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华复联军和阿国全面开战之前。
阿国这边得到了米酱源源不断的军事援助,从堆积如山的步枪、迫击炮,到部分105毫米榴弹炮。
甚至还有一批米酱军事顾问抵达前线进行“指导”,阿国军方高层,尤其是负责北部防区的考尔中将,顿时感觉腰杆子硬了起来。
那原本就因为迷之自信而翘起的尾巴,此时更是几乎要竖到天上去。
在新得利的军事会议上,考尔中将指着地图,唾沫横飞,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亢奋。
“先生们!看到了吗?这就是自由的力量!”
“米酱与我们站在一起!他们的武器是世界一流的!他们的顾问经验是丰富的!”
“现在,该是让那些狂妄的花家人和复兴军尝尝苦头的时候了!我们要用实力告诉他们,谁才是南亚次大陆真正的主人!”
在他的鼓动和默许下,前沿的阿国士兵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阿国士兵成群结队地逼近隔离栏,对着对面华复联军的哨所和巡逻队做出各种侮辱性手势,用生硬的约语和当地土语高声叫骂。
他们甚至开始有组织地向隔离栏北侧投掷石块,有时石块如同雨点般落下,砸在哨所的屋顶和墙壁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更有甚者,一些阿国士兵故意在双方哨兵视线可及的地方,明晃晃地挥舞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做出劈刺的动作,极尽挑衅之能事。
和阿国方面的喧嚣与躁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隔离栏北侧的华复联军阵地,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平静与肃杀。
王富贵坐镇“华复联合指挥部”,他是个实干家,面对阿国花样百出的挑衅,他脸上虽然也笼罩着一层寒霜,眼神中杀意闪烁,但他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他一丝不苟地按照预定计划,调兵遣将,将一个个步兵师、炮兵旅、装甲单位,有条不紊地向着隔离栏沿线既定阵地集结。
兵力规模,还有部署,都力求形成泰山压顶之势。
“告诉各部队主官,都给老子沉住气!”
王富贵在电话里对着前线的师长、旅长们低吼。
“没有老子的命令,谁要是敢先开一枪,老子撤了他的职!”
“现在,让他们跳,让他们骂!老子倒要看看,他们能蹦跶到几时?”
与此同时,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舆论战,已经率先在全球范围内打响。
在花家,电视台、广播电台全天候滚动播报阿国军队的挑衅行径,展示阿国士兵投掷石块、挥舞刺刀的照片和影像。
主持人用沉痛且坚定的声音谴责阿国的侵略意图,强调花家扞卫领土主权的决心。
在缅国、吕宋、爪瓦、暹罗等与复兴军关系密切的国家,其主要电视台和广播电台也同步跟进。
口径统一地指责阿国在外部势力支持下破坏地区和平,报道华复联军克制的态度和被迫进行的防御性部署。
已经开通“华夏网”的诸多国家,网络上更是充斥着相关的图文和视频报道。
论坛里,网友们热烈讨论,大多对阿国的挑衅行为表示谴责,对华复联军的克制表示理解。
标题诸如《阿国疯了吗?》、《米酱的黑手伸向南亚》、《和平的底线不容挑战》等文章被大量转载和评论。
这股强大的舆论浪潮,旨在向世界揭示真相,争取国际社会的理解,同时将阿国和其背后的米酱置于道义的烤架上。
在对峙的最前沿,气氛更是剑拔弩张。
王富贵和方响、钱卫国三人,站在一个伪装良好的前沿观察所里,举着望远镜,冷冷地看着对面阿国士兵如同小丑般的表演。
“特娘的!”
王富贵看着一块石头差点砸到一名华军哨兵的身上,气得牙痒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老子真想现在就下令,让炮兵把对面那些蹦跶的猴子全特娘轰上天!”
方响却显得异常沉静,他放下望远镜,拍了拍王富贵的肩膀,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算计。
“老王,稍安勿躁,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们现在越疯狂,越能证明他们的心虚和愚蠢,也正是我们想要的。”
“我们要做的,不是回应或者打退他们一次次挑衅,而是必须让他们先疯狂起来,这样才可能让他们先打出第一枪!”
“我们要借此机会来个狠的,彻底打断他们的脊梁骨,把他们伸过来的爪子连根剁掉!”
“要让他们以后一想到这事就后悔。”
钱卫国也点了点头,但他的出发点更侧重于原则和纪律。
“方将军说得对,‘不打第一枪’是我们的铁律,也是我们区别于侵略者的根本。”
“我们必须保持最大限度的克制,让全世界都看清楚,是谁在破坏和平,是谁在不断挑衅,又是谁在被迫进行自卫还击。”
“这个‘理’,我们必须占住。”
王富贵看着对面依旧在喧嚣挑衅的阿国士兵,又看了看身边冷静得可怕的方响和原则性极强的钱卫国,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强行将胸中的杀意压了下去,瓮声瓮气地道。
“行!老子就再忍他们几天!我倒要看看,这帮喝了米酱迷魂汤的三子,能作死到什么程度!”
山雨欲来风满楼,隔离栏两侧,一边是极致的喧嚣和挑衅,一边是极致的冷静和压抑。
一场注定要改变南亚格局的风暴,正在这诡异的平静和对峙中,悄然酝酿。
所有人都知道,那决定性的第一枪,迟早会响起。
1月22日,夜。
寒冷笼罩着恒河两岸,月光被薄云遮蔽,大地一片昏暗。
在隔离栏西段,一个位于半山腰、位置相对突出的华军前沿哨所——61号哨所,像往常一样,由代理连长周卫国带着一个加强班的战士驻守。
哨所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寒风掠过山石发出的呜咽。
周卫国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兵,他敏锐地感觉到今晚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对面阿军的阵地上,异常的安静,连往常夜间巡逻的火把光点都消失了。
这种死寂,反而让他更加警惕。
“都打起精神来!今晚感觉不太对劲!”
