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言越发不解了,“皇伯父,这是何意?”
皇上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易瑾萱是我和你皇祖母为你选的正妃。”
“什么?”谢昭言脸色一变,有些着急,“皇伯父,您可别乱点鸳鸯谱。”
“侄儿如今并没有娶妻的心思。”
说完,神情一顿,“可这跟唐清晨有什么关系?”
“榆木脑袋!”皇上瞪了他两眼,“你自己的心思,自己难道都没察觉出来吗?”
“你好好想想,此次回来,你提过多少次唐清晨?”
“你提她的时候,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副表情。”
谢昭言神情僵住,微微睁大双眼,“清晨还是个小姑娘.....”
“小什么小?”皇上没好气的打断他,“她就快十三了,明年十四,都能相看议亲了。”
察觉到谢昭言的心思,他和母后就叫宋瑾叡进宫来细细问过。
昭言见过去年瘦瘦小小的唐清晨,估计想法固化了,总觉得唐清晨小,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谢昭言呆呆地站在原地,皇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此时的谢昭言,脑海里闪现着和唐清晨相处的一幕幕,从最初的同情,到后面的愧疚,佩服,渐渐生出情意。
片刻后,皇上见他缓缓勾唇,轻笑一声,“想通了?”
“嗯。”谢昭言笑着应了一声,心中有些甜。
皇上看着他有些傻气的样子,微微摇头。
不懂情爱的时候是块木头,懂了情爱又变傻了。
皇上觉得变傻了的谢昭言回过神,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皇伯父,易瑾萱是知道您和皇祖母的打算?”
“知道。”皇上点了点头,“那丫头是个聪明的,我跟你皇祖母早就定下她,她估计从蛛丝马迹里察觉出端倪。”
“可我和你皇祖母没想到,易瑾萱不仅要你的人,还想要你的心。”
“唐清晨遇到袭击,是易瑾萱在铲除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
胃口大,心肠毒啊!
皇上说完,笑看着脸色难看的谢昭言,“不过,她这次也是失算了。”
“错估了唐清晨在你心里的地位,没料到你会为了唐清晨揪得这般紧,执着的想要惩治对唐清晨出手的人。”
这件事情,谁都没有料到。
皇上笑了笑,“昭言,有了喜欢的女子是好事,我和你皇祖母都高兴。”
终于开窍了。
“唐清晨的年岁确实有些小,回头我和你皇祖母想想,先给你定两个侧室。”
“皇伯父。”谢昭言脸色一黑,心中有些生气,“此事如今只是我一厢情愿,您和皇祖母还是别掺合了。”
“我若认定了清晨,此生便不会有其他女人。”
“胡说!”皇上沉着脸,轻斥一声。
“诚亲王府人丁单薄,你只要唐清晨一个怎么行?”
“如何开枝散叶?”
谢昭言哭笑不得,“皇伯父,清晨身体很好,自然能开枝散叶。”
“况且,父王不是也只生了我一个吗?”
提起谢昭言的爹,皇上更气了,“你可真是跟你老子一个样,在感情上一根筋。”
谢昭言眸色沉了沉,“我跟他不一样。”
皇上生气地指着他,却又舍不得罚他,“你就仗着我宠你,处处顶嘴。”
“行了,此事以后再议。”皇上生气的甩袖,将手背到身后。
“先说说唐清晨遇袭的事吧。”
“罗听云治罪,冉思颖放了,此事到此为止。”
顶嘴后,原本有些愧疚的谢昭言眸光沉了沉,“皇伯父.....”
“此事就这么定了。”皇上直接打断他要出口的话,“明日朕就下旨。”
谢昭言听他自称朕,便知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皇上眸光闪了闪,叹息一声道:“壮壮啊,皇伯父虽是一国之君,但也有很多无奈。”
“朝堂需要平衡,功臣需要顾及。”
“冉明旭两样都占了,他跪在外面,就是想求一个转圜,皇伯父也只能妥协。”
“你方才一心为你舅舅想,现在,也为你伯父想想吧。”
谢昭言神情一愣,看着满脸疲惫,比去年老了好几岁的皇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皇伯父,清晨医术很好,改天我请她给你看看,调理身体。”
皇上面色僵了僵,这小子,真是气死他了。
谢昭言看着他充满怒气的眼神,笑了笑,“皇伯父,若有人让您难做了,我替您出气,帮您分忧。”
皇上的神情立即阴转情,他高兴的大笑两声,“好。”
“大理寺左少卿教女不严,责令在家静思己过,你便暂代他的位置吧。”
谢昭言:........
柿子专挑软的捏!
就治了大理寺左少卿的罪。
哦,也不是,冉明旭还在外面跪着。
“皇伯父,冉思颖可以放,但不能什么罪责都不担。”
皇上笑着摆摆手,眼中藏着无尽的冷意,“违抗太后懿旨,念在她爹这些年劳苦功高,免去其余责罚,去家庙住着吧。”
去了家庙的女子,就算出来也基本废了。
谢昭言虽然不太满意,但也知道现在只能如此。
看来,得私下惩治了。
“是,侄儿遵命。”谢昭言拱手弯腰应下。
只一瞬,他站起身,劝道:“皇伯父,夜深了,您早些安寝。”
皇上点了点头,朝他摆摆手,“你也回去休息吧。”
谢昭言笑了下,再次朝皇上弯腰拱手,“侄儿告退。”
临走前,还说了一句,“皇伯父,清晨初来京城,我明天要带她逛一逛,就后天再去大理寺报道。”
皇上:........
这小子!
“皇上。”谢昭言离开,路公公带着人进来。
他躬身伺候在皇上跟前,笑眯眯开口道:“皇上,世子爷刚才走的时候跟老奴说,让老奴提醒您安寝。”
皇上无奈地摇摇头,眼中尽是笑意,“好。”
路公公瞅了一眼,见他高兴,又问道:“殿外的冉将军?”
皇上眼中的笑意尽散,面无表情地开口,“教女不严,让他跪着吧。”
另一边,谢昭言回到王府后,叫来杜礼。
冉思颖明天要放走,那今晚就用清晨的方法好好招待她。
她第二天被接走时,无伤无血,但整个人木木呆呆的,一碰就感觉撕心裂肺的痛,声音也哑得说不出话。
冉思颖的惨样,唐清晨不关心,她这会儿正在问谢昭言易瑾萱的情况。
要报仇,她总得知道易瑾萱的样貌,地址,常去的地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