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感全开。
王骁如一只狸猫一般,绕过更夫和巡夜的兵卒差役向城墙处摸去。
桃源县城墙不算高。
趁着城墙上巡视的士卒走过,王骁轻巧的翻过城墙来到城外。
一路急行。
半个小时后他来到了距离不留山山门五百米处。
找了处灌木丛藏匿了进去。
不留山山下有条颇为宽敞的道路直通山内。
这也是他提前打听到的。
在淡淡的月光下,凭借敏锐的视觉王骁看向那山门处。
山门是一座有近二十米高度的青石砖瓦修砌的城门楼样的建筑。
相较于一般山门,这门楼显得很是恢宏大气。
王骁也不禁感叹无生门的财力。
门楼此时离他有五百多米,远远超出了识感范围。
只能凭视力看到门楼上身着黑色无生门制服的门众在来回巡视。
只看了一会,王骁便起身向距离山门几里外的一处山下奔去。
就凭无生门掌握的诸多诡谲手段,他不认为这山门处就是简单的几个人巡视。
自己识感范围还是太小了些。
山门前无生门故意清理出了几百米的空地,自己很难从这个位置悄无声息的摸进去。
虽然前些日子把无生门叫莫苍玄的七境巅峰给杀了。
但那是偷袭和拼消耗战的结果,现下虽然自己已是御剑诀六境,但如若再碰上个七境巅峰,估计一时半会也决不出结果。
何况谁知道这无生门还有多少七境巅峰,亦或是还有更高的境界。
再加上去有那镇魂钉一般的存在。
至少王骁现在是没有直接一路从山门杀上去的勇气。
当然这也没什么必要。
毕竟这么大一座山,这外围无生门不太可能守得面面俱到。
来到距离山门有三五里的山下。
风字诀催动,王骁一头钻入密林中。
他在山林中穿梭的飞快。
哪怕到处是嶙峋的山石和密布的杂草灌木。
风字诀下脚尖轻点,滑翔腾越间都能轻巧的跨越或是避开。
只不多时,他便在山林中急行了差不多二十多里。
因为资料不全,他也只能偶尔凌空到树冠处查看下方位。
此时他站在所处位置隐约已经能看到十几里外一片群山顶部散落着大片的灯火。
那八成就是无生门的总坛了。
看着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如跗骨之蛆一般一直摆脱不掉,让他一路血腥走来的无生门核心地所在。
王骁面上沉静,心里却五味杂陈。
那片灯火蔓延了数个山头,有灯火稀疏明灭不定处,也有密集明亮一片的,就涵盖范围来看,这无生门规模相当之大,也远远超过了王骁原本的预估,看的他一阵啧舌。
确定了处灯火稀疏的位置,他跳下树冠。估摸好方向,而后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此处已经是深山。
周遭无数怀抱粗的树木从身旁飞速掠过。
也就在此时,王骁突然心念一动。
身子骤然停了下来。
在前方一百多米处,识感边缘处产生些许波动。
那是类似于镇魂钉一般的气息。
虽远没有镇魂钉那般气息浓郁,但想来应该是低级法器之类散发出来的。
凭识感反馈回来的信息来看。
浅淡气息涵盖了差不多方圆二百米的距离。那怕是用来感应进到其范围内事物的一类探寻用的法器。
王骁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向边上跑去。
果然。
在不多远处又发现了这种气息的存在。
直到他绕了好一块路。这气息却是连绵不绝。
此时从树冠处已经隐约能看到一处山顶上建筑外走动的人影。
这无生门怕是用这类探寻用的法器把整个总坛都围起来了。
果然是豪气。
低等法器虽没那么珍贵,但能把整个总坛环绕起来,那也得有相当的财力。
虽然王骁不认为这种这低级法器散发出的探寻气息能发现识感范围里的自己。
但他还是小心的将识感收缩成领域。
脚步也放慢,踏入了这片区域之内。
那气息果然对他毫无反应。
只不多时,王骁就从刚那座山的建筑后边悬崖处爬上了山顶。
悄然贴近到山顶建筑的后墙处。
识感展开。
这是处单层木质建筑,占地却不小。
连绵了上百米长。
每个房间里都住着人。
少的五六人,多的七八人。
林林总总加起来得有二百多人。
不过都是男人。
这么多男人住在一起,却是寂静非常。
有人已经打起了鼾。
更多的则是漠然躺在狭窄的木板床上。
有沉默不语者,也有长吁嗟叹的。
从屋子内的摆设和这些人的衣着来看。
这怕是着类似杂役仆人居住的地方。
而屋前活动的那些人却都是身着统一的灰衣,腰里挎着长剑或是长刀。
都有三层的武学境界。
几人来回巡视,不时对某些发出声响的屋子门踹上一脚而后一顿呵斥。
想来是看守这一众人的无生门门徒了。
这个小山头估计是无生门杂役居住的地方。
就众人的表现出来的那股子死寂和屋外还有持刀的看守来看。
在无生门干杂役恐怕不是什么好活计。
王骁这次主要是来探查,也没想救他们于水火。
毕竟他们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性命之忧。
从长长的一排房屋后面小心前行。
等走到房子的尽头处。
山墙不远处是一道陡峭的悬崖。
悬崖之上则是连接着一座吊桥。
吊桥很长,差不多有七八十米。
吊桥的另一侧则是另一座山头的悬崖处。
比之这座杂役居住的山头上的点点星火,那座山头上却是灯火通明。
其间隐隐有嘈杂声传来。
因为距离太远,识感覆盖不过去。
但凭王骁敏锐的听觉,还是能听出那边有不少人在赌钱饮酒。
棋牌酒杯落座声清脆。
与这边的一片死寂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这边巡游的几个灰衣门众不时的看向那边灯火通明的山头处,口中谩骂声不绝。
更有人对着并没发出声响的屋子房门猛的踹上一脚,在屋内惊醒的一众杂役的惊恐中,喝骂之声不绝。
估摸着这几个身着灰衣的门众也是这无生门的底层所在。
别的门众喝酒赌钱不亦乐乎。
他们却要在这刮着寒风的山头上瑟瑟发抖的看管一群杂役。
难免的心里不平衡。
不过这些王骁自然不在乎,只看向那七八十米的吊桥处,心里寻思着怎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