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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逆光谍影 > 柏林-刚果行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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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粹…日军…”林雪的声音冰冷刺骨,她蹲下身,用镊子小心地挑起一块被某种粘液半融化、嵌在肋骨缝隙里的圆形金属片,磨损的“卐”字徽章,旁边还有半块印着日文假名的身份牌(狗牌)!

理查德瞬间从美景的震撼中惊醒,胃里一阵翻腾。“是他们…十年前那群‘地质勘探队’!”他看着那几具扭曲姿态的白骨,脸上的表情混杂着厌恶和对某种结局的了然,“看来…他们没有带走全部‘纪念品’,反而把自己永远留下了。”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聚焦在岩台中央,那里,正是传说中“流泪的石头”,一块巨大的、表面布满蜂窝状孔窍的黑曜岩,正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渗出银亮粘稠的液体,液体顺着岩石天然的纹理汇聚成细小的溪流,流入下方一个天然的石臼凹槽中,凹槽里积聚着浅浅一层液体,散发着林雪在娜芙蒂伤口上闻到的、独特的苦杏仁与硫磺混合的气息,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蕴含生机的矿石甜味。

石臼旁,散落着几个碎裂的木碗和骨勺,显然是桑格人祭祀时使用的器具,而在黑曜岩的根部,一些深绿色的、异常肥厚巨大的苔藓和蕨类植物正旺盛生长,它们的形态扭曲怪异,叶片表面浮动着金属般的光泽。

“就是它…”林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中却燃烧着医者的决绝,她迅速打开特制的多层密封医药箱,取出预先准备好的、内壁镀铅的厚壁玻璃管和长柄取样勺,动作精准而迅捷,银亮的粘稠液体被小心地舀起,注入试管,在微弱的光线下,液体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银尘在缓缓流动、旋舞。

理查德则屏住呼吸,用微型相机从各个角度拍摄岩洞、白骨堆和那致命的“圣泪”,镁光灯的每一次闪烁,都如同在这沉寂万年的墓穴中投下一道惊雷。

就在林雪封好最后一管样本,程墨白警惕地扫视四周准备撤离时,

“嗬…嗬嗬…”

一阵非人的、如同破旧风箱混合着金属摩擦的怪异声响,从众人头顶极远处的黑暗穹窿中传来!

所有人瞬间抬头看去,浑身寒毛倒竖!

在最高处一道倾斜光柱的边缘,一个扭曲巨大的身影紧贴在垂直的岩壁上,那东西形态模糊,依稀残留着人形轮廓,但肢体极度扭曲膨胀,皮肤呈现出一种青灰与金属交织的诡异质感,表面覆盖着岩石状的突起和湿滑的苔藓,它没有眼睛,只有原本是脸部的位置,裂开一道不规则的、如同岩缝般的黑洞,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嗬嗬”声正是从中发出!

是克劳斯,但那已经是某种被恐怖力量改造后的、仅存一丝昔日残影的克劳斯!

“离…”那岩缝般的嘴开合着,声音嘶哑变形,破碎的词句如同从深渊底部刮上来的寒风,“…开…这…里…”

它扭曲的、如同石笋构成的巨爪似乎指向那黑曜岩和石臼的方向,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和疯狂。

“污染的…巢穴…钥匙…不能…转动…”词句破碎,语义模糊,却蕴含着巨大的恐惧和警告,“…唤醒…它…都…死…万…劫…不…复!”

最后一个词如同诅咒,带着金属撕裂的回音砸落,与此同时,它紧贴的岩壁缝隙中,突然渗出大量粘稠的、闪烁着银光的液体,如同活物般迅速包裹住它扭曲的身躯,克劳斯的身影在银光的包裹和拉扯下,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非人的尖啸,猛地缩回了那道深不可测的岩缝深处,只留下几滴沿着岩壁缓缓下滑的银亮粘液,以及回荡在巨大空洞中、令人心悸的余音。

死寂。

只有石臼里那致命的“圣泪”,依旧在无声地、缓慢地积聚。

冰冷的恐惧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人。巴卡里瘫软在地,牙齿格格作响,理查德的脸色惨白如纸,拿着相机的手抖得厉害,林雪则死死护住怀中的样本管。

程墨白缓缓抽出匕首,冰冷的刃锋在幽蓝荧光下反射出一点寒星,他望向克劳斯消失的裂缝,又看向石臼中那平静流淌的银色死亡之泪,最后目光落回身边惊魂未定的同伴,地狱的门已经打开,警告已如雷霆炸响。

“撤!”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出鞘的军刀,劈开了令人窒息的恐惧,“带上样本,带上巴卡里!立刻!”

克劳斯那非人的警告还在岩洞中回荡,冰冷的恐惧已化为现实的杀机,洞外,一种低频的、如同无数湿木棍互相摩擦的“咔嚓…咔嚓…”声和令人作呕的腐烂甜腥气,正从四面八方的雨林阴影中急速汇聚而来!

“走!”程墨白厉喝如同炸雷,匕首瞬间出鞘,寒光撕裂洞口的幽暗,他一把拽起瘫软的巴卡里,目光如鹰隼扫过地图,“不能回河湾!我们会把这些怪物引去村子,你的妹妹会被怪物吞噬掉!”

四人冲出岩洞,刺目的天光短暂驱散了洞内的阴森,却照见了更恐怖的景象,十几道扭曲的身影正从茂盛的藤蔓、巨大的蕨类丛和腐烂的巨木后显形,它们移动的姿态诡异僵硬,有的像拖着沉重岩石的提线木偶,有的四肢着地如畸形的蜥蜴爬行,皮肤呈现出青灰岩石与流淌的银亮溶液交织的质感,在阳光下反射着令人眩晕的邪异光泽,一些“变异体”残留着破烂的衣物碎片,依稀能辨出桑格族人的编织纹路,暴露了他们原本的身份,那些十年前靠近圣山后“病死”的族人!

“嗬…肉…”破碎的音节从它们没有嘴唇、如同岩石裂口般的嘴部黑洞里挤出,锯齿状的牙齿摩擦着。

“这边!”巴卡里强行压下恐惧,指向圣山侧面一条布满滑溜苔藓、几乎被巨大蕨类完全遮蔽的陡峭溪谷,“瀑布后面有条缝!祖先采药的路!它们爬不上来!”这是唯一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