存不住,只有煞能活!”
陆寻握紧三珠,往煞隙前走了两步。共生纹的感应越来越清晰,他能 “摸” 到隙底那股力量的轮廓 —— 不是实体,是团 “旋转的混沌”,像没搅开的墨汁,里面裹着股能吞掉一切的吸力。他试着往地珠里输灵气,想探得更清楚,可灵气刚到隙口,突然被股黑风卷走,连带着胸口都闷得发疼:“是玄牝门!它在吸地脉灵气!再让它吸,整个昆仑的地脉都会被抽干!”
王胖子不信邪,离火珠的青焰往煞隙里扔:“奶奶的还能吸胖爷的火?看胖爷不把你这混沌烧……” 话没说完,青焰刚进隙口,瞬间就没了踪影,连点火星都没剩,他还觉得浑身一凉,像是有股寒气顺着毛孔往里钻,“哎哟!这破门比噬灵煞还邪门!连火都能吞!”
林婉儿突然拽住陆寻的胳膊,听石符的蓝光往煞隙深处凑了凑 —— 这次符面没被吞,反而映出片模糊的景象:隙底的混沌旋涡正在慢慢转快,漩涡中心隐约能看到道 “门形” 的黑影,更吓人的是,旋涡后面,有个比归墟谷还大的阴影在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趴在门后,等着门开了往外钻!
“血珠说…… 那阴影是无生界的‘煞源’!” 林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比黑鳞教主厉害百倍!只要玄牝门再开半尺,它就能伸只‘手’出来,到时候整个北方都得被煞淹了!”
秦小虎的测魂铃 “叮铃铃” 狂响,铃身符文都开始发烫,他指着《地脉考》的最后一页:“还有!爷爷说玄牝门‘镇之需三玺归位’,得把天、地、人三玺按门旁的‘玺印’摆好,再用三才阵的三气引着,才能把门关了!可现在三玺还在嵩山的镇脉台,我们得回去取!”
“回去取?” 王胖子急得直跺脚,“来回最少三天!这门要是明天就开了咋办?胖爷可不想等那煞源出来,把我们都变成干尸!”
陆寻突然蹲下身,三珠往煞隙旁的地脉上一按,共生纹亮得刺眼。他试着用三珠的灵气,往混沌旋涡里输了点 “混合气”—— 就是之前克噬灵煞的龙气加人气,没想到旋涡转得慢了点,煞气往外冒的速度也减了:“有办法暂时压!用三珠的混合气,再加上百姓的护生符人气,能撑一天!”
他转头看向谷外,百姓们还没走,手里的护生符还泛着淡红的光,见陆寻看过来,都围了上来,个穿羊皮袄的牧民大叔操着一口浓重的口音:“陆盟主,是不是那门又要闹?俺们还能帮啥?只要能护着家,俺们啥都愿意干!”
“对!俺们有护身符!还能给你们加劲!” 几个山民也跟着喊,手里的符举得高高的,眼里满是坚定。
陆寻心里一暖,突然有了主意:“大叔们,你们能不能帮我们个忙?把护生符按三才阵的位置摆,围着煞隙站成圈,心里想着‘护地脉、守家园’,用你们的信念,帮我们稳住这门!”
百姓们立刻答应,跟着玄清道长的弟子,按天、地、人三才位站好,护生符的淡红光连在一起,像个红色的圈,围着煞隙。陆寻将三珠放在圈的三个角,往里面输混合气,淡金加淡红的光,往混沌漩涡压去 —— 果然,旋涡转得更慢了,门形黑影后面的大阴影,也暂时没了动静。
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谷外突然传来喊杀声 —— 是黑袍人的大部队又回来了!这次他们手里多了些黑色的 “幡”,幡上画着无生界的煞符,一靠近归墟谷,百姓们的护生符就开始晃,淡红光弱了不少!
“是‘煞幡’!能吸人气!” 玄清道长脸色大变,赶紧掏出张 “镇煞符” 往空中一抛,“茅山弟子,布符阵拦!别让他们靠近护生符的圈!”
王胖子立刻扛起工兵铲,离火珠的青焰烧得旺了些:“寻哥,你在这儿压着门!胖爷去拦那些杂碎!敢动百姓的护生符,胖爷就把他们的煞幡烧了!”
陆寻点点头,三珠的灵气往混合气里加了些:“小心!他们的煞幡邪性,别被吸了人气!”
王胖子和玄清道长的弟子往谷外冲,很快就和黑袍人打了起来。可黑袍人太多,煞幡的黑气往护生符的圈里飘,百姓们的脸色开始发白,护生符的光也越来越暗 —— 混沌旋涡又开始转快,门形黑影后面的大阴影,也动得更明显了,像是已经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
林婉儿赶紧往百姓们手里塞艾草汁:“大叔们,把汁抹在护生符上!能挡煞幡的黑气!” 百姓们立刻照做,护生符的光又亮了点,可还是抵不住煞幡的黑气往里面钻。
陆寻心里清楚,这样撑不了多久。要么尽快回去取三玺,要么找到门旁的玺印,可现在两样都做不到 —— 黑袍人拦着谷口,玄牝门的玺印还不知道在哪。他抬头往混沌旋涡看,突然发现旋涡边缘,有三个淡金色的 “印形” 凹槽,像是专门为三玺留的。
“难道…… 玺印就在漩涡旁边?” 陆寻心里一动,刚想让听石符探探,就见混沌旋涡突然转快,旋涡后面的大阴影,竟往门的方向凑了凑,像是要把门推开条缝!
煞隙里的煞气瞬间暴涨,百姓们的护生符光又暗了,个山民大叔没站稳,差点摔进煞隙里。陆寻赶紧冲过去扶住他,三珠的灵气往混合气里加了大半,才勉强把煞气压下去:“撑住!再撑一会儿!我们一定能把门关上!”
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玄牝门后的煞源已经有了动静,黑袍人的煞幡还在吸人气,三玺还在千里之外。一场关乎九州存亡的 “守门之战”,才刚刚开始 —— 而他们,连最关键的 “钥匙” 都还没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