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酒楼!
血光划破夜空,如一道猩红流星坠回安平酒楼。
血魔教主的那道虚影比离去时淡薄了大半,周身血气紊乱,胸口金针愈发刺目,就像一枚烧红的烙铁嵌在雾中。
“人杀完了?”秦天翘着二郎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椅背。
不等血魔教主开口,一旁的陈昊野目裂欲眦,声嘶力竭,“你真杀了我陈家满门?”
血魔教主转头看去,一掌拍下。
“噗!”
血雨纷飞!
“现在杀完了!”血魔教主虚影剧烈颤抖,声音里透着压抑的怒火:“陈家一百三十七口,鸡犬不留!现在——拔针!”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嘶吼出来的,震得柜台上的瓷盘“咔咔”裂开细纹。
夏若曦突然拽了拽秦天袖口:“当心有诈……”
“没事!”秦天轻笑起身,伸手捏住那枚金针。
就在针尖将离未离的刹那,血魔教主虚影突然扭曲变形,粘稠的血雾凝聚而成三根毒刺径直刺向秦天眉心!
“死吧蝼蚁!本座的血咒针……”
“砰!“
金龙虚影自秦天掌心暴起,一爪将毒针拍散,且余势不减地轰在虚影的天灵盖上。
与此同时,秦天顺势将金针完全拔出,而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反手一掌拍下。
掌心雷光迸射!
那道本就濒临溃散的虚影顿时如琉璃般炸裂。
“你……不讲信用!”
血雾中传出难以置信的嘶鸣。
“天真!”秦天吹散掌心血色残渣,撇嘴道:“是你先图谋不轨的,更何况,和你一个畜生讲信用,我讲的着吗?”
说完,他转身时真气四溢,将最后几缕血雾搅得粉碎。
……
万里之外,真武界!
地底万丈的黑色大殿突然剧烈震动。
十八根镇魂锁链“哗啦啦”狂颤。
锁在中央王座上的猩红身影猛地睁开双眼,瞳孔里翻涌着滔天血海。
“蝼蚁!”
咆哮声震落无数巨石。
殿外守卫的教徒七窍流血同时倒地不起。
血魔教主本尊挣得锁链火星四溅,却终究被胸口贯穿的九根巨大的锁链逼回王座。
他疯狂捶打扶手,每一下都让方圆百里地动山摇。
“待本座出关之日……必抽你魂魄点天灯!剥你皮肉炼血丹!”
嘶吼声在大殿穹顶回荡。
最终化作一串怨毒至极的冷笑。
“桀桀桀~~”
“蝼蚁,你可知陈志合是……”
话音戛然而止。
血魔教教主突然僵住,猩红长袍无风自动。
许久,殿内响起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他竟把自己的舌头咬碎咽进了肚子里。
……
“阿弥陀佛!”
九戒双手合十,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澈,“秦施主,神威盖世,小僧,佩服!”
秦天撇了撇嘴,问道:“你不说我有无妄之灾了?”
九戒那小卤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敢!不敢!不敢!秦施主乃全天下所有邪恶生灵的无妄之灾!”
“少来这套!”
话音刚落,秦天突然扬起嘴角,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
可九戒看在眼里感到心头一紧,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
“阿弥陀佛!秦施主,小僧突然想起寺里的小尼姑还在等着我回去播种呢,先行告辞,后会有期!”
说完,九戒便准备转身离开。
可就在这时,秦天轻笑一声,道:“走吧!一路走好!”
九戒脚步一顿,脸上堆满笑容,“阿弥陀佛!秦施主,小僧也不是非要走!”
秦天翻了个白眼,懒得废话,开门见山,问道:“说吧!你为什么三番两次找上我?监视我?跟踪我?”
九戒嘴角一抽,连忙解释:“秦施主,小僧绝无恶意,我用佛祖发誓,若是说谎,佛祖天打五雷轰!”
“咯咯咯~~”
夏若曦掩嘴轻笑。
秦天眉头一挑,“少插科打诨,快说,为什么对我这么上心?”
“阿弥陀佛!秦施主,这……天机不可泄露啊!”九戒说完,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近秦天,道:“不过……秦施主若是愿意请小僧喝顿酒,说不定佛祖一高兴,让我透露那么一点点……”
秦天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佛祖还纵容你喝酒?”
九戒嘿嘿一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再说了,小僧修的是欢喜禅,讲究的就是一个随性自在。”
秦天没心情跟他扯皮,直接抬手一挥:“赵经理,上酒!”
很快,一坛陈年佳酿摆上桌,九戒眼睛一亮,迫不及待拍开泥封,仰头就是一大口,随即咂咂嘴:“好酒!”
秦天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问道:“现在能说了?”
九戒抹了抹嘴,故作高深的摇头晃脑:“秦施主可知,你身上有一道因果,牵连甚广,可能影响真武界的格局?”
“因果?”秦天嗤笑一声,“我这人最不信的就是命数。”
九戒也不恼,依旧笑眯眯:“信不信由你,但小僧可以告诉你,你身上有一物,乃是上古真龙之魂所化,此物……”
他话还没说完,秦天眼神陡然一冷,周身真气涌动,杀机毕露:“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九戒心头一紧,连忙摆手:“阿弥陀佛!秦施主,你别误会!小僧只是……”
说着,他语气一顿,低声道:“此物牵扯到一桩上古秘辛,甚至和真武界的起源有关,此事事关重大!”
秦天闻言,双眼微眯:“继续说。”
九戒干笑两声:“天机不可泄露太多,否则小僧怕是要遭雷劈的,不过……”
他左右看了看,从怀里掏出一块古玉,塞给秦天,“这里面记载了一些线索,秦施主若感兴趣,可以自行参悟。”
秦天皱着眉头,伸手接过玉简,神识一扫,发现上面确实记载了一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和图案。
似乎……与龙族有关。
他收起玉简,笑道:“你这小和尚倒是会卖关子。”
九戒哈哈一笑:“小僧只是个传话的,真正的大因果,还得秦施主自己去解。”
话毕,他又灌了一大口酒,满足地打了个酒嗝,“好了,酒也喝了,话也说了,小僧该告辞了。”
秦天也没拦他,只是似笑非笑的问了句:“怎么,这就要回去播种了?”
九戒脚下一个踉跄,回头讪讪一笑:“咳……改日,改日!小僧突然响起寺里那几个小尼姑这几天不方便!”
话音未落,他一溜烟跑了,那速度,好像脚底抹了油。
夏若曦走过来,好奇的问道:“这小和尚神神叨叨的,到底什么来头?”
秦天把玩着手中的玉简,淡淡道:“谁知道呢?不过……”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的确很有意思。”
……
别墅内!
秦梦妍累到直接回房间就睡下了。
诺大的客厅内只剩下秦天和夏若曦二人。
孤男寡女!
夏若曦突然红着脸说道:“亲爱的,我想喝可乐!”
“我去拿!”
秦天说着便站起身。
可夏若曦又补充一句:“我想喝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