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父说的每一个字,都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刀刀不留情面的刺向樊丽娜。
樊丽娜身子一颤,脊背一阵凉意。
难怪苏心瑶那个死贱人刚才都不出手拦她,
原来她早就看到南父他们了!故意在这等着她出丑!
樊丽娜谄笑着,试图解释,
“伯父,您误会了,刚才是....是张嫂先对我出言不逊,还要动手打我,
我是出于自卫,情急下才....才动了手...”
张嫂马上出声反驳,
“老爷,我一没指名道姓骂人,二更没有出手伤人,
南家这里到处都有监控摄像头,老爷您可以随时调出来看!”
她指着樊丽娜的鼻子说道,
“刚才我和少奶奶聊着家常,樊小姐一直躲在那里偷听,
听见我劝少奶奶别走,她马上出来骂人,是她自己出言不逊在先!”
张嫂拉着苏心瑶的手,继续说,
“我不知道我哪句话得罪了樊小姐,
我都这把年纪了,她不但张嘴骂人,还要动手打我,
是少奶奶给拦下的,
后来,樊小姐就跟恶狗一样,把矛头对向少奶奶,
开始一个劲的辱骂少奶奶,还说自己才是南家的女主人,这里她说了算!”
樊丽娜双眼圆瞪,尖声叫道,
“张嫂!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跟苏心瑶根本是一伙的!
你就是故意在帮她教训我!我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她说着哭了起来,转身对着南父,声泪俱下,
“伯父,您真的冤枉我了,您不要听信这个老佣人的谎话啊,
她就是看我不顺眼,处处针对我,说要教训我,
她甚至污蔑是我拆散了苏小姐和南总...呜呜呜....”
南父冷冷的看着她,冷声道,
“难道不是吗?”
樊丽娜浑身一僵,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南父,泪水夺眶而出,
“伯父...您...您也这么想我吗?呜呜呜...
我之前都已经跟您保证过了,等孩子再大一点,我就会离开南家,
苏小姐和南总,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跟我没关系啊!
就算没我和小星,他们....他们...不也一直没复婚吗...”
南父冷笑一声,
“樊小姐,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张嫂在南家几十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刚才在后花园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到了,
这里,只有你不知分寸,嚣张跋扈到连南家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放在眼里,
到底不是我们南家的人...”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毒针般,猛地刺进樊丽娜的心脏,
“小星这么好的孩子,有你这样的母亲,简直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
他顿了顿,语气森冷,
“看来,你把我的警告都当耳旁风了,
南家南太太的位置永远只能是苏心瑶的,
无论她选择留在南家,还是离开,这个位置都轮不到其他人,
即便她已经和羽陌离婚了,南家永远都有她一席之地。“
别说樊丽娜,连一旁的苏心瑶和张嫂都惊呆了。
樊丽娜身子抖到不行,南父这次竟然当着苏心瑶这个贱人的面如此羞辱她!
她瞥了一眼不远处还没走远的小星,立刻扯着嗓子哭喊起来,
“小星,小星,我的小星啊,呜呜呜,你快回来,
妈咪对不起你,呜呜呜,妈咪是你的污点,
妈咪现在就离开这里,不影响你的未来,再也不拖累你了,呜呜呜...”
她边哭边不停的瞥向小星,边暗中冲他疯狂打手势,示意他赶紧过来救场。
她又转向南父,哭着说道,
“对不起,伯父,都是我不好,
无论张嫂和苏小姐怎么羞辱我,我都应该吞进肚子里的,
动手了就是动手了,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不守南家规矩,
我不是个好妈妈,不配做小星的母亲,没给小星做好榜样,
我还恶心的把苏小姐和南总的关系弄破裂,我真的很该死....”
樊丽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开始疯狂抽打自己耳光,
“伯父您说的对,我不自量力,我该死,我不知分寸,我嚣张跋扈,
张嫂您教训的也对,我不知廉耻,道德败坏,死皮赖脸,
我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我就是罪人....呜呜呜....
你们放心!我现在就离开南家!呜呜呜....”
她表演的催人泪下,心里却在疯狂咒骂,
这死孩子怎么还不来,快坚持不下去了啊!!
她干嚎了半天,却始终没等到小星来哭闹着不让她走的场面。
只等来了南父一句冰水浇在她头上,
“看来三个月的戒断期还是太久了,就半个月吧,
樊小姐,总是拿这么小的孩子做戏,
不知道是当我老头子眼瞎,还是觉得南家人都好糊弄?”
说着,他大手一挥,远处的佣人立刻将小星带走了。
樊丽娜又气又心虚,她本想上演一出母子情深,
提醒南父看清楚,是她樊丽娜为南家开枝散叶,
她才是南家大功臣,理应得到重视。
可没想到,南父不再吃这一套,竟然现在只让她留在这里半个月....
樊丽娜试图还想和南父解释,可南父已经缓步离开。
经过苏心瑶时,他停下脚步,语重心长的说,
”心瑶啊,爸爸尊重你的一切选择,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说完,他就离开了,没再多看樊丽娜一眼。
张嫂陪着苏心瑶去了她之前一直住的房间,收拾了一番。
苏心瑶觉得有些好笑,全部收拾完,就只有小小一个手提箱的东西。
她又随手拿出了几份精致的小礼物交给张嫂。
吩咐她分发给家里的佣人,这是送她们的小礼物。
其中有一个雕花檀木茶盒格外显眼。
那是她是送给南父的礼物,里面装的是千金难求的顶级明前龙井茶叶。
苏心瑶知道南父爱喝茶,特地托人在拍卖会上拍下的珍品。
和张嫂寒暄几句后,她四周环顾了一番,拎着箱子就准备离开老宅。
刚走到门口处,一道修长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为什么突然回来收拾东西?你.....要走?”
男人的眸里压抑着翻涌的情绪,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沙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