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彻底取代了晚霞,将整片沙漠笼罩在一片深邃的墨蓝色之中。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远处地平线上那片如繁星坠地般璀璨的灯火——那便是埃尔奥拉老城。
从大象岩驱车前往老城的路上,车内的气氛比来时还要轻松活跃。
卸下了心中大石的王安雨和胡先绪,也彻底恢复了活力,你一言我一语地给大家介绍着老城的历史和必打卡的看点,自信满满地重拾了导游的职责。
当车子停在老城外,众人走进去的一瞬间,仿佛穿越了一道时空之门。
白日里广袤空寂的沙漠景象被瞬间颠覆,取而代之的是扑面而来的人间烟火。
密集的土坯房上,挂满了暖黄色的灯串,将一条条蜿蜒的古巷勾勒得如同梦境。
远处传来悠扬的乌德琴声,夹杂着各国游客的交谈声、和孩子们奔跑的笑声,交织成一首热闹的晚间交响曲。
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复杂而迷人的复合香气——
烤肉的焦香、水烟甜腻的果味、浓郁的阿拉伯咖啡,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乌木香气。
“哇!这里好热闹啊!”
赵召仪再次化身“哇哇”怪,眼睛瞪得像铜铃,对所有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姐姐们则被两旁小摊上琳琅满目的手工艺品吸引,不时停下脚步,拿起一只绘有精美花纹的陶罐,或是一条色彩斑斓的羊绒围巾,赞不绝口。
“手鼓!”
“好多街头艺术家啊!”
“这里太有氛围了。”
一行人,沿着阿尔贾迪达艺术街区,一路前进,不断惊叹。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富有节奏的重低音,伴随着人群的阵阵喝彩。
他们好奇地凑上前去,只见一片开阔的空地上,一位街头艺人正在表演。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被按下了慢放和快进键,身体的关节在瞬间的停顿与爆发中切换自如,充满了奇特的机械感和力量感。
秦海路看得目不转睛,满脸新奇地问身边的人:“哎,你们看,这一惊一乍的舞蹈叫什么呀?挺有意思的。”
话音刚落,苏然就一本正经地凑过来,说:“大姐,这舞一般人不敢学。这叫‘光棍舞’。”
“光棍舞?”
秦海路一愣,还有这么怪的舞?
“对。”
苏然一脸严肃地点点头,“我有个朋友,小时候学了这个,到现在都还在打光棍呢。”
“噗——”
最先没忍住的是旁边的秦兰,随即大家都反应了过来,爆笑出声。
“你这嘴里怎么一句正经的都没有啊!”
热笆又好气又好笑,抬手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然后赶紧跟大姐解释:“大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叫机械舞,也可以叫popping,就是震感舞的一种。”
秦海路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苏然直摇头:“小苏啊小苏,你可真是个活宝!”
【哈哈哈哈哈哈!神他妈光棍舞!苏然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真的太欠了!】
【秦海路: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邪!】
【心疼苏神那个朋友,风评被害哈哈哈哈!】
【苏然的幽默感真是长在我的笑点上,一句话就能把气氛搞活。】
在这样轻松欢乐的氛围中,大家继续在迷宫般的小巷里穿行。
辛止蕾眼尖,忽然发现了一处绝佳的拍照点。
那是一面古老的土墙,墙上挂着一张极具阿拉伯风情的编织挂毯,旁边还随意地摆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陶罐。
一束顶光恰到好处地打下来,形成了一片极具质感的光影区域。
“这里!这里拍照肯定好看!”
她一招呼,姐姐们立刻心领神会地围了过去。
“快快快,谁来拍?”
“小苏!还得是你!快来!”
苏然笑着接过手机,熟练地指挥起来:“海路姐,您往左边站一点,对,手搭在那个陶罐上,下巴微收……好,完美!”
“兰姐,您靠着墙,身体侧过来一点,看远方……对!就是这个感觉!”
他不仅拍得快,找的角度还特别刁钻,总能捕捉到每个人最自然、最好看的状态。
当秦兰看到苏然拍出的照片时,她惊喜得直接当场失语,继而发出了一声比之前更具穿透力的、升级版的唐老鸭尖叫:“啊!!!”
“完了完了,”
王安雨捂着耳朵:“二姐从电音朵拉进化成唐老鸭了。”
大家再次笑作一团。
最后,轮到热笆了。
她一站到那片光影里,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另外六个人,包括三位姐姐,此刻都化身成了她的专属站姐,齐刷刷地举起了手机。
“咔嚓、咔嚓、咔嚓——”
七台手机,从七个不同的角度,对着同一个人疯狂拍摄。
热笆在镜头前也格外放松,明艳俏皮又带着慵懒的性感。
每一帧,都美得像一幅画。
“我的天!太美了!”
“随便一张都能当壁纸!”
“芭芭!看这边!再来一张!”
周围的弟弟妹妹和姐姐们,全都化身成了最热情的夸夸团,毫不吝啬地将所有的赞美都送给了她。
这已经不仅仅是在拍照了,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欣赏和喜爱,是一种情绪价值被瞬间拉满的幸福感。
【哇!这氛围也太好了吧!】
【姐姐们和弟弟妹妹们真的好宠热笆啊!眼睛里的喜欢是藏不住的!】
【这就是花少团的魅力吧,没有勾心斗角,只有互相欣赏和真诚的赞美!】
【苏然拍照技术真的牛!求开个班教教我男朋友!】
【看着她们笑得那么开心,我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开心。这趟旅行,真好。】
拍完照,苏然便收起了手机,刚打算往下一个点走的时候,却被大姐拉住了。
“哎,别走啊,摄影师!”
大姐脸上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光给咱们拍了,你俩的合照呢?快快快,站过去!一起!”
她不由分说地把苏然推到热笆身边,然后从王安雨手里拿过相机,清了清嗓子,架势十足地当起了临时导演。
“来,那个……芭芭你站前面,小苏你从后面抱着她!”
秦海路兴致勃勃地指挥着,“对对对,下巴搁在芭芭的脑袋上,哎哟,这身高差,太赞了!看镜头,笑一个!”
苏然和热笆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了。
镜头里,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无比甜蜜。
“来,再来一个壁咚的,壁咚你会吧?捏着热笆的下巴,吻她!就我上次教你的,赶紧!”
“眼神要霸道一点,要有占有欲!”
“......”
这番堪称“专业”的指导,让在场所有人都笑疯了。
王安雨和胡先绪在一旁起哄:“哇哦!海路姐懂的真多!”
秦兰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她严重怀疑秦海路就是冲着现场嗑cp来的。
热笆被这番打趣弄得脸颊绯红,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诱人至极。
她抬起眼,带着一丝羞赧看了苏然一眼,那眼神嗔怪中又带着几分依赖。
苏然忽然有吻她的冲动。
他一把揽住了热笆纤细的腰,不容拒绝地将她带向自己怀里。
热笆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只能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抵住他坚实的胸膛,鼻尖几乎要撞上他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苏然低下头,在热笆惊诧地微微张开的唇上,印下了一个温柔而又带着绝对占有欲的吻。
这个吻很轻,如蜻蜓点水,却又带着力道。
这一刻。
巷口的风似乎都停了,远处手鼓的节奏慢了下来,头顶的灯串将他们的影子在古老的石墙上拉长、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