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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拈花问鼎 > 第二百八十九章 唐门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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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谢梧依旧从后门出了荀公子的宅子。她从巷子的另一头出去,果然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春风桥。

“小姐。”才刚踏出巷子,两个护卫就出现在了她面前。他们是一路看到小姐进去的,如果再过一刻钟小姐还不出来,他们就要进去了。

谢梧含笑摇摇头道:“没什么事,回去吧。”

“是,小姐。”

回到九天会在夔州城的宅子,谢梧便让人叫来了春寒和唐棠。

唐棠先一步过来,依然是一副乐呵呵地模样,看到谢梧穿着女装也毫无异色,十分顺溜改口叫道:“莫姐姐,有什么事吗?”

谢梧将荀公子所说的关于唐断的消息跟她说了,唐棠原本笑嘻嘻的小脸也瞬间阴沉起来,咬牙道:“那个老东西不是投靠了湘西的什么门派还是什么寨子么?竟然又想回来搞事情!不行!我得给我爹传个消息,这次绝不能让他跑了!”

说着就要起身去给自家老爹相信,被谢梧拉住了,“急什么?唐断是十年前叛出唐家的,那你应当见过他,对他可有什么印象?”

说起这位堂叔,唐棠的小脸也绷了起来,沉声道:“我们唐家子嗣繁多,他是我爹的堂弟。当年最早其实是叔公跟我祖父争夺家主之位,但那时候还只是正常的竞争,叔公输了也并未如何。但他心中却一直不服气,他从小跟我爹关系就不好,我爹成了少主他心里一直都很是不满。我小时候除了逢年过节,极少见到他。后来叔公过世了,他连过年也不回来了。”

“十年前,我还是个小孩子,隐约记得是过年那天,他突然带了几个穿着打扮还有口音都很奇怪的人回来,说是他的朋友。”

唐棠看了看谢梧道:“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双方就打起来了。我那时候太小,就记得乱哄哄的。那几个怪人打伤了很多人,但最后还是被我爹和几个叔伯打死了,唐断带伤逃了出去,就是从那天开始唐家对外宣布他已经叛出唐家的。”

“后来听我大哥说起那晚的事,说他带回来那几个人是湘西的一些旁门左道,他们想要趁着过节大家都聚在一起给大家下毒,被家里的人撞破就想要杀人灭口。那些人会驱使毒蛇,还会用一些奇怪的毒,为了杀了他们我父亲和几个叔伯也受了伤,这才让唐断跑了。”

谢梧点点头,道:“那八年前那次呢?”

唐棠道:“那次是我一位堂姐嫁到了江津,他潜入婚宴上,下了一种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毒。当场就毒死许多人,就连几位去送亲的长辈和族兄也都……不仅如此,新郎也死了。新郎家里因为这件事也和唐家决裂,我那位堂姐回到唐家为亡夫守节到如今。事后我爹亲自出马追杀,将他打断了一只手瞎了一只眼睛,但他还是逃去了湘西。那边的人十分排外,唐家的人去过几次都无功而返。”

谢梧若有所思,沉吟道:“如此……他应当是非常怨恨唐家主了。”

原本就有争夺家主之位的恩怨,后来又被打断了一只手瞎了一只眼睛,更有这些年被迫隐居湘西的仇怨。

唐棠点头道:“不错,这些年他私底下也没少搞小动作,只是自己却不敢再亲自回夔州了。这次……”

唐棠有些迟疑,她也不确定唐断是不是会来,但提前跟老爹提醒一下总是没错的。

谢梧揉了揉眉心,“让底下的人都小心一些,这种用毒的高手确实很麻烦。”

唐棠点点头道:“你放心,这些年我们唐家也一直都盯着湘西的,如果唐断踏入夔州,唐家应该会有消息的。”

“好,荀公子那边也会盯着的。”谢梧道。

春寒从外面进来,剑眉微锁显然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那个唐断若当真如此厉害,那公子这几天还是不要出现在人前为好。”春寒道。

谢梧看向他道:“这两天能不出现,但三天后总是要露面的。如果我是黄建,当真能请动这个唐断的话,我应该会将好刚用在刀刃上。”

毒杀一百个九天会的普通人,都不如毒杀一个莫玉忱管用,何况黄建的目标本来就是他。

唐棠摆弄着自己身上的璎珞宝石手链,一边道:“可是,唐断未必会听他的话,听说这个人自从被我爹打伤就有些疯癫,他好不容易回夔州,未必就会冲着九天会来,说不定是想搞个大事。”

