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的月夜浮着层青灰,张云生蹲在江滩,五方令残片在掌心泛着冷光。江风裹着哭嚎掠过耳畔,不是风声,是无数人在水下呜咽,听得人后颈发毛。滩头摆着七具刚打捞的尸体,个个瞪着眼,胸口都有个紫黑色的 “望乡台” 烙印,像被什么东西啃过,边缘还挂着水草。
“奶奶的!这印子邪门得很!” 李二狗的铜钱剑往尸体旁一戳,剑穗七枚铜钱突然竖起来,剑尖直指江心,“曾祖父说过,铜钱立水见水煞,这些水鬼不是自然形成的,是被人用阵法拘在江里的!”
苏婉儿的追魂铃在腕间轻响,铃绳缠着尸体的手腕,在滩头画出银线。她俯身细看尸体的指甲缝,里面嵌着的黑泥突然蠕动,显形出细小的蛊虫 —— 通体漆黑,尾端带着倒钩,正往她指尖爬。
“是阴蛊!” 她猛地缩回手,圣女血在掌心炸开银花,“和鬼门关的守棺蛊同源,但更厉害!这些蛊虫能控制尸体游回岸边,胸口的‘望乡台’是黑煞教的标记!”
史密斯的圣银匕首出鞘,刀刃刚触到蛊虫,就见尸体突然睁开眼,喉咙里冒出气泡,吐出三个字:“三峡…… 来……” 随即又瘫软下去,眼窝迅速塌陷,成了两个黑窟窿。
“是被操控的傀儡。” 史密斯沉声道,匕首在滩头画出十字,“圣言咒感应到三峡方向有强烈的阴气,比南洋古墓的瘴气重十倍。” 他突然按住胸口的圣骸吊坠,“吊坠在发烫,那里有圣骸骑士团的气息,三百年前应该有骑士在三峡活动过。”
张云生的五方令残片突然飞向江心,在水面上划出北斗阵图。七颗雷珠在阵眼炸开,江底顿时传来沉闷的咆哮,无数黑影在水下翻涌,撞得江面掀起巨浪。
“是水鬼群!” 李二狗的铜钱剑舞得虎虎生风,剑穗铜钱在身前组成盾墙,“奶奶的!少说有上百只!它们胸口都有‘望乡台’!”
苏婉儿的追魂铃线突然缠上最近的水鬼,铃身刻的守墓人咒文显形出诡异的图案:“它们在组成‘引魂阵’!每只水鬼对应一个失踪的渔民,黑煞教在用活人炼阵!” 她突然指向水鬼的脚踝,“看!它们的脚链是漕运的铁镣!”
史密斯的圣言咒化作银网罩住三只水鬼,圣银匕首斩断铁镣:“圣言?破煞!” 铁镣落地的瞬间,显形出 “陈” 字烙印 —— 与史密斯收到的匿名信里,水鬼指甲内侧的 “陈铁山?漕运印” 中的 “陈” 字完全一致。
“陈铁山是漕运把头!” 张云生的雷法劈向水鬼群,紫金色雷光在江面炸出一片空白,“三百年前漕运帮曾和守墓人合作护脉,陈铁山应该是他们的后代!”
李二狗的铜钱剑突然刺入江滩,七枚铜钱在滩头排成阵,显形出三峡的地形:“曾祖父的笔记里提过,长江三峡有个‘鬼门关’副本,是黄泉七门的镜像,专门用来关押不服管教的水鬼!” 他猛地拔剑,“奶奶的!黑煞教是想打开镜像门,让水鬼群涌入阳间!”
水鬼群突然改变阵型,在江面组成巨大的 “望乡台” 虚影,台上站着个模糊的身影,正往江里撒着什么东西 —— 无数阴蛊像雨点般落下,钻进水里,那些被雷法炸伤的水鬼接触到阴蛊,竟瞬间痊愈,变得更加凶猛。
“是黑煞教的祭司!” 苏婉儿的追魂铃线指向虚影,“他在用阴蛊操控整个水鬼群!必须先解决他!”
