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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虽然易长生已经将那只阴阳鱼收入囊中,但他心中仍萦绕着诸多疑问。

那位看似普通的摊主究竟是在何处寻得这等七阶天材地宝?

又为何会将其误认为赝品?

这些谜团如同附骨之疽,令他难以释怀。

思及此处,易长生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当时在交易完成之际,他便不动声色地在摊主身上留下了一个维度标记。

这是他惯用的手法,就像蜘蛛在猎物身上缠绕丝线,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循迹追踪。

好在,每次踏入太虚蜃楼前,易长生都会未雨绸缪地取消一个维度标记,特意留出空位。

这个习惯此刻派上了大用场。

若非如此,在这无法唤出操作面板的太虚蜃楼中,他既不能取消已有标记,更无法新增标记,只能被迫返回现实世界重新调整,那将平白浪费大量时间。

想到这里,易长生不禁暗自庆幸。

正是这份谨慎,让他此刻能够从容不迫地催动梦身体内的虚维之眼。

随着心念转动,那道无形的视线沿着维度标记的轨迹,如游鱼般穿梭虚空,最终稳稳落在摊主身上。

易长生深吸一口气,意识瞬间切换至虚维之眼的视角。

黄昏光线的太虚蜃楼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紫霞中,远处的幻梦林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那位身着白色法袍的摊主正收拾完摊位,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广场向西走去。

他走路时肩膀微微前倾,时不时警惕地环顾四周。

易长生注意到摊主的目光频频投向西北方向的幻梦林,眼神中混杂着渴望与畏惧。

但奇怪的是,他最终却转向了西南方的一条岔路。

随着摊主前行,周围的建筑逐渐从商铺变成了住宅。

最终,他们来到一处名为“枫林园”的大宅院前。

园门由两棵交缠的紫枫木自然形成,树干上闪烁着符文的光芒。

门口立着两具青铜傀儡,眼中泛着幽幽蓝光。

摊主从怀中取出一块青玉令牌,傀儡眼中的蓝光扫过,令牌上立刻浮现出“李开河”三个小字。

确认无误后,傀儡让开道路,园门上的枫叶纹路如水波般荡漾开来。

易长生趁机观察门旁的告示牌:

「枫林园租住须知:

单间:1梦元\/三月

整院:5梦元\/三月

禁止私斗,违者逐出。」

“修炼塔一天就要一梦元,这里倒是便宜。”易长生暗自比较。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对太虚蜃楼的了解实在太少,这种经济实惠的住所竟全然不知。

李开河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

院中栽着几株夜光竹,在暮色中散发着柔和的绿光。

他刚踏入院门,西厢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一个瘦高男子。

“哟,李道友回来了。”那人拖着长音,眼中闪着讥讽的光芒,“听说你那‘宝贝'阴阳鱼又卖出去了?生意兴隆啊。”

李开河身形一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很快又挤出一个笑容:“托你的福,那可是难得的珍品,识货的自然不少。”

“珍品?”瘦高男子嗤笑一声,“也就骗骗那些初来乍到的愣头青。谁不知道你那堆破烂是从幻梦林外围捡来的垃圾?”

易长生注意到李开河按在锦囊上的手攥紧了,指节发白,但面上仍保持着笑容:“垃圾也能卖两百梦元,有些人连垃圾都卖不出去呢。”

瘦高男子脸色骤变,眼中怒火更盛:“死骗子!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勾当,看以后谁还敢跟你组队进幻梦林!”

李开河不再理会,径直走向正屋。

他用玉牌在门上一贴,木门上的禁制符文亮起又熄灭。

进门后,他重重地关上门,将谩骂声隔绝在外。

正屋内的陈设简单却精致。李开河没有点灯,而是从梦境空间里拿出一颗明珠放在灯台上,柔和的白光顿时充满房间。

他径直走向左侧的书房,又从梦境空间里取出一套雕刻工具,整齐地摆放在红木书案上。

易长生仔细的观察着。

只见李开河闭目凝神,右手虚握,一团朦胧的白光在掌心凝聚。

随着梦元流转,白光渐渐实质化,最终形成一块青灰色的石料。

接着两只阴阳鱼石雕被李开河从梦境空间中取了出来。

只是,这两只阴阳鱼只散发出白色星光,连绿色的星光都没有。

李开河本人坐了下来,接下来便完全沉浸在“创作”之中。

他神情专注,嘴角却挂着一丝令人反感的得意。

只见他指尖微动,一缕淡白色的梦元如烟雾般溢出,在他掌心上方飞速凝聚、压缩。

须臾间,一块质地粗糙、布满天然纹理的石料便凭空出现,沉重地落在案上。

他动作熟稔无比,如同演练过千万遍。

左手稳如磐石地按住石料,右手抄起一柄闪烁着寒芒的刻刀,那刀锋显然也以梦元淬炼过,带着非金非玉的奇异光泽。

刀尖落下,切入石料,发出刺耳的“滋啦”声。石屑应声簌簌而落,如同下了一场灰色的雪。

刻刀翻飞,精准而高效。每一次削砍,每一次勾勒,都带着一种流水线般的麻木精准。

李开河的眼神里没有丝毫对艺术的追求,只有对“成品”尺寸、弧度与样板高度吻合的苛求。

他的呼吸平稳,手臂肌肉微微贲张,显出一种匠气的力量感。

易长生甚至能“听”到那刻刀刮过石料内部时沉闷的摩擦声,仿佛在切割某种廉价而惰性的物质。

很快,石料的棱角被粗暴地削去,大致轮廓显现出来。

李开河换了更细的刻刀,开始雕琢鱼鳞的纹路,打磨阴阳鱼的圆润弧度。

他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动作却稳定得可怕。

偶尔,他会停下来,拿起旁边的样板假阴阳鱼,凑到眼前仔细比对着弧度的细微差别,眉头微皱,随即又埋头继续雕琢修正。

看着李开河如此娴熟地炮制着以假乱真的赝品,一丝荒谬的滑稽感涌上易长生心头。

此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造假者,那点可怜的“手艺”全用在了此处了。

恐怕这位摊主,用样板与假货混在了一起,连自己卖的是真宝还是垃圾都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