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长听了自家女儿的话,脸色当即变的严肃了起来。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婚姻大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陆沉没选择你,自然有他的道理。
刚才那些混账话不许再说!
再说,姜晚我也见过了。
虽然接触不多,但看着是个明事理,有担当的姑娘。
陆沉跟她在一起,未必不是好事。”
他知道女儿被宠坏了,性子有些执拗,但这种事必须敲打到位,不然以后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
“我可告诉你,陆沉是咱们军区重点培养的干部,作风过硬,为人正直。
你要是因为这点心思在外面胡来,不仅丢你的人,连我的脸都要被你丢尽!”
周师长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从今天起,好好在文工团排练。
少去打听陆沉家的事,更不许去找姜晚的麻烦,听见没有?”
周曼宁被周师长说的眼眶通红,心里又气又委屈。
可看着自家父亲严肃的脸,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不敢再顶嘴。
只能咬着唇,闷闷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可她心里哪能甘心?
姜晚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凭什么就能顺顺利利的嫁给陆沉?
她比着姜晚差哪了?
她偏不信这个邪,总有一天,她要让陆沉看看,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周师长看着周曼宁低头不语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这孩子,就是太拧了,希望她这次能听进去劝告,别再钻牛角尖了。
中午吃完饭,陆沉就出门去买晚上的食材,顺便再通知一下左右邻居。
傍晚时分,陆沉手底下的几个兄弟先到了。
见到姜晚,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喊嫂子好。
东西院的邻居也陆续到来。
东院的邻居,刘桂香和自家男人通信连连长郑铁军,带着自家8岁大的闺女来了。
郑铁军还带了两瓶自酿的米酒。
西院的周素琴和自家男人,马教导员马红兵,则拎了一兜子刚蒸好的肉包子,闻着就香。
姜晚在厨房忙碌着,陆沉在一旁给她打下手,递个盘子,递把刀,两人配合默契。
厨房里飘出红烧肉的香味,引的孟驰几个年轻小伙子直咽口水。
纷纷诧异姜晚竟然还有这么好的手艺?
真的太让他们意外了。
刘桂香和周素琴则帮忙看着摇篮里的孩子。
两个小家伙转着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们看啊看,好像特别好奇的样子。
厨房里的烟火气混着饭菜香,渐渐飘满了整个小院。
姜晚系着蓝布围裙将最后一道汤端上桌,笑着招呼众人:“好了,开饭吧。”
桌上的六菜一汤,简直就是色香味俱全,看着都让人直流口水。
有红烧肉,红烧带鱼,猪肉白菜炖粉条,都是七十年代家家户户逢年过节才舍得做的硬菜。
素菜则是醋溜土豆丝,蒜蓉菠菜,凉拌黄瓜,清爽解腻。
最后那道鸡蛋西红柿汤,飘着金黄的蛋花,撒了把翠绿的葱花,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再配上周素琴带来的肉包子,还有郑铁军带的两瓶米酒,绝了!
“哎哟,妹子这手艺可真不赖!”刘桂香惊呼。
姜晚招呼他们坐下,动筷子。
“大家都别客气,尝尝我的手艺。”
刘桂香听此,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夹了块颤巍巍的红烧肉,入口即化的油脂香在嘴里炸开。
差点把她香迷糊了。
“这可比食堂的大师傅做的还地道!”
姜晚笑道:“合口味就行,大家多吃点。”
周素琴夹了块红烧带鱼,尝了尝。
忍不住赞叹:“这带鱼煎的外酥里嫩,一点腥味都没有,陆营长可真是有口福了。”
陆沉坐在姜晚身边,眼底满是笑意:“娶到她,是我的福气。”
众人听此,哈哈笑了起来。
孟驰几个年轻小伙更是没客气,筷子像雨点似的落在盘子。
嘴里还不停念叨:“嫂子,你这土豆丝切的比饭馆还匀!”
“这粉条炖的入味,我妈在家总炖不出这味儿!”
姜晚笑道:“喜欢我做的菜,以后尝来做客。”
孟驰当即说:“只要营长和嫂子不嫌弃,俺们有机会就来蹭饭。”
众人听此,再次笑了起来。
吃好了菜,郑铁军拧开带来的米酒,给陆沉和马教导员还有孟驰几人各倒了一碗,自己也斟上。
米酒醇厚的香气散开,几人边喝边聊,气氛融洽。
姜晚看大家都吃好了,便起身收拾碗筷。
手腕却被陆沉轻轻按住,说:“坐着歇会,等会儿我来。”
姜晚失笑:“那我先把空碗收一下。”
“我收。”陆沉把她的手往回拉了拉:“你坐下陪大家说说话。”
姜晚今晚上已经在厨房忙了一晚上,陆沉哪能再让她去厨房收拾,他会心疼的。
旁边的刘桂香看在眼里,朝姜晚挤了挤眼睛。
等男人们聊到别处去了,才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你俩这感情,真是蜜里调油。
陆营长看着冷,对你倒是心细。”
姜晚笑了笑,没说话。
刘桂香叹了口气,又凑近了些,语气带着点担忧:“不过妹子,有些话我得跟你提个醒。”
姜晚心里一动,示意她继续说。
“就是文工团的周曼宁,你听说过吗?”
刘桂香的声音压的更低:“周师长的独生女,长的是漂亮,性子却傲的很。
她……一直挺喜欢陆营长的。”
这事大院里爱八卦的,几乎都知道。
刘桂香也是不想姜晚被蒙在鼓里,才会好心提醒。
周曼宁?
这个名字像颗小石子,在姜晚心里荡开一圈涟漪。
她猛的想起什么,眉头微蹙。
原书里确实提过这个人。
书里的周曼宁是军区里众星捧月的大小姐,仗着父亲的身份,对陆沉展开过热烈追求。
原主和陆沉结婚之前,她好像还找过原主的麻烦,虽然没掀起大浪,却也添了不少堵。
她这几天忙着安顿,竟然把这茬给忘了。
见姜晚神色微变,刘桂香拍了拍她的手:“也不是说她一定会怎么样,就是她那性子,眼里容不得沙子。
前阵子听说你要来随军,她在文工团摔了好几个杯子呢。
你往后多留意着点,别让她找着由头刁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