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跟着顾二挑了身月白色的锦绸小褂,领口绣着精致的云纹,瞧着衣料也挺讲究的,比较合适他,还选了一双同色系的靴子。
等凌书砚换好衣服后出来,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眉眼间的害怕也散了,露出几分小公子的机灵劲儿。
等顾汐汐付完银子后,见他站在铺子门口,仰着头看顾汐汐,眼神亮晶晶的说道:
“姐姐,你给我买衣服了,等会我请你吃桃花酥,府上的厨娘姐姐做的可好吃了”。
顾汐汐笑着应下,轻轻的刮了刮他的小鼻子,说道:
“好啊,那我可等着你的桃花酥了”。
换下来的衣服掌柜的给打包拿出来了,几人上了马车,马车再次启动,这次是朝着城南凌府的方向。
路上,凌书砚没再追问什么,只是偶尔偷偷看顾汐汐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小手绞着衣角,像是在琢磨什么心事。
不多时,马车驶进一条僻静的街道,很快就停在了一处地方。
“小姐,凌府到了”。
这时,顾二的声音传了过来。
顾汐汐在马车上的小窗户探头一看,眼前是一座气派的府邸,朱漆大门上悬着“凌府”匾额,就要带着小家伙要下车。
凌府门口站着几个神色焦急的仆役,见门口有俩陌生的马车停下,立刻有个管事模样的人迎上来,看清从车上下来的凌书砚,顿时喜出望外道:
“小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老爷和夫人都快急疯了!”
凌书砚从马车上跳下来,对着那管事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顾汐汐身边,拉着她的手往府里走,嘴上还说着:
“姐姐,你跟我来,我请你吃桃花酥,我爹娘也肯定会好好谢你!”
顾汐汐本想客气一下,改日再来拜访,毕竟她现在手上什么也没带,不太礼貌,却被小家伙拽着往前走了几步。
正犹豫间,府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宝蓝色锦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来,看到凌书砚,脸色先是一沉,随即又涌上后怕,刚要开口训斥,就见凌书砚指着顾汐汐说道:
“爹,您先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跑出去不告诉你们的,我掉河里了,差点没回来,是姐姐把我救过来的!”
中年男子这才注意到顾汐汐,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见她衣着素雅却难掩气质,连忙笑着拱手道:
“在下凌仲文,多谢姑娘救了小儿性命,大恩不言谢,还请姑娘入府奉茶,容在下略表心意”说罢还朝着小家伙狠狠的咬牙说道:
“等会再收拾你!”
小家伙害怕的往顾汐汐身后躲去,顾汐汐正要推辞,忽然听到凌仲文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惊喜与疑惑:
“汐汐妹妹?是你吗?”
凌仲文诧异的侧身,只见凌白雪正在急步向这边走来,穿着一身藕荷色衣裙,发髻上簪着一支珍珠步摇,看到顾汐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凌姑娘,是我” 顾汐汐笑着挥了挥手。
凌白雪快步走上前,拉着顾汐汐的手,又看了看一旁的凌书砚,瞬间明白了过来,又惊又喜:
“怎么是妹妹带着书砚回来的?这孩子真是胡闹,让妹妹受累了”。
她说着,瞪了凌书砚一眼,“还不快谢谢姐姐?”
凌书砚见自家姐姐如此,连忙走到顾汐汐身前鞠躬道:
“谢谢姐姐!”
凌仲文见两人认识,更是高兴,连声道:
“原来是白雪的朋友,又是书砚的救命恩人,那就更该进去坐坐了” 。
盛情难却,顾汐汐只好跟着进了府,顾二被管家安排去了别处,毕竟大户人家规矩多,还是男子顾汐汐也不好多说什么。
凌府的庭院到处都透露着雅致,假山流水,花木扶疏,处处透着书香门第的底蕴,在一间屋子里看起来应该是会客厅的地方落座后。
立马就有丫鬟奉上香茗,凌仲文的妻子也闻讯赶来,夫妻俩都不住向顾汐汐道谢,又让管家取来谢礼,顾汐汐百般推辞,只说举手之劳。
凌白雪看出她的窘迫,笑着打圆场道:
“爹娘,妹妹不是外人,你们这样倒显得生分了” 。
随后,她转向顾汐汐,眼里带着熟稔的笑意,说道:
“说起来,我还欠妹妹一次做客呢,这次正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凌夫人见状只好把空间留给了年轻人,说一定要留下来吃午饭,直到顾汐汐答应了才走。
顾汐汐这才松了口气,这夫妻俩也太热情了,她有些招架不住,看他们走后便与凌白雪闲聊起来。
凌书砚在一旁坐不住,见自己吩咐的糕点还没有被端上来,就跑了出去,很快就又跑了回来,放到顾汐汐和凌白雪相对坐的桌子上,嘴里还不停念叨道:
“姐姐,这个桃花酥很好吃,你尝尝”。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清朗的男声,带着几分笑意:
“听说书砚回来了?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面子,他这么贪玩居然肯跟着回来”。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身姿挺拔,眉目俊朗,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目光扫过厅内,在落到顾汐汐身上时,微微一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凌白雪连忙起身介绍道:
“大哥,这位是顾汐汐妹妹,书砚在外面不慎落水幸得汐汐妹妹相救”说完又对着顾汐汐说道:
“汐汐妹妹,这位是我兄长,凌子墨”。
凌子墨拱手,声音温润如玉:
“原来是这样,顾姑娘,这次多谢你救了舍弟,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自己偷偷跑出去玩”。
顾汐汐起身回礼,抬眼时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那双眼睛深邃明亮,像是含着笑意,又带着几分探究。
而凌子墨看着眼前的女子,素衣荆钗,却难掩清丽脱俗,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不像其他家的小姐一见到他那眼神恨不得黏在身上一样。
凌子墨心中一动,竟觉得这姑娘别有一番韵味,他笑着请顾汐汐坐下,自己也在一旁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