史密斯的圣银匕首与张云生的雷法组成合击,银白的圣言咒与紫金色的雷光交织,在江面织成一张巨网,将水鬼群困在其中。李二狗趁机甩出焚阳爆,炸得水鬼群四散奔逃。
“往三峡走!” 张云生喊道,五方令残片在前方引路,“这些水鬼只是前哨,真正的大阵在三峡!”
四人沿着江岸往三峡进发,江风越来越冷,哭嚎声也越来越清晰。李二狗的铜钱剑时不时发出预警,剑穗铜钱指向水下的暗流,那里藏着更多的水鬼。苏婉儿的追魂铃则不断感应着阴蛊的动向,绘制出它们的分布路线。史密斯的圣银匕首和圣骸吊坠持续发烫,预示着前方有强大的邪恶力量和不为人知的秘密。张云生的五方令残片在掌心微微颤动,与江底的地脉产生共鸣,仿佛在与某种古老的存在对话。
走到一处狭窄的江湾,他们发现了一个废弃的漕运码头。码头的石碑上刻着 “陈家渡” 三个字,旁边还残留着祭祀的痕迹 —— 燃烧后的香烛、散落的纸钱,还有几个被啃食得残缺不全的渔民尸体,胸口同样有 “望乡台” 的烙印。
史密斯捡起一块残留的布料,上面有淡淡的圣言咒痕迹:“这里有骑士战斗过的痕迹,时间不长,应该就在几天前。” 他的圣银匕首突然指向码头深处的仓库,“里面有活物!”
张云生示意大家小心,悄悄靠近仓库。仓库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微弱的呻吟声。推开门一看,里面绑着十几个渔民,他们的脚踝都戴着漕运铁镣,胸口隐隐有黑气涌动,显然也被种下了阴蛊。
“是陈把头的人!” 一个年长的渔民认出了李二狗身上的铜钱剑,“陈把头被黑煞教抓走了,他们说要让他当‘望乡台’的祭品!”
李二狗的铜钱剑突然指向仓库的地窖,剑穗铜钱剧烈震颤:“奶奶的!下面有东西!” 他撬开地窖的石板,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里面堆满了漕运铁镣,镣上的 “陈” 字烙印密密麻麻,少说也有上千幅。
苏婉儿的追魂铃线缠上一副铁镣,铃身刻的咒文显形出陈铁山的影像:他正被黑煞教祭司绑在祭坛上,胸口被刻上 “望乡台” 三个字,祭司手中的阴蛊正准备往他心口放。影像的背景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洞壁上刻满了与黄泉七门相关的符文。
“是三峡的‘鬼面洞’!” 苏婉儿急声道,“阿娘的笔记里说,那里是望乡台的镜像入口,三百年前守墓人和漕运帮联手封印过一次!”
史密斯的圣银匕首突然刺入地窖的地面,刀刃映出溶洞的位置:“圣言咒感应到那里有七枚锁心符,组成了‘七星锁魂阵’,陈铁山就是阵眼!”
张云生的五方令残片与地窖的地脉产生共鸣,在地面显形出破解阵法的方法:“需要用雷法引动地脉阳气,配合苏姑娘的追魂铃和史密斯的圣言咒,才能暂时压制阵法。” 他望向被绑的渔民,“我们得先救他们出去,然后立刻赶往鬼面洞!”
就在众人准备解救渔民时,仓库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伴随着黑煞教特有的蛊虫嘶鸣。透过门缝一看,十几个黑煞教教徒正往仓库赶来,为首的正是影像中那个祭司,他手里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裹,里面隐约露出个人头 —— 正是陈铁山!
“不好!他们回来了!” 李二狗的铜钱剑握得更紧,“奶奶的,来得正好,新仇旧账一块儿算!”
张云生示意大家隐蔽,自己则捏紧了五方令残片,雷法在掌心蓄势待发。他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而这场战斗的结果,将直接关系到三峡鬼面洞的安危,关系到黄泉七门的封印是否会被进一步破坏。
江风穿过仓库的缝隙,带来了水鬼的哭嚎和黑煞教的狞笑,交织成一曲诡异的乐章。张云生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们都必须阻止黑煞教的阴谋,守护这长江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