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星系,中央星区。
作为皇天星系的核心地带,这里是太皇道祖这位9级文明之主常年居住修行之地。
是以这里方圆上百光年内,见不到任何科技造物,一颗颗星辰像是装饰品一样,按照某种玄妙的方位布置,环绕中心的一座白玉宫。
这座白玉宫大有一光年,四周紫气激荡、浩光巍巍,有五德之象显化,大道天机昭显。
此时宫殿之中,有两道宏伟人影对坐。
一道人影通体为机械塑造,背后有齿轮交织的圆环旋转,周身散发出一种塑造万物的玄妙气息。
这道人影毫无疑问便是张恩,而在他对面,则是坐着一个白发老道士。
老道士身穿明黄色道袍,背后阴阳鱼选装升腾,演化出混沌开辟、鸿蒙玄黄生灭的古老景象。
“没想到我治下星系中,还有小友这般少年英才。”
老道士开口,他的话也表明了身份,正是皇天星系的主宰太皇道祖。
太皇道祖对张恩表现的很和善,并没有作为老前辈的高傲。
原因很简单,首先在硬实力上来说,大家都是九阶,虽然文明等级不同,但都是九阶,所以不存在什么高下之分。
而且张恩证就7级太年轻了,证明其要么天赋很好,要么开挂了。
此外便是张恩的背景了,尽管张恩出身贫寒,但架不住考上了一个好大学,有一个好师门。
本身天赋加上师门,他当然非常客气和善了。
要是换成一个没背景、没天赋,靠运气成就7级的文明之主,你看他会不会这么客气。
真当他一个堂堂的9级文明之主就这么空闲,随时有时间接见一个后起之辈吗?
“皇天前辈谬赞了,晚辈只是运气好罢了。”
张恩谦虚了一句,然后两人你来我往,又互相客套了几个回合。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种客套毫无意义,也都大致能猜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但没办法,他们都是人,需要社交。
几番客套后,张恩率先进入正题。
他将岑殷给他的印记拿了出来,递到太皇道祖面前。
“这是……”
太皇道祖眼神一凝,看向印记。
数秒后,他笑了出来:“看来岑道友对小友当真是看重啊,居然将那一位的印记都赠予小友了。
既然如此,小友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老夫一定尽力满足。”
“晚辈准备深入虚空,对家中亲人放心不下,此番回来,便是为了安置亲人。
所以晚辈希望前辈看在印记的面子上,能够对晚辈的亲人稍微照顾一二。
不求让他们个个成为长生仙神,但也希望他们不要受人欺凌,能够安稳度过一生。
晚辈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没想到小友居然是一个如此重情之人。”太皇道祖感慨了一句。
张恩给他展示的印记,是岑殷的父亲,一位超限存在的印记,相当于是这个超限存在的面子。
这样一位超限存在的面子,即便是在人类文明中,在一众9级文明之主的圈子里,都能做很多事情了。
他本以为张恩会提出什么很过分的要求,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简单,只是要求照顾家人。
而且张恩还没有要求太多,让他扶持张家的人,只是希望他保证张家的人都安稳度过余生。
这样的要求对太皇道祖而言,简直轻松的不能再轻松了。
“不过老夫有一件事不明白,小友你拿出来的印记,足以让老夫保证你的亲人们过上高人数等的生活。
在皇天星系中,能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成为鼎盛无双的大家族。
为何小友你却只是要求老夫保证你的家人一生平安,能够安稳度过余生呢?”
“前辈您作为仙道大能,对德不配位这个词应该很熟悉。
如今我家族的一切,全都来源于我。
若是我陨落,他们即便坐的位置再高又如何呢?
与其让他们过上和自己的德行、实力不匹配的生活,还不如安稳度过一生。
而且这个要求很低,想来前辈您日后想起此事,也不会感到厌烦。”
张恩面色平静的说出了这段话,而太皇道祖则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某些东西。
“看来小友是有了什么计划,既然如此,老夫便祝小友一路顺风了。
至于小友的家人,你可以放心,只要老夫还执掌皇天星系一日,就会让你家人的平静生活不受打扰。”
“那就多谢前辈,晚辈告辞了。”
“小友且去。”
太皇道祖看着张恩离去的身影,暗暗摇头:“唉,看来也是一个被因果束缚之人,如台上傀儡、网中飞鸟,难得自在、难求解脱啊。”
尽管他不清楚张恩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纵横虚空多年,见多识广,从蛛丝马迹之中也能判断出很多事情了。
……
从太皇道祖这里离开后,张恩马不停蹄,回到了天门星。
“爸妈,爷爷,我回来了。”
他的身影出现在家中,看着自己的父母和爷爷,眼里露出几分感慨。
不过转瞬间这份感慨就消失,张恩脸上露出笑容,和自己的亲人交流起来。
“小恩,在外面这几年,都瘦了不少。”
李欣茹心疼的看着张恩,如此说道。
“妈,不用担心我。”张恩笑了笑:“我现在已经是五谷不入,与道合一的层次,怎么会瘦呢。
您如果觉得我瘦了,那我就变回原来的模样。”
说着他的身形变化,又回到了离开家之前的模样。
十八岁的阳光少年,脸上还残留着几分稚嫩之色。
看到张恩变化的这副模样,李欣茹眼眶泛红,她捂着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妈,您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张恩有些疑惑,他能猜到那些积年老贼的心思,却无法看出自己母亲心中所想。
尽管他能读取思维和情绪,但他不想将自己的这种能力用在亲人身上。
“没,只是,只是……”
李欣茹摇头,声音有些哽咽。
尽管她的儿子还是这个儿子,但她却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陌生感和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