愔歆：“？？？”
郗霖：“……”
愔歆：“……”
郗霖：“……”
屏幕上慕曦媃发来的消息，让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下一秒，郗霖猛地站起身，语气急促：“额我去看看。”
“你给我站那。”愔歆的声音冷了下来，指尖轻轻一点，远处的大门便“咔哒”一声自动关闭。
说完，她快步走到郗霖面前，双手抱胸，眼神锐利如刀，直勾勾地盯着他，
“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
郗霖：“……”
被她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郗霖脚下不小心被椅子绊倒，“咚”的一声重重坐在椅面上。
愔歆顺势上前一步，双手撑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身体微微前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治疗慕曦媃那种程度的魆炁感染，不是特别纯粹且充沛的灵力就不可能做到。
更何况慕曦媃本身就得对症下药，凌疏妡的体质究竟是什么？！”
郗霖定了定神，反问道：“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慕曦媃的魆炁感染比较特殊？”
“我……”
愔歆瞬间语塞，垂眸沉默片刻，斟酌措辞。
过了几秒，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起来：“如果你想让她没事，就最好……”
“所以我才想知道。”
愔歆想避开话题，可惜了，郗霖不会顺着她的话说。
“……”没招的愔歆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眼神闪躲着看向周围。
郗霖貌似不是第一次对她这般态度强硬。
几秒后，愔歆重新看向郗霖，声音压得极低，
“魆炁孕育的生命。”
“什么？”
这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流进郗霖的耳朵。
郗霖瞳孔猛地睁大，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愔歆：“现在，告诉我我想知道的答案。”
郗霖还沉浸在对方话语带来的震惊中，脑海里乱作一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看向愔歆。
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与挣扎，前几秒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始终不敢开口。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说道：“灵气孕育的生命……灵妖。”
愔歆愣住，没反应过来似地看着郗霖。
对方的眼神澄澈而坚定，没有丝毫闪躲与杂质，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砸在她的心上。
愔歆彻底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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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芙桉：“灵妖，天地间最纯粹的灵力汇聚交融诞生的生命体。
它属于‘不存在之物’，
这种生命体出现的几率几乎为零，即便真的有幸诞生，也会在瞬间消亡。
原因是其体内蕴含的灵力过于磅礴汹涌，没有任何生命体能够承受住如此巨大的能量，
倘若灵妖真的存活下来，那它将成为世间最纯粹、最充沛的灵力载体。
这份灵力与生俱来，深植于自身肌理魂魄，但无法转化为修为供其修炼提升，更像是一种天生的‘能量源泉’。
其自身就是一个行走的灵力核心，天生具备强大的吸引力，能不自觉地牵引、汇聚外界所有游离的灵力，也很容易找人喜欢其自身感觉。”
谢悦柠眼神专注，全程认真地听着喻芙桉的讲解，待她话音落下，才轻声开口，
“可她之前告诉我，她是水妖……”
“这并不矛盾。”喻芙桉立刻回应，然后看着自己查的资料。
“在所有灵力属性中，水属性最为干净纯粹，不含丝毫杂质，也最容易汇聚天地间的本源灵力。
因此，世间最有可能诞生灵妖的地方，不是山川，不是幽谷，而是广袤无垠、灵力循环最澄澈的海洋。”
谢悦柠闻言缓缓垂眸，陷入了沉思，嘴里喃喃自语，将零散的线索一点点串联起来，
“所以……是那位鲛人琼羽汐，用了某种特殊的方法，才让凌疏妡存活下来。
也正是因为她的干预，凌疏妡在日后能轻松与九妖的其他人产生连接。
灵妖本身的灵力纯粹无垢，本就不会与其他妖族的妖气产生排斥，再稍加引导操作，凌疏妡甚至可以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妖。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琼羽汐精心准备好的结果。”
“我说的是吧，默栖川。”谢悦柠抬起头，淡淡瞥向一旁沉默的默栖川。
默栖川迎上她的目光，没有过多辩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谢悦柠收回视线，低声嗤笑一声，
“真是……荒谬可笑。”
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感慨，
“琼羽汐不知道慕曦媃的身份，我们也不清楚凌疏妡的底细，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们两个，一步步走到了一块。”
默栖川眉头微蹙，抛出了心中的疑惑：“所以……慕曦媃是怎么诞生的？”
“呵——”谢悦柠被这个问题背后的真相彻底逗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嘲讽，
“说出来，恐怕要令人大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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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
愔歆彻底失控了，情绪崩溃到极致，抬手将桌上的所有资料狠狠扫落在地，纸张散落一地。
郗霖就在后面默默的跟着，一边伸手接住能碰到的资料，一边试图拉住情绪激动的愔歆。
愔歆猛地回头，眼神通红地瞪着他，语气急促又慌乱：
“你觉得她们会怎么想？慕曦媃会怎么想？！！我该怎么办？？”
郗霖沉默地看着她，眼底满是担忧，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她们各自诞生的条件，身体的本质，都说明……她们生来不容！”
愔歆激动地抓住郗霖的衣领，身体微微颤抖，眼底翻涌着无声的无助与痛苦。
郗霖试图让她平静下来，缓缓开口：“慕曦媃是你……”
“不是我！”愔歆打断他，眼神里满是挣扎，“我……”
“但你对她是不是有感情！！”郗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追问，
一句话戳中了她内心最深处的软肋。
愔歆猛地愣住，抓着郗霖衣领的手瞬间僵住。
郗霖看着她，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
“我看着你陪着她度过了几十年，最后又亲手删掉了和她六年的记忆，后来几年又经常躲在阴影里，默默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现在的崩溃，根本不是因为慕曦媃，或许最开始她诞生的那一刻，你确实生气过、抗拒过。”
愔歆的情绪确实平复了些许，但眉宇间的无助却愈发浓重，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为什么……又是这样……”
话音未落，她便浑身脱力，缓缓跪倒在地。
郗霖眼疾手快，连忙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她的胳膊，将她半扶半搀地稳住身形。
愔歆垂着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只听见她闷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删掉她的记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