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的脚步声响起,陆流枫长眸微掀,划过一丝冷意。
但很快,就消失在了眸底。
“陆流枫!你也突破进入地阶了吗?”
慕凌喊着上来,声音里满是羡慕。
纳斐尔看到与雌主相拥的陆流枫,前行的蛇尾顿了一下。
他眉头蹙起,语气带着些许迟疑。
“陆流枫?”
陆流枫现在的模样,让他莫名有一丝熟悉感,仿佛在哪里出现过。
陆流枫抬头,怀抱微微松开,却没有放开雌主,轻轻揽着她的肩,面朝他们,点了下头。
他的视线重点在纳斐尔身上顿了顿,语气平淡无波。
“恭喜。”
慕凌绕着他观察,语气越发羡慕了。
“进入地阶就是不一样啊,你也是,纳斐尔也是,简直就跟脱胎换骨了一样,都有些不敢认了。”
甚至让他有种想要仰视的距离感。
姜兮也注意到了他们的这种变化,也就把那些许的陌生感,认成了突破后的脱胎换骨。
她看看纳斐尔,又看看陆流枫,眸子的喜悦藏不住。
“太好啦!我们家有两个地阶啦!”
她叉腰,嘿嘿笑。
“日后,谁要想找我们麻烦,都得掂量掂量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地阶,哪怕是在诅咒之地外的大陆,那也是横着走的存在了!
陆流枫长眸半垂,看着雌主的笑容,轻抚她的长发。
随着时间的过去,发顶长出了些黑发,在满头亚麻色中无比显眼。
他声音温柔下来,满眸缱绻的看着她。
“雌主的新发长出来了,要不要染回原来的黑发。”
姜兮“咦”了一声。
“长这么快吗?”
家里没有镜子,她也看不到,只能是抓着亚麻色头发看了两眼,然后便同意了他的提议。
说到头发,她忽然想起来,伊月息、纳斐尔和段斯,当时都染了头发。
但……
她看着面前一头雪发的伊月息和纳斐尔,疑惑了。
“你们什么时候染回来的?”
伊月息绞起一束雪发,笑了下。
“这些外来的东西,本来就不容易留在兽人身上,只要变一次兽型,就会恢复成原来的发色了。”
姜兮哼了声。
“染发水用在你们身上真是太浪费啦!一点都不持久!”
纳坎跃跃欲试,主动开口。
“我去找找彩蛛族的那些染发水!我也想染成雌主一样的黑发!”
说完,他转身噔噔噔往楼下跑,去存放杂物的屋子找染发水去了。
姜兮起床到现在还没吃过饭,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们先下去吃饭吧,一会儿吃完饭还得去看段斯。”
陆流枫牵起雌主的手。
“好,去吃饭。”
姜兮仰头朝他一笑,转牵为抱住了他的手臂。
“陆流枫,你真厉害,竟然这么快就进入地阶了!”
不声不响,忽然就地阶了。
夸完陆流枫,她察觉到旁边一道灼灼视线传来,她头还没扭,就知道是谁。
于是,她便又夸了起来。
“纳斐尔也是!”
一转头,果然是纳斐尔。
她也牵上他的手,仰头冲他笑。
“而且,纳坎也跟你一起进了一个阶呢!”
来到楼梯口,无法容纳三个人一起下楼。
陆流枫翅膀已经收了起来,他忽然弯腰,直接把雌主抱了起来,同时也惯性下让雌主和纳斐尔的手松开。
陆流枫没有回头,抱着雌主下楼的同时,温柔的和雌主说话。
“楼梯陡,我抱雌主下楼。”
姜兮坐在他的臂膀上,几乎是攀着他的肩笑了起来。
“我天天都上下楼,哪里陡啦,搞得我好像从楼梯上滚下去过似的。”
陆流枫:“不许胡说。”
“雌主怎么会从楼梯上滚下去呢,谁要是敢推雌主,我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姜兮听到他这话,愣了一下。
“陆流枫?”
她脸上的笑容微顿,眸底带着疑惑,向他看去。
她抬起手掌,覆在他的额头上,用异能探了一下他的异能海。
异能海更开阔了,海面狂风涌动,虽然看着狂暴,但触碰上时却很温和,异能海也没有碎裂的地方。
海面上空那层代表着诅咒之力的红雾也随着每一次的突破消散了许多。
没什么问题啊。
“陆流枫,你突破时候,有发生什么吗?是不是异能暴动出问题了?”
问完,她又向后看向纳斐尔。
“纳斐尔,你突破时候有遇到什么问题吗?”
纳斐尔抿了下唇,开口道。
“我曾吞过一个古老蛇灵,拥有他的部分记忆,突破时,我记忆错乱,隐约忘记了自己是谁,差点认为自己是那古老蛇灵,但纳坎的气息,让我重新找回了自己。”
他看着陆流枫,眉头轻蹙。
“可陆流枫没有吞过什么蛇灵。”
“再者,每一族突破进入地阶时遇到的情况都不一样……”
他直接问:“陆流枫,你突破时发生什么了吗?”
“你似乎有些不一样。”
这种不一样,并不是说他可能被恶灵附体后的那种不一样。
如果是被恶灵附体,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他也仔细探查了契的波动,以及陆流枫身上的灵魂气息。
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他,陆流枫还是陆流枫,只是……似乎突破时遇到了什么,让他性情发生了些变化。
从前的陆流枫,是不会说让别人生不如死这种话的。
慕凌一拍手,想到了什么。
“哎呀!陆流枫!你不会用了什么耗费精血或者献祭灵魂给恶灵的法子,突破的地阶吧?”
陆流枫的突破真是太猝不及防了。
据说,一些连续突破失败的兽人,会用一些邪恶秘法来突破。
这种突破概率极高,但一旦突破,不仅终生止步这一阶段,还会性情大变。
陆流枫已经抱着雌主来到了后院的餐桌。
霍伦正在摆饭,海西亚也正在帮忙。
他上午本来要去墙上找姜兮,但忽然遇到狂风,就沉进了水里等风过去。
没想到一等,把她等回来了。
陆流枫把雌主放到椅子上坐好,笑了起来。
“你们想太多了,我很好,突破的感觉很好,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
“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人善被人欺,雌主的善良,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只会让雌主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