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灰眸中的熔金色疯狂翻涌,却在看到蓝珞逼近时猛地后撤。
然而他的后背早就紧贴着墙,根本退无可退。
“别过来……”他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会伤到你……”
蓝珞没理会,一步跨到他面前,在他惊诧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
唇瓣相贴的瞬间,林墨浑身肌肉绷紧到极限。
蓝珞能感觉到他体内肆虐的赤焰能量,像熔岩般在血脉中奔涌。
她毫不犹豫地调动精神力,通过契约烙印源源不断输送给对方。
“唔……”
就在此时,林墨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将这个吻骤然加深。
他另一只手环住蓝珞的腰肢,轻松将人打横抱起。
军靴踢开散落的玻璃碎片,几步就将她压在了天鹅绒床褥上。
“妻主……”他的唇流连在蓝珞耳际,灼.热的呼吸烫得她轻颤,“为什么……”
蓝珞揪住他凌乱的衣领,深橙色眼眸直视那双熔金翻涌的眼睛。
“你都叫我妻主了,还说为什么?”她指尖抚过林墨滚烫的眉心,“你是我的兽夫,是我拼着精神核受损也要……唔!”
未尽的话语被狂风暴雨般的吻吞没。
林墨的理智终于崩断,他猛地扯开蓝珞腰间浴袍的系带……
蓝珞的指尖陷入林墨后背的肌肉,在他紧绷的肩胛骨上留下道道红痕。
赤焰的能量在两人相贴的肌肤间流窜,每寸接触都像烙铁般滚.烫。
“林……”
她的声音断在一声急促的抽气中。
剧痛与奇异的感觉同时席卷而来……
蓝珞眼前炸开一片白光,精神核深处的契约烙印突然光芒大盛。
她清晰感受到林墨体内肆虐的赤焰能量正通过烙印链接汹涌而入,像熔岩般灼烧着她的精神核。
她疼得用力拍打林墨的肩膀,想将他推开。
“忍忍……”林墨的声音暗哑至极,滚.烫的掌心紧紧箍住她的腰,“马上……就好……”
窗外一道闪电劈落,照亮床上两人的身影。
蓝珞在电光中看见林墨额角暴起的青筋,和那双灰眸中挣扎着维持的最后一丝清明。
她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林墨,看着我……”她喘.息着命令,深橙色瞳孔完全变成了竖瞳,“别被赤焰控制……”
林墨的呼吸陡然粗重。
他俯身将蓝珞完全笼罩在身.下,十指紧扣住她的手腕按在枕边。
当他们的契约烙印再次相触时,蓝珞弓起背脊,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痛呼。
她的精神核正在承受前所未有的冲击!
“快了……”林墨的唇贴在她耳畔,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抖,“再坚持……”
最后的融.合来得猝不及防。
蓝珞只觉得精神核突然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契约烙印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将两人完全笼罩。
当光芒散去时,暴雨也已停歇。
林墨撑在她上方,灰眸中的熔金色完全褪去,只剩下熟悉的清明与一丝来不及收敛的温柔。
他指尖轻触蓝珞眼角未干的泪痕,喉结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蓝珞先移开了视线。
然而林墨却突然捧住她满布晕红的脸,不许她偏头。
灰眸直勾勾看了许久,终于克制不住,再次低头狠狠吻了上去。
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金红长发,指尖缠绕着发丝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与之前解毒时的粗暴截然不同。
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绵长。
林墨细细描摹着她的唇形,像是在重新认识某种珍宝。
当他终于退开些许时,灰眸中翻涌的情绪让蓝珞心头微颤。
那里面的渴望太明显,太不加掩饰,与平日冷峻克制的林少将判若两人。
“你……”蓝珞强作镇定,深橙色的眼睛对上他的灰眸,“之前是为了解毒,现在……”
“现在是因为我想。”
林墨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
掌心下传来急促有力的心跳,每一下震动都清晰可闻。
他俯身时,额前碎发扫过蓝珞的脸颊。
“妻主,这里装着你……”他的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从军事法庭上你将我带走的那一刻起,其实我就已经对你不一样了……”
蓝珞的瞳孔微微扩大。
她从未想过会从林墨口中听到这样的告白,之前解毒时的疯狂尚能用赤焰影响解释,可此刻他的温柔缱绻,他的告白,却只来自于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她的声音罕见地有些发颤,“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清醒。”林墨忽然将人搂得更紧,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
沧曜回到海底皇宫,就发现皇宫的守卫换了一批人,大部分都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他眉头微蹙,不动声色地往皇宫入口走去。
两个守卫直接将他拦住,“你是何人,怎么擅闯皇宫?”
“放肆!”
他眯起灰紫色眼眸,湛冷的声音声音在深海中荡开一圈精神波纹。
“连本皇子都不认得?”
守卫的骨矛交叉挡在他面前,左侧那个咧开嘴,露出锯齿状的尖牙。
“陛下有令,所有进出者需验明正身。”
陛下?
人鱼族何时改换了称谓?
看来,他离开不过几个月月,深海皇宫竟已天翻地覆。
指尖悄然凝聚起一缕冰晶,他故作平静地抬起手腕,露出象征王族的鳞纹。
“现在,让开。”
守卫却突然暴起发难,骨矛带着破水声直刺咽喉。
“找死!”
沧曜五指骤然收拢,一道泛着幽蓝寒光的冰刃瞬间贯穿右侧守卫的胸膛。
海水在极寒下凝结成细碎的冰晶,在两人之间形成一片朦胧的雾障。
左侧守卫的骨矛已刺到眼前,沧曜正要反击……
“住手!”
一道冷戾的呵斥声从宫殿深处传来。
那守卫的骨矛硬生生停在距沧曜咽喉寸许之处,眼底闪过一丝畏惧,立即收矛退后,单膝跪地。
沧涟披着华贵的玄色鲛纱缓步而来,身后跟着两列从未见过的侍卫。
“陛下。”守卫们齐声行礼。
这个称呼让沧涟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他抬手示意守卫退下,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歉意。
“哥,这些是新调来的守卫,还不认得你……”
“沧涟,”沧曜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你什么时候成了陛下,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