谢梧和春寒对视了一眼。

什么叫做搞个大事?对唐断这样的人来说自然是杀人。

黄建想要杀的是莫玉忱,但唐断应该更想要杀唐家人,尤其是唐家主。

但唐断如今恐怕连唐家附近都无法靠近,想要杀唐家的人也不见得就容易。

这就要看对唐断来说,到底是黄建给出的利益重要,还是自己的仇恨更重要了。

“唐棠,唐家在夔州城里有多少人呢?”谢梧问道。

唐棠想了想道:“不多,就一个唐家的据点,还有几个喜欢热闹的族人住在城里。”

“唐断可知道这些?”

“唐家据点是公开的,至于族人……”唐棠一怔,道:“莫姐姐,你的意思是……”

谢梧道:“唐断如果听黄建的是冲着我来的,这两天应当不会动手。但如果真如你所说有些疯癫又执着于仇恨,说不定帮黄建只是个利用他偷渡进夔州的借口,他会先对夔州城里的唐家人下手,甚至挟持这些人要挟唐家。不过这些暂时都是我们的猜测,我们需要先确定,黄建到底能不能请动唐断。”

花厅里三人的表情都不轻松,他们心知肚明,以唐断对唐家的恨意,有机会报复恐怕是不会放弃的。

谢梧思索了片刻,对春寒道:“让人注意着这两天从湘西一带来的人,唐断就算回来也不会是孤身一人。另外也要特别注意肢体有异常的人,湘西人很容易辨认,但唐断是唐家人,小心他易容伪装。”

春寒郑重地点了点头。

谢梧又侧首对唐棠道:“暗地里通知在城里的唐家人,实力弱一些的最好先回唐家避一避。”

唐棠点头道:“莫姐姐放心,我一会儿要去给我爹送信,顺道就通知他们。”

谢梧含笑点头,温声道:“去吧。”

关系到自家的大事,唐棠也坐不住,立刻就起身出去了。

花厅里只剩下春寒和谢梧两人,春寒蹙眉道:“黄建这是打算赔上全部的家底跟咱们死磕?”

谢梧微笑道:“输急眼了,难免的。”

春寒道:“公子,咱们何不先下手为强?”

谢梧摇头道:“这个时候动手杀了黄建,就真成了九天会和六合会争斗过激,以至于波及到寻常百姓乃至官府了。你以为过后官府会查清楚谁是谁非,为咱们做主么?”

春寒沉默地摇了摇头,官府想要的是稳定而不是是非对错。

他们双方相争到闹出血案甚至影响整个夔州城,黄建更是胆大妄为到绑架地方官员。事后朝廷追究起来,八成是双方一起镇压。

固然六合会会更惨一点,但六合会背后有韩昭撑腰,最多是拿夔州分舵祭天,给当地官府一个交代。

夔州分舵本来就已经被折腾得快没了,如此一来反倒是他们亏得多。

“但是就这么放任黄建,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谢梧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况且,这个时候即便是杀了黄建,你觉得那些被黄建引来的人会心甘情愿地就这么退了么?”

春寒默然,半晌才叹气道:“属下去一趟夔州卫指挥使衙门,这些江湖中人单只是咱们九天会在夔州的人手恐怕应付不来。”

谢梧点点头,取出那块黑色的令牌递给他。

“过了这次六合会在夔州以西再没有能力与咱们争锋了,趁着这次机会,也给蜀中内外的各路人马提个醒,让他们看看……我们九天会欢迎公平竞争,但如果想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不妨看看这些人的下场。”谢梧淡淡道。

春寒肃然拱手,“属下明白。”

当天夜里,谢梧便收到了荀公子派人送来的消息。

有几个湘西人赶在天黑之前进了夔州城,荀公子推测那几人应该是湘西一带的绿林高手,正是这些年与唐断交情颇好的人。

湘西一带历来神秘又排外,那里的人对外人不友善但大多也不喜欢插手外面的事情。

会跟唐断这样的唐门败类混到一起的,自然不会是普通的湘西部落居民,只会是那些臭味相投的败类。

谢梧低头看着送到手中的信函,半晌才抬起头来看向站在跟前的秋溟,“荀公子可还说了什么?”

