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学院的试验田刚完成火山 “焰禾” 的耐热测试,青禾就被伴生苗的异常暖纹惊醒 —— 叶片上 “天下共生全维图” 的火山橙纹旁,突然浮现出片暖金色的涟漪轮廓,纹路间泛着细碎的 “汽泡痕”,像极了热泉湿地特有的高温泉眼,而轮廓中心的汽泡正快速沸腾,露出乳白色的 “矿结痕”。
“是热泉族的‘热泉符’!” 青禾摸向腰间的布囊,囊底压着的符纸已失去往日的温润光泽,原本平缓的泉眼图案布满沸腾的汽泡纹,符纸边角还沾着些乳白色的矿粉,“之前热泉族说过,符纸沸腾代表水温骤升,这矿粉…… 恐怕泉眼的矿物质已经结晶堵塞了。”
她快步冲向学院的 “热态观测室”,布囊中的十三颗种子随着奔跑轻轻碰撞,盐晶禾与冰禾的种子同时亮起微光 —— 前者泛着耐矿的淡银,后者透出控温的冰蓝,像是在主动适配热泉的高温矿环境。秦雪正对着热泉模型皱眉,模型上的泉眼已被乳白色矿结堵塞,周边的模拟植被全呈枯黄色,“刚收到热泉族的传讯泉晶,半月内热泉水温升了十度,矿结堵了九成泉眼,族里的‘热泉晶’快撑不住了。”
秦逸的星辰剑悬在模型上方,四色光带投射出热泉的实景虚影:连绵的热泉湿地中,多处泉眼冒着滚烫的白雾,乳白色矿结像珊瑚般堆积在泉口,原本清澈的泉水变得浑浊;几名身着泉纹袍的族人正用木勺清理矿结,却见刚挖开的泉眼很快又被新矿结堵住,族人们的手背被高温泉水烫得发红,却不敢停下动作 —— 一旦泉眼全堵,湿地会变成旱地。
“热泉湿地是‘水 - 矿 - 温’的动态平衡系统,既要控温防沸腾,又要清矿防堵塞,” 青禾的指尖轻触伴生苗的暖金泉纹,布囊中的盐晶禾与冰禾种子同时发热,“盐晶禾耐矿、冰禾控温,再融入热泉的‘热泉藻’特性,肯定能培育出调泉的作物。而且热泉族靠泉而生,得先听他们的‘泉祭’传统,不能贸然动泉眼。”
三日后,传送阵落在热泉族的聚居地。刚踏出阵门,带着硫磺味的热气就扑面而来,青禾催动绿韵能量凝成防护层,伴生苗的暖金纹路瞬间亮起,在周身形成降温气流。热泉族的少年阿泉提着装满冷水的竹筒赶来,他的泉纹袍上沾着乳白色矿粉,手中捧着株枯萎的热泉藻,藻体已失去弹性,轻轻一碰就碎成粉末。
“水温越来越高,” 阿泉的声音带着焦急,竹筒里的冷水很快就变温,“族里的热泉晶能量只剩一成,连调节水温的能力都没了。半月前泉眼开始结矿,现在连最耐热的热泉藻都活不了,我们快守不住‘暖泉寨’了。”
跟着阿泉走进暖泉寨,青禾才看清危机的全貌:主泉眼已被矿结完全堵住,只从缝隙中冒出滚烫的白雾,周边的湿地干裂出细纹,原本栖息在泉边的 “暖泉蛙” 早已不见踪影;热泉晶所在的祭台建在主泉眼旁,晶身泛着微弱的暖光,表面覆盖着层厚厚的矿粉,轻轻一碰就簌簌掉渣。
族老拄着热泉晶雕琢的拐杖迎上来,杖头的晶块泛着黯淡的暖光,表面布满细小的裂纹:“热泉藻能吸收多余矿物质、调节水温,热泉晶能稳定泉眼压力,可现在……” 老人望着滚烫的泉眼白雾,眼中满是痛心,“我们试过用泉祭请‘泉神’,可每次祭祀只会让水温更高,像是在激化泉眼的躁动。”
当夜,青禾在热泉晶祭台旁搭建临泉试验棚。她取出布囊中的盐晶禾与冰禾种子,将两者杂交后,混入阿泉采集的热泉藻粉末,再浸泡在热泉晶融化的液体中 —— 借鉴盐晶禾的耐矿基因、冰禾的控温特性,融入热泉藻的 “吸矿调温” 能力,让新作物既能在高温矿泉中生长,又能分泌 “溶矿液” 溶解矿结,还能通过根系释放低温能量调节水温。
楚瑶用温火阵在棚外构建 “冷热平衡层”,既保持泉眼周边的适宜温度,又不破坏热泉的自然热力;林墨的雷光剑悬在棚顶,蓝电化作细密的光丝,模拟热泉的脉冲式涌流,为种子提供适应泉眼波动的能力;热泉族的族人则运来特制的 “冷泉泥”,涂抹在试验棚周围的泉边,暂时降温,为幼苗生长争取时间。
三日后,幼苗破土而出,叶片泛着暖金色的光泽,表面覆盖着层细密的 “耐热膜”—— 这是从热泉藻改良而来的特殊结构,能抵御高温泉水的浸泡,还能分泌溶矿液,将乳白色矿结溶解为无害的矿物质;根系呈 “须状” 深入泉眼周围的土壤,像冰禾的根系一样释放低温能量,将过高的水温稳定在适宜范围;茎秆中还含有 “导矿通道”,能将吸收的多余矿物质转化为养分,反哺自身生长。
“就叫它‘热泉禾’!” 青禾轻触叶片的耐热膜,膜面立刻分泌出淡金色的溶矿液,滴落在矿结上瞬间将其溶解,露出清澈的泉眼水流,“它能溶矿清泉、控温调水,正是热泉湿地需要的作物。”
然而,第五天的清晨,一场突发的 “泉涌” 打破了平静 —— 主泉眼的矿结突然大面积崩裂,滚烫的泉水带着碎石喷涌而出,热泉禾幼苗被泉水冲得东倒西歪,部分根系被高温烫伤,失去了控温能力;热泉晶的暖光在泉涌冲击下愈发微弱,祭台随时可能被喷涌的泉水淹没。
族老急忙带领族人举行最高规格的 “泉祭”,他们围着热泉晶吟唱古老的祭词,将珍贵的冷泉泥大量泼向泉眼,却见泉水温度非但没降,反而因泥层堵塞变得更加躁动。“不能只靠热泉晶!” 青禾忽然想起火山的控焰网与丹霞的护岩网经验,“阿泉,快组织族人用热泉禾秸秆混合冷泉泥,编织‘控泉网’,覆盖在泉眼上方,既能疏导泉水,又能降温;林墨,用雷光剑激活热泉晶的深层能量,引导晶脉与热泉禾的根系相连,增强溶矿控温能力!”
