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来的可是益州张别驾?”
张松一行人刚到江陵城外围,就被一队兵马拦住了去路。
见对方发问,张松立刻勒马停在原地,拱手道:
“将军所言不错,我正是益州别驾张松张子乔。
不知将军这是?”
见对面的将军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张松打心里就觉得对方身份肯定不简单。
说话的时候也很注重礼节。
对面的将军确定张松身份后,连忙下马来到张松马前,抱拳道:
“末将赵云,奉主公之命,来此迎接张别驾。
主公已经率领荆州官员,在城外等候,”
“赵云?可是那个一人独战江东四将还在临湘城下击败太史慈的那个赵云?”
对于天下发生的大事,诸侯们还是很关心的。
尤其是在战斗中有上佳表现的谋士和武将,名声事迹传播得更快。
距离赵云守长沙已经过去了半年多,战太史慈那事也过去四个月。
那些事迹也早就传遍了天下。
张松一听是赵云,神情立马就变得敬畏起来。
“末将不才,正是您所说的那个赵云!”
说罢不等张松答话,赵云立刻牵住了张松胯下马的缰绳。
“请张别驾下马稍歇,主公为您准备了解封酒和马车。”
张松没想到威名赫赫的赵云竟然亲自为自己牵马执蹬。
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
“啊,将军折煞我也,我何德何能,怎敢让将军如此?”
说着,张松立刻翻身下马,给赵云行了一礼。”
赵云领着张松,现在马车前敬了三杯酒,然后亲自把张松扶上马车。
直到队伍再次开拔,张松才从刚才飘然若仙的礼遇中回过神来。
心道:
“刘备不愧为仁德之君。
我一个小小别驾,还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他都能如此礼遇。
想必益州如果交到他的手上,大家一定会过得比现在好十倍、百倍。”
正在考虑一会如何谈刘备的口风,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赵云为张松掀开车帘,亲自扶张松下车。
刚一下车,就看见江陵城门口,刘备、诸葛亮等主要人物率领着一众官员迎了上来。
“张别驾,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实属三生有幸啊!”
“张别驾远道而来,那就是我荆州的客人,我等有失远迎,还望别驾恕罪。”
“今日张别驾大驾光临,我等必须设宴款待,已经地主之谊!”
还没等张松看清来的都是谁,众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起来。
此刻的张松突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好像这里不是别人的地盘,而是自己的家一样。
一一谢过众人后,张松被簇拥着进了江陵城。
“来来来,大家共同举杯,为张别驾接风!”
酒宴之上,大家都很热情。
张松光是被敬酒就喝了不下几十杯。
虽说酒杯不大,张松酒量也不差。
但是架不住喝得频繁。
渐渐的张松也有些双眼迷离。
而刘备这边,只是家长里短、敬酒聊天,没有一个人问张松来干什么,也都绝口不提益州战事。
张松在酒精的刺激下,思想也开始变得混乱。
喧闹之中,他只记得刘备这边从上到下人好饭好酒也美。
这才是他理想的主公,理想的同僚和喜欢的氛围。
直到张松都有些睁不开眼了,身边的刘备才随口说道:
“张别驾,光顾着欢迎您了,竟然忘了问您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张松勉强睁开眼,晃晃悠悠把杯里的救干了。
使劲摇晃几下脑袋,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刘皇叔,实不相瞒……
我……我是为益州而来。”
虽说张松这会已经半醉半醒。
但是在他还清醒的时候,他就已经倾向于直接把希望寄托在刘备身上了。
刘备选择在这个时候问,也是诸葛亮教的。
用诸葛亮的话说就是,以免中间来回试探扯皮麻烦。
不如用这种方法,让张松直接吐露心声。
这样也好判断张松表态的诚意和真假。
果然不出诸葛亮所料,张松目前的状态已经只剩下实话实说。
根本没余力再东拉西扯搞试探。
“为益州而来?
马腾不是已经退兵了吗?
难道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就又有了攻打益州的实力?”
刘备佯装惊讶,按照诸葛亮的交代回答着张松。
张松笑着摇摇头,把手里已经空了的酒杯放下,努力坐正,笑道:
“我主刘璋暗弱,对于治理益州毫无章法。
老主公留下的偌大基业,就快要让他折腾完了。
我等担心的不是谁来攻打益州。
而是担心益州不得明主,我等会继续跟着受牵连。”
说罢,张松从怀里摸出一个羊皮卷,双手递给刘备。
“这是我亲手绘制的西川十二郡四十一州县地形图。
可以让皇叔在西川如在自己家一样畅通无阻。
今天我就把它托付给皇叔了。
还望皇叔能为我益州百姓、官员考虑。
凭此图击退马腾、曹操,接替刘季玉,好好治理益州!”
“这……“
不等刘备拒绝,诸葛亮立刻拦在了刘备面前,双手接过张松献上的西川地形图。
“张别驾厚望,我等不敢推辞。
只是不知道张别驾希望我家主公如何接收西川?”
“孔明!你……”
刘备见诸葛亮有诱导张松出卖刘璋的意思,当场就要喝止。
在一旁早就商量好的庞疼、徐庶二人哪能让刘备喝止?
“主公,张别驾远道而来,所为不顾西川百姓安危。
您想来仁德治天下,这个事不好拒绝吧?”
刘备被庞统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
刚要以不能同室操戈为由再拒绝。
张松却先开口了:
“皇叔,天下之事从来都是有德者居之。
如今刘璋暗弱无德,已经到了放任东州兵烧杀抢掠的地步。
他既然没能力治理好益州,我们为什么不能迎逢一位有能力的仁德之君呢?”
此话一出,刘备当场无言以对。
自己一心坚持的仁德和大义,在张松口述的事实面前似乎很可笑。
“是啊主公,假如您的仁义是为天下苍生、为汉室复兴。
那现在刘璋已经违背了您坚持的初衷,我们为什么不能取而代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