秋溟道:“荀公子说,没有看到唐断,但他有七成的把握,唐断应该已经进城了。他让人盯着那些湘西人,唐断一定会去与他们汇合的。”

谢梧道:“湘西人手段素来莫测,让下面的人都小心一些。”

“小姐放心,下午春寒已经让普通人先撤了,这两天城中的铺子都不开张。”秋溟道:“小姐这趟应该让冬凛跟着一起来。”

谢梧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谁知道黄建玩得这么大?而且唐门就在左近,专程带着冬凛倒像是不信任他们。另外,我也想让冬凛尽早回蓉城,有她照看着申家,我也放心一些。”

秋溟蹙眉道:“小姐担心申家的安危?”

谢梧垂眸道:“蓉城那位杨将军既然能对九天会出手,又如何不会对申家出手?九天会的银子和申家的银子不都是银子?”

“也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能回来,二哥一个人撑着申家,我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申青明本就对商场上的事情不大感兴趣,先前也是碍于兄长和妹妹都不在,才不得不出面操持申家的事务。若是太平无事还好,若真的出了什么事申青明八成应付不来。

秋溟算了算时间,道:“大公子恐怕要十月初才能回来。”

谢梧正要开口说什么,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间里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等秋溟转身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春寒站在门口,飞快地道:“小姐,唐家的据点出事了!”

谢梧站起身往外走去,一边问道:“出什么事了?唐棠去哪儿了?”

春寒道:“刚刚收到消息,唐家在城里的据点被人放了火。唐棠这会儿往城东赶去了,她有一位族叔在那里开了家医馆。”

“不是让他们避一避吗?”谢梧蹙眉道。

春寒无奈地道:“大约就是唐家人都避了,据点才会被人纵火。那位唐大夫……说是店里还有两个重伤的病人。而且他说他是孤家寡人,不怕死。”

春寒想了想又补充道:“唐棠说,那位唐大夫的儿子,八年前被唐断给毒死了。”

谢梧走到了院子里,抬头看看天空闪烁的星辰,道:“通知官府和夔州卫了?”春寒道:“刚收到消息就通知了,说有人看到纵火的人往城东去了,这会儿府衙的官差和夔州卫应该已经被引过去了。”

谢梧快步往外走去,“你带人过去看着,别让唐棠出什么事。”

闻言从房间里出来的秋溟不由皱眉,有些担心地道:“小姐,你要出门?”

春寒也不赞成地道:“属下带人过去看看便是了,让秋溟跟着您吧。”

谢梧笑道:“不用,我去一趟夔州府衙,让九月跟我去。”

“……”九月又不会武功,跟着有什么用?

不等两人说话,谢梧已经走出了院门。

深夜的夔州府衙依然灯火通明,此时府衙中主事的自然不是夔州最高官员夔州知府,而是夔州同知。

已经过了天命之年的同知大人从今天凌晨一直忙到现在,别说是休息了连吃饭喝水的空闲都没有。如果可以他着实不想守在这府衙里,更想直接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堂堂夔州知府和夔州卫正副指挥使,竟然会无缘无故地消失不见了,这种荒谬的事情说出去谁能相信?

作为如今事实上的夔州一把手,同知大人只能一面竭力按下了消息,一面派人搜寻知府和两位指挥使的消息。

如果明天早上还没有消息,他就不得不将这个消息报给蓉城的布政使衙门了。

还有这两天突然出现在夔州的那些江湖草莽,也让他心中担忧不已。

同知大人是正统科举出身的读书人,最是厌恶这些喜欢以武犯禁的江湖人,恨不得找个理由将他们全都抓起来下狱才好。

但他也知道这些江湖人并不好得罪,这些人或许畏惧朝廷的威势,却大都并不将朝廷的官员放在眼里。若是真的逼急了他们,说不定哪天自己就被人给刺杀了。

“大人,外面有一位公子求见。”

闻言同知皱了皱眉,不耐烦地道:“这都什么时候来了?不见!”

进来禀告的差役迟疑了一下,道:“那位公子说……他姓莫,从涪城来,是来为大人排忧解难的。”

“莫?涪城?”同知脚下一顿,脸色微沉道:“莫玉忱?九天会那个会首?”

这些日子九天会和六合会的矛盾他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如今夔州城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跟这件事关系也不小。

前些日子他还曾进言给知府大人,希望他能出面调停双方的矛盾,知府大人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说是商场上的事官府不好插手。

如今闹成这样,哪里像是普通的商场争斗?

沉吟了半晌,他才冷声道:“让他进来。”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