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may放下手里的儿童叉,双手托着下巴,那双冰蓝色的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老实说,她和基安蒂与科恩并没有见过几面,但是毕竟是行动组成员,基本信息还是有所了解。
“那么,”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目光扫过已经同意这件事情的二人,“我的女儿就拜托了二位。”
她俯身在chimay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指尖状似无意地掠过女儿耳后一缕柔软的金发。
一个细微得如同静电吸附的触碰——一个只有她们母女才懂的信号。
“妈妈很快回来。”这句话既是对chimay说,也是对那两位在场的“临时保姆”说。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声响,节奏稳定地朝着餐厅门口远去。
那声音像是某种精确的倒计时,每一步都踩在基安蒂和科恩紧绷的神经上。
玻璃门无声地滑开又合拢,隔绝了那道银发的身影,也将一股无形的压力沉沉地留在了餐桌之上。
餐厅里流淌的钢琴曲似乎变得格外响亮,基安蒂抓起桌上的餐巾,擦着溅到皮夹克上的红酒渍。
“有意思…绝对是去找男人了!这狡猾的女人…”她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落在chimay脸上,试图从那眉眼间找出答案。
科恩也是终于放下了那杯已经喝完了的冰水,双手放在桌面上,指尖微微蜷着。
视线低垂,盯着桌布上精致的暗纹,仿佛在研究一个全新的、深奥的战术地图。
他眼角的余光却如同精准的测距仪,再次扫过chimay的鼻梁和下巴线条,试图与记忆中的琴酒和白恒进行匹配。
沉默像浓稠的糖浆,沉重地裹住了他们,混杂着未解的八卦和巨大的育儿恐慌。
chimay安静地坐在她的儿童椅上,小口喝着杯子里的橙汁,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睛。
她那只戴着粉色小猫腕表的小手,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盘子边缘。
此时,她耳后那缕被贝尔摩德触碰过的金发根部,一个精密的定位器处于激活状态。
“阿姨,”chimay忽然抬起头,打破了沉重的寂静,声音带着孩子气的甜糯。
但那双抬起的冰蓝色眼睛里,属于孩童的天真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只剩下深潭般的、属于代号成员的冷静。
“刚才妈妈说‘急事’的时候……电话里好像提到了‘波本’?你们认识吗?”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下,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性的重量,精准地扎进了基安蒂和科恩猝不及防的神经。
基安蒂擦拭的动作瞬间僵死,餐巾从她手中滑落;她猛地抬头,眼睛里清晰地映出了震惊与疑惑。
像被捕兽夹夹住的野兽,她甚至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己放在桌下的手包。
‘艹,贝尔摩德那家伙怎么什么都和孩子说,嘴上没个把门的。’
那里放着的正是她用于组织通讯的手机,而波本这个人也是被白恒与琴酒明令禁止接触的几人之一。
“我不清楚,我不知道,我不了解;话说,小鬼,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chimay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两人的异样,她只是微微歪着头。
脸上甚至还带着一点孩童式的好奇表情,冰蓝色的瞳孔深处却是一片毫无波澜的幽深寒潭。
精准地捕捉着对面两人脸上每一丝肌肉的抽动和眼底最细微的惊涛骇浪。
“我想去,嗯~,我也不知道。阿姨你们决定就好了。”chimay歪头思考了一下,随后一脸迷茫的看着二人。
“那就走吧,姐姐带你去玩些好玩的。”
将红酒一饮而尽,基安蒂也是拿起琴包朝着门口走去;而科恩则是将chimay抱起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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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某处废弃工厂区,铁皮屋顶被漏水管道中滴下的水珠敲打出不规则的节奏,像是某种神秘的摩斯密码。
安室透站在安全屋的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框,与环境形成微妙的呼应。他的目光穿透玻璃,思绪却是回到了今天下午。
\"那个人...不简单。\"他低声自语,金发下的紫灰色眼眸闪过一丝锐利。
黄昏身手敏捷得不像常人,但是那短暂的交手,让他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对方的格斗技巧带着明显的军警风格,却又混杂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招式。
最令人在意的是,当他终于抓住机会准备制服对方时,那人却像早已预料到他的每一步行动,轻松脱身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巷道中。
\"降谷,你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诸伏景光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擦拭他的吉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时刻关注着搭档的状态。
“下午的那个男人。”安室转过身,靠在窗台上,“他的动作...太干净了,不像是普通的黑市商人或杀手。”
苏格兰停下手中的动作,蓝色的猫眼微微眯起,“你怀疑他是...?”
“我不确定。”安室摇头,“但他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组织成员死亡的大楼中,肯定不是凑巧。”
话音未落,门铃响了;不是常规的按铃,而是三短一长,两短三长的特殊节奏。
安室和苏格兰对视一眼,同时绷紧了神经。这个暗号只有...
“贝尔摩德。”苏格兰低声确认,手已经不动声色地移向藏在沙发垫下的手枪。
安室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整理了一下表情走向门口;透过猫眼,他看到那个金发女人正站在门外。
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能透过门板看到里面的他们。
“Good evening, boys.”
当安室打开门的瞬间,贝尔摩德的声音如同她身上的香水一样,来到了两人身边,危险而迷人。
“希望我没打扰到你们的...私人时间?”
“贝尔摩德,你不是在纽约吗?”安室露出完美的微笑,侧身让她进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东京的热,波本。”她优雅地步入室内,顺手将黑色风衣挂到了衣架上,“还有...一些我们都感兴趣的话题。”
苏格兰已经站起身,脸上挂着温和却疏离的笑容,“要喝点什么吗?咖啡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