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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那块野猪肉切成块,用葱姜爆香,加酱油、料酒炖上,炖得肉香四溢,汤汁浓郁。

锅盖一掀,整个院子都飘着香味。

她特意多做了一些,等饭熟了,就挨家挨户去请人,说是“今天图个热闹,请大家来吃顿饭,感谢帮忙”。

地整好了,大棚也搭了起来。

钢管骨架立得整整齐齐,塑料膜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五个棚排成一排,远远看去,像一排整齐的小房子。

这次一共建了五个棚:两个专门用来种灵芝,一个种猴头菇,一个种葡萄和小番茄,剩下的那个棚则安排种竹荪和羊肚菌。

灵芝和猴头菇算是比较常见的食用菌,但竹荪和羊肚菌在这片厂区还从来没人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那个年代,很多人连“羊肚菌”这名字都没听说过,更不知道它滋补养生,对身体极好;至于竹荪,更是稀罕物,有人以为是蘑菇的一种,有人干脆当成毒菌,连碰都不敢碰。

她试着用这段时间给厂区种菜、搭棚挣来的贡献值,在空间里换一些菌种。

可她在空间里翻来覆去找了好几遍,也没能找到竹荪和羊肚菌的种子。

空间里倒是有不少普通菌类,比如平菇、香菇、木耳,可她需要的这两种却始终没有。

无奈之下,她只好退而求其次,低价从黑市换来一点竹荪和羊肚菌的样品,虽然量少得可怜,但好歹能拿来做实验。

她把样品小心翼翼地保存好,又在空间里模拟它们的生长环境——温度、湿度、光照、土壤酸碱度,一点一点调整,反复试验。

没有现成的经验可循,她只能自己摸索,一点点琢磨怎么培育,怎么让它们稳定生长,什么时候能大规模出菇。

这个过程很慢,但她并不急,心里反而有种踏实的感觉:只要方向对了,总会出成果的。

盛妍把空间里的资料翻了个底朝天,一页一页地仔细查看,生怕漏掉任何一条可能有用的线索。

她反复比对不同菌类的培育条件,尝试了上百种配方,调配了无数种培养基,却始终没能成功分离出那两种菌的种源。

每一次失败她都不气馁,反而更加专注地分析原因,记录数据。

虽然种源没配出来,但她意外地发现,空间里的土壤和灵气对果蔬的生长极为有利。

于是,她顺势将带来的葡萄苗和小番茄种子种了下去,精心照料。

没过多久,藤蔓便爬满了架子,绿叶间挂上了串串紫莹莹的葡萄和红彤彤的小番茄,长势喜人,果实饱满。

更让她惊喜的是,空间里养的那几只鸡也陆续开始下蛋了。

她特意用晒干的蒲草细心编织了好几个柔软的鸡窝,摆在阴凉通风的角落,专门留着让母鸡安心产蛋,不至于受惊飞走。

“媳妇,小李妈和他哥嫂到了,我已经安排他们住进招待所了。”

彭宴舟走进屋,见盛妍正蹲在灶台边整理柴火,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知道她这几天为了研究菌种忙得连轴转,脚都不曾沾地,便一直等到把人安顿妥当后才告诉她这个消息。

他语气平和,却藏着一丝心疼,目光落在她微微发红的手指上,忍不住轻声补充道:“你先歇会儿,剩下的事交给我。”

“彭宴舟,我去拿一头野猪出来。”

盛妍闻言立刻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眼神坚定地望着他,“你赶紧去找个会杀猪的师傅来,咱们怎么也得请人家吃顿像样的饭,不能让人觉得寒酸。剩下的一半肉先好好冻起来,留着等小李办婚礼的时候用。另一半咱们自己留着,家里的肉最近吃得快,眼看就要见底了。”

“要不这样,今晚我想法子让小李留在咱家过夜。”

彭宴舟想了想,低声说道,“明早咱俩一块出门,我故意走远点。半小时后你再回来,假装刚想起来有事找他,然后拉着板车去接我。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们俩办吧!”

他说这话时嘴角微扬,眼中透着一丝狡黠。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布地达成一致——盛妍负责做饭,展现诚意,而彭宴舟则负责安排后续的物资交接,不露痕迹地完成人情往来。

吃饭时,屋内灯光温暖,饭菜香气四溢。

盛妍从柜子最里侧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青瓷小坛,轻轻打开泥封,倒出一小杯琥珀色的酒,双手恭敬地递给爷爷。

老爷子眯着眼接过,先是凑近鼻尖闻了闻,随即浅抿一口,喉头微动。

下一秒,他眼睛猛地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这酒……哪儿来的?”

“您先说这酒好不好喝嘛。”

盛妍笑盈盈地望着他,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味道挺正,香而不腻,入口柔和,喝着顺口。”

爷爷咂了咂嘴,细细品味着,眉头微蹙又舒展开来,“就是年头短了点,酒体还不够醇厚,回味不够持久,香气散得也快,像是刚酿出来不久。”

“爷爷您太懂了!”

盛妍忍不住拍手笑道,“这酒从酿好到现在才一个多月,确实还欠点火候。您先喝着,等再放个三五年,香味会更浓,口感也会更绵长。”

“小念,”爷爷忽然抬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这酒……是你亲手酿的?”

“嗯。”

盛妍认真地点点头,“要是有哪里不对劲,下次我准备原料的时候再调整比例,慢慢改进。”

“那你把酒藏哪儿了?”

爷爷好奇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问道,“我怎么从来没瞧见你有酿酒的缸?也没闻到酒糟味啊?”

盛妍一听,顿时支吾起来,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她总不能说酒就藏在空间里,别人根本看不见吧?

正尴尬地低着头,彭宴舟不动声色地开了口:“您要是知道酒在哪儿,不得天天守着缸不走?这地方可是个秘密,可不能让您知道。”

老头子一听,胡子猛地一抖,瞪了孙子一眼,眼神里满是“你小子竟敢糊弄我”的意味。

可转过头面对盛妍时,脸色立刻一变,眉开眼笑,皱纹都舒展开来,活像一朵怒放的菊花。

那脸变得飞快,前一秒还凶神恶煞,下一秒就慈祥可亲,连坐在一旁一直默默吃饭的顺哥都愣住了,筷子夹着一块肉悬在半空,半天没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