她将星陨碎片贴在热泉晶上,伴生苗的根系顺着碎片钻入晶体深处,绿韵能量与热泉晶的暖光交织成巨大的暖金色光网,将整个主泉眼笼罩其中。当光网与控泉网同时起效时,奇迹发生了:热泉禾的根系突然加速生长,分泌的溶矿液快速溶解剩余矿结,让喷涌的泉水变得平缓;叶片的耐热膜释放出大量降温能量,将泉水温度稳定在适宜范围;热泉晶的暖光愈发璀璨,顺着热泉禾的导矿通道延伸,将多余的矿物质转化为养分,滋养周边的湿地植被,原本枯萎的热泉藻也冒出了嫩绿的新芽。
泉涌平息后,热泉族的族人纷纷跪在热泉晶旁,对着热泉禾叩拜。族老捧着块重新焕发生机的热泉晶走到青禾面前,晶身映出的热泉景象中,热泉禾已在泉眼周围连成片暖金色的 “控泉带”:“热泉族愿加入共生计划,” 老人的声音像温润的泉水,“以后我们会和热泉禾一起守护暖泉寨,让所有热泉部族都能远离泉涌与矿堵的威胁。”
半月后,秦逸和阿珠沿着泉边小径来到暖泉寨时,看到的是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热泉禾在泉眼旁茁壮成长,暖金色的叶片在白雾中闪烁着柔和的光泽;热泉族人与青禾的弟子们一起收割热泉禾秸秆,用其编织新的控泉网;主泉眼已恢复清澈,泉水顺着热泉禾的导矿通道流入湿地,滋养着重新焕发生机的热泉藻;泉边的暖泉蛙重新聚集,发出清脆的鸣叫声,原本干裂的湿地也变得湿润肥沃。
阿珠抱着小雏菊蹲在热泉禾旁,花朵的根须小心翼翼地靠近泉水,与热泉禾的根系交织在一起,金色的花粉落在热泉晶上,让暖光中透出清新的绿意:“小花说热泉禾转化的矿物质能滋养土壤,” 阿珠笑着捡起片热泉禾叶片,“以后热泉族不仅能守护泉眼,还能在改良后的土壤上种耐热作物,再也不用只靠泉眼生存了。”
青禾将热泉禾种子小心地收入布囊 —— 现在她的 “共生百宝箱” 里,已有荒原沙棘、雾沼清沼禾、高原冻禾、浅滩盐禾、戈壁抗风麦、雪域苔禾、溶洞萤禾、滨海红树禾、内陆盐晶禾、高原冰禾、河谷河禾、竹海翠禾、丹霞丹霞禾、火山焰禾、热泉热泉禾,十五颗来自不同地域、覆盖极端温度(极寒 - 高温)、特殊地质(岩 - 泉 - 矿)的种子,像十五颗跨越天地的彩珠,串联起真正 “无死角” 的全维共生循环网络。
回程的泉边小径上,伴生苗的叶片终于展现出完整的 “天下共生无界图”—— 热泉的暖金色泉脉与之前的十四种作物纹路完美融合,从极地冰原的冰禾蓝纹到火山热泉的焰禾橙纹,从地下溶洞的萤禾绿纹到高空竹海的翠禾青纹,形成道覆盖 “极寒 - 常温 - 高温”“地下 - 地表 - 高空”“淡水 - 海水 - 矿泉” 的无界共生网络。秦逸指着光图中动态平衡的能量流:“你看,热泉禾调节的温水滋养了下游的河禾,河禾净化的清水又为冰原补充了融水,这才是‘无界共生’的终极 —— 打破环境壁垒,让能量在所有生态间自由循环。”
当他们回到绿洲,试验田的 “共生无界图” 已扩展到极端环境展区 —— 十五色作物沿着人工模拟的 “环境梯度” 生长,从零下的冰禾区到高温的热泉禾区,从高盐的盐晶禾区到高矿的热泉禾区,形成一道跨越所有极端环境的生态链。
青禾站在环境梯度旁,望着不同作物在各自极端环境中茁壮成长,忽然明白:共生从不是躲避极端,而是与极端共生 —— 冰禾在极寒中守护冰脉,热泉禾在高温中调节泉眼,焰禾在火山旁固住岩浆,每种作物都是极端环境的 “守护者”,也是共生网络的 “连接器”。而这张打破所有界限、覆盖天地万物的无界共生之网,终将像热泉的温水一样温润,像火山的焰禾一样坚韧,永远守护着天下的每一寸生机,直至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