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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观棋突然的情话让江眠琴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脸一下就红了。

众人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起哄:“哇哦哦——!你俩吃个饭,能不能消停点!就是就是,秀恩爱的声音,我们全部都能听到!差评!再也不和你俩出来玩了!”

八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交织在一起,嘈杂得很,林观棋根本分辨不出哪句话出自谁口。于是,他微微侧过头,半开玩笑地说道:“你们要是嫌吵不想听,那就戴上耳塞吃东西呗!”

“好啊,你这家伙!”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哄闹。

江眠琴脸蛋泛红,默不作声,只是低着头闷声吃着里脊肉。她仅仅吃了一片,林观棋夹给她剩下的那些,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吃,便悄悄放回了林观棋碗里。

她原本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毕竟这是自助餐,里脊肉多的是,不愁没得吃,只是完全没料到林观棋竟认真起来了,还说了那么肉麻的话——不过她很开心,因为她爱听!

坐在中间位置的钱帅和阮云汝挨着坐,他看着林观棋的举动后,也是压着声音,问了对方一句:“我锅里有没有你想吃的菜?你可以直接夹哦!”

他说话的声音极轻,像是怕被周围的人听到一样,那呼出的温热气息,轻轻扑在阮云汝的耳尖,弄得她耳尖酥酥痒痒的,那原本粉白的耳尖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红。

“……”

少女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只是红着脸,轻轻地摇了摇头。

“哦~”

钱帅朝着她咧嘴一笑,便没再多说什么。他并未因阮云汝的拒绝而心生杂念,这就是他的性格,心里有想法从不遮遮掩掩,不像阮云汝,总是暗自纠结、自我消耗。

正因如此,阮云汝很羡慕他,将他视作青春岁月里高悬的太阳,一座自己永远攀登不上的山峰,一条无法跨越的河流。

然而实际上,钱帅不过是个家庭较为美满,比旁人稍聪明且更勤奋的普通人罢了。阮云汝眼中那些所谓的特别之处,不过是源于暗恋中的自卑与倾慕,使得她为对方镀上了一层特殊的金色光辉,才让他看起来光芒万丈。

虽然她现在才看清楚这一点,但是没关系,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现在,那颗拼命追逐的太阳,已经属于她了,而她也属于对方,此刻,他们彼此都爱着对方,这就够了!

“你锅里的虾熟了。”林观棋指了指江眠琴锅里被烫成红色,并且跟着翻腾的热汤一起上涌的青虾。

“你要吃吗?”

江眠琴说着,立马夹起一只,放到了林观棋碗里,“给你吃。”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是因为刚刚吃了林观棋一块里脊肉,这个当做补偿他了——好吧,其实也不算补偿,因为他们在吃自助餐欸!

“你全部夹到我碗里来吧。”

林观棋说着,打开了刚刚从小料台上拿的独立包装一次性手套,戴上就开始剥虾。

江眠琴眨巴着眼睛,看着林观棋的举动,反问道:“你不会是要给我剥虾吧?”

她手上的动作还没有停下,继续在给林观棋夹煮熟的虾,她刚刚夹了不少。

“你猜。”

林观棋没有直接告诉她,而是飞快地剥着虾壳——因为太烫了,不剥快点手都要被烫红了!

“这还用猜吗?”江眠琴用手撑着下巴,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你别给我剥了,快自己吃吧,这虾烫手。”

“没事。”

林观棋半开玩笑说,“你男朋友我是无情铁手,这点温度根本不算烫!”

“懒得说你!”

江眠琴白了林观棋一眼,然后起身去打了杯饮料。

等她把饮料打完回来,林观棋也已经把青虾全部剥好了,虾尾肉用签子串成一串,然后淋上蘸料,递给了江眠琴:“宝宝请吃‘糖葫芦’!”

“糖葫芦?噗~”

江眠琴听着林观棋的话,看着对方戴着一次性手套,双手奉上的裹满辣椒油的虾肉串,捂着嘴轻轻笑了一下。

她拿起那串虾肉,然后把手里刚刚打的冰镇饮料递到林观棋手里说:“手指头都烫红了,快把手套摘下来,用这个冰敷一下!”

“谢谢宝宝。”

林观棋立马摘下了手套,双手捧起拿被饮料,轻轻抿了一口,“嗯,宝宝亲手给我打的饮料就是更甜一点啊!”

“嘘,闭嘴!”江眠琴用手指从签子上捏下一块虾肉塞进了林观棋的嘴里,然后红着脸娇嗔了一句,“都说了在人多的时候不许喊宝宝!”

“对不起宝……绵绵,我忘了!”林观棋理直气壮地说着。

江眠琴已经感觉到周围朋友们投来的目光了,还好她是面对着林观棋,背对着他们的,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她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在场的八个人里,除了阮云汝和钱帅这对低调情侣之外,其他六个都算是单身狗了——就算不单身对象此刻也不在身边。

他们从刚刚就一直在被这两人秀,小火锅都吃得不香了,于是他们纷纷抗议起来: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没完了是吧,秀了一次又来一次?”

“你俩够了,快停下!”

一旁吃饭的路人都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为什么这两个人吃个几十块钱的旋转小火锅也能开心成这样,嫉妒了!”

林观棋面带笑意,认真地回答对方的问题:“因为,浪漫可不单单取决于金钱。真正爱你的人,不只是舍得为你花钱,更会给予你无尽的爱意,愿意为你花费大量的心思。”

路人:“追着杀?不活了!”

这还没完。

等林观棋手指降温了,江眠琴抓住他的一只手,看了看,然后说:“你手指头上的伤都才刚好,刚刚还给我剥那么烫的虾,傻不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自己剥吗?”

“这都多少天了啊,我手上的伤早就好了,你看!”林观棋摊开双手给江眠琴看,然后又说,“而且,我是你的男朋友,给你剥虾怎了,你手指甲那么长,又不方便剥!”

“哇哦哦哦——!”

此话一出,朋友们又是一阵哗然。

钱帅和刘念没有说话,他们默默地夹了几只虾放进了锅里,然后起身去小料台拿一次性手套——你看,卷起来了!

事实证明,不管在何时何地,只要有一个人变着花样卷,大家都不好过了。

——把林观棋叉出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