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校园里，樱花开始冒出细小的花苞。距离毕业还有三个月，高三的教学楼里已经弥漫着淡淡的离别气息。
楚星焕坐在窗边的位置，指尖转着一支笔，目光落在教室门口。
乔祯正抱着一叠资料走进来，作为学生会会长分发毕业意向表。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条愈发清晰，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淡淡的轮廓。
“楚星焕。”乔祯走到他桌前，放下一张表格，声音平静，“填好后交到学生会。”
楚星焕接过表格，指尖故意蹭过他的手指：“会长亲自送表？”
乔祯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迅速收回手：“……顺路。”
坐在后排的周予扬突然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顺路从三楼跑到一楼最远的教室？”
教室里响起几声偷笑。乔祯的耳尖微微泛红，转身走向下一个同学，背影僵硬得像个机器人。
楚星焕低头看着表格，唇角忍不住上扬。自从那天在乔祯家说开后，两人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在公共场合保持距离，私下却越来越亲密。
他翻开表格，发现下面压着一张对折的纸条。
放学后，老地方等你。
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连折痕都一丝不苟。楚星焕把纸条夹进课本里，抬头时正好对上乔祯回头偷看的目光。
Alpha迅速别过脸，假装在检查其他同学的表格。
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啊。楚星焕心想。
放学后的“老地方”是学校后门那条僻静的林荫道。初春的风还带着凉意，楚星焕裹紧了外套，远远看到乔祯站在银杏树下等他，手里拿着两罐热奶茶。
“给。”乔祯递给他一罐，指尖微凉，“暖手。”
楚星焕接过奶茶，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乔祯这次没有躲开。
他拉开拉环喝了一口，甜腻的焦糖味在舌尖化开：“会长今天怎么有空约我？”
乔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对折的纸：“这个……给你。”
楚星焕展开纸，发现是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复印件。
首都大学，信息素研究专业，乔祯。
他猛地抬头：“你被录取了？”
乔祯“嗯”了一声，目光落在远处的樱花树上：“提前批，上周出的结果。”
楚星焕盯着那张纸，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喜悦。首都大学是全国最好的学校，信息素研究更是乔祯一直想学的专业。
他应该高兴的，可一想到三个月后两人可能要分隔两地，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了。
“恭喜。”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什么时候走？”
乔祯转头看他，眼神专注：“等你。”
“等我？”
乔祯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纸，是另一张录取通知书的复印件，同样的学校，同样的专业，只是名字换成了楚星焕。
楚星焕愣住了：“我……我没申请这个专业啊。”
“我帮你申请的。”乔祯的声音很轻，“用你上次月考的成绩和分化检测报告。”
他顿了顿，“如果你不想去，可以拒绝。”
楚星焕盯着那张纸，心脏跳得飞快。录取日期是两周前，也就是说，乔祯早就开始准备了。
“为什么？”他轻声问。
乔祯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奶茶罐：“……你说过不怕我失控。”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但首都大学的实验室有最先进的抑制剂，如果我易感期又……”
楚星焕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乔祯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缓缓放松，一只手轻轻环住他的后背。
初春的风掠过树梢，吹落几片早开的樱花花瓣，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
“我去。”楚星焕把脸埋在他肩窝，声音闷闷的，“你去哪，我就去哪。”
乔祯的手臂收紧了一分，雪松的气息温柔地包裹住两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