周卫国压低声音,对哨位上的战士们叮嘱道。
“眼睛给我放亮一点,耳朵竖起来!”
时间渐渐接近午夜零点。
突然,哨所下方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窸窣声!
“有情况!”
潜伏在哨所外缘暗哨的战士小李,刚刚通过对讲机发出短促的警告,就突然从对面传来枪声。
“砰!砰!砰!”
几声清脆的枪声骤然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子弹带着尖啸,打在哨所的石壁和沙袋工事上,溅起一串串火星!
几乎是在枪声响起的同时,数十条黑影从灌木丛和岩石后面猛地窜出,如同鬼魅般,向着哨所发起了冲锋!
他们手里的步枪喷吐着火舌,还有人投掷着手榴弹!
“敌袭!!!准备战斗!!!”
周卫国声嘶力竭地大吼,同时操起身边的冲锋枪,对着冲上来的黑影就是一个点射!
“哒哒哒...”
一名阿军士兵应声倒地。
哨所内的战士们瞬间从警戒状态瞬间转入战斗。
机枪手扑到射击位,炽热的弹链向着冲锋的敌人扫去。
步枪兵依托工事,精准地点射,爆破手准备好了手榴弹,随时准备投出。
战斗在瞬间就进入白热化。
阿军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人数众多,而且火力凶猛,试图以突袭的方式一举端掉61号这个前沿哨所。
周卫国在指挥战斗时,不断变换位置,躲避着飞来的子弹,同时大声下达战斗指令。
就在他探身观察敌情,准备指挥机枪手压制侧翼敌人时——
“咻——噗!”
一颗子弹穿透了夜幕,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左胸!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猛地向后一仰,重重地撞在身后的石壁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军装。
“连长!!”
旁边的战士惊呼着扑过来。
周卫国感觉一阵剧痛和窒息感传来,视线开始模糊。
但他仍强撑着,用尽最后力气喊道。
“顶住…一定要…顶住…援军…很快…”
话未说完,他便因失血过多昏迷过去。
“为连长报仇!!!”
战士们看到连长重伤,眼睛都红了,爆发出更猛烈的反击火力。
由于61号哨所位置突出,且阿军进攻突然,哨所一度陷入危急。
但华军战士凭借顽强的意志和有利地形,死死顶住了阿军的第一波猛攻。
与此同时,61号哨所遇袭的消息和求援信号已经迅速传回了后方指挥部。
“什么?!61号哨所遭袭?周卫国重伤?!”
王富贵在指挥部接到报告,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铁青,一拳砸在桌子上。
“特娘的!这帮三子终于忍不住了!”
钱卫国脸色凝重,立刻下达命令道。
“命令距离61号哨所最近的机动部队,立刻出发增援!”
“炮兵部队,对61号哨所前方500米至1000米区域,进行拦阻射击!”
“绝不能让敌人扩大战果!”
方响的眼神则冰冷如刀,他看向王富贵和钱卫国,声音不大,却带着决绝。
“第一枪,他们已经打响了,接下来,该我们了。”
华军增援部队迅速赶到,配合61号哨所守军,对偷袭的阿军进行了有限但坚决的反击。
激烈的交火持续了约一个多小时,偷袭的阿军在丢下二十多具尸体后,狼狈地撤回了隔离栏以南。
61号哨所守住了,但代理连长周卫国身负重伤,生死未卜,另有数名战士伤亡。
阿国军队,用一次卑劣的夜间偷袭,越过了最后的红线,打响了罪恶的第一枪。
消息传回,华复联军上下,群情激愤!
1月23日,黎明。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亮恒河两岸,隔离栏沿线的气氛已经凝固到了极点。
华复联军指挥部内,王富贵、方响、钱卫国三人并肩而立,目光锐利如鹰。
“都准备好了吗?”
王富贵的声音如同闷雷。
“一切就绪!”
参谋们齐声回答。
方响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下达了最终命令。
“按照一号作战预案,全线反击开始!”
“命令!中西两段所有炮兵群,十分钟火力急袭!炮火延伸后,步兵、装甲部队,按预定路线,全面出击!”
“目标——歼灭当面之敌,向新得利方向,突击!”
“是!”
上午八点整,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被瞬间抽空,随即,是如同万千雷霆同时炸响的轰鸣!
“轰!轰!轰!轰——!!”
从隔离栏中段到西段,数百门重炮、火箭炮同时发出了怒吼!
炽热的炮口焰映红了天空,密密麻麻的炮弹如同死亡的蜂群,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划破长空。
向着阿军的阵地、炮兵群、指挥所、后勤枢纽,铺天盖地地砸了下去!
刹那间,阿军阵地上地动山摇,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原本还算完整的工事在猛烈的炮火下如同纸糊般被撕碎,暴露在外的士兵和装备瞬间被吞噬!
十分钟的火力急袭,如同铁锤砸鸡蛋,彻底摧毁了阿军前沿的防御体系和抵抗意志。
炮火刚刚开始向纵深延伸,嘹亮的冲锋号声便响彻山谷!
无数身穿绿色迷彩的华军和荒漠迷彩的复兴军士兵,如同决堤的洪水,从掩体中跃出。
他们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犹如快要爆炸的气球,这会终于有了泄气口。
在玄武坦克和装甲车的引导下,以排山倒海之势,越过隔离栏缺口,向着已经被炸得七零八落的阿军阵地发起了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