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8,白到虚空的白。
门终于推开,又关上,落锁。
“这会儿就走,还是……”我问过他,他选择包夜。
洗浴,换衣,护理床。
一个走路掉渣的老家伙,拍卖会上见过的,他是买下陈雅妮挚爱的那个男人。
“不想死,就别碰。”我手指轻柔画圈。
夜无比漫长,老家伙终究忍不住翻身扑来,我散去肉身,魂体瞬间融入。
没下死手,只是在他灵魂深处种下执念,珍惜她,如她所愿……
我只能为她做到这一步了,世事无常,各自安好吧。
带着他进入冥渊赌场,老男人已经是那个白马将军的模样,我看着他消失在奈何桥,飞向冥河。
冥河边,此刻镇,碧纱橱。
孔汾待她如同初恋,一次又一次离开,只为一次又一次再回来。她静候冥河,岁月如梭。
“这些是给清月的……”一皮囊酒,高粱烧、那个牌子、老白干,反正一大堆。还有烟和打火机,各种零食堆成山,再就是几百匹棉布料,一些杂七杂八的吃食,都是粤海洲食府的糕点。至于魏冰儿和雅妮儿,她们自己分去。
“这个是给你的……”各种睡衣、内衣,床单被套。
“这个是,嗯,也是给清月的。”我拿出那卷禹贡九州图卷。
相对无言,心灵交融。她噗嗤笑出声,“孔汾意见可大了,说是清月不给他碰,光是魂灵再多也没意思……”
我捂嘴笑得摇晃,傻子,呆子!
魂体瞬间和孔夫人融为一体。
天机树开出莲花冠,莲蓬的模样已经隐约可见。天机树会结莲子么!好期待,会是天机珠么?
我手心一翻,碧海琉璃盏出现在手心。留在碧纱橱吧,这里岁月静好,留在我身边,终究是怀璧之罪,祸患无穷。
当我们魂体分开时,我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飞速进化,原本很有限的系统重置能力好像变得雄浑浩瀚。没试过,不知道会做到哪一步!不急,天机树才是真正的底牌,时间在我手里,而不是黑市那帮家伙。
孔汾夫人惊愕地睁开眼,魂体纷纷散开,一分为四,那三个分身各自成形。
接着,每个分身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们的肌肤和肉体如同造化在弄人,转眼间活生生的娇艳欲滴,温软鲜香,宛如婴儿。
那是化肉身和招魂的异能,等孔夫人再和清月融合后,大家都会进化。
孔汾会喜欢的,这次他应该不会再拿耳坠子偷袭清月了。
才飞起来,一支竹节簪飞了过来。
“清月说你会用得上……”
是那支在三棵树得到的战利品,大祭司的骨杖所化的竹节簪。
我随手挽在脑后,飞向东汉。
疤脸是现实世界真正的大佬,是不可提及的存在,哪天真的扛不下去了,戴上那个离线叠加态源码黑石头,回一趟现实世界,把角色黑市那帮家伙连窝端掉,回来还不耽搁他和羌族公主一起争霸天下。
东汉,姑臧城,小巷,疤脸董卓的小院子。
每次来都很心虚,跟做贼似的,其实两界之间时间差距很大,我觉得分开很久,可对于她老婆来说,我怕是才出门买了个菜。
被阿娜尔夫人种下的病根子,我离不开疤脸那头牛,总是忍不住想他把我犁一遍。
进门之前,我还真买了不少菜和吃的,银子,我有呀!
疤脸这个月军饷都给他花天酒地了,真够他老婆受的。
“姐,开门,提不动了!”
我尖声嚷嚷,希望这次疤脸总会出征回来了吧。
……
西汉,凉州姑臧城,朔风营中军大堂。
荀清月刚刚送走了孔夫人,这会儿正傻傻地乐呵。
天呐,娘诶!
随意化肉身,招魂异能!
禹贡九州图,三个标记点!
陈雅妮在超现实混得风生水起呀!加油,与天斗与地斗,与仟若斗,早点打拼出一片天地来。
有了肉身,分身就能生孩子了,这得解决多大问题,荀清月,嗯,我,心里要乐开花了。
接着脸上一黑,我算是越活越回去了,进化到了超神,脑子里就这点出息?
血契禹贡九州图。
三个标记点,选哪儿呢?
长安要有一个,二宝和三宝不能没妈,过不了两年见面该不亲了,这得标记上吧!
籍侯墡那边得标记上吧,说好的要嫁他,就是送个分身过去也行呀,能生孩子的分身,不算食言吧?这也得标记上。
西域那片地盘可是命根子,雅妮儿在那儿辛苦开光为了什么?这也得标记上吧!
这下犯愁了,没了姑臧城,本尊哪也去不了啊!
一咬牙,本尊老老实实盘朔风营吧,两万大军呢,马上乱世末日了,瞎跑什么!
血印子当时就把这三个地方给标记上了。
接着再施秘术,分身再现。荀清月的分身加新凝出的肉体,鲜嫩地就像初生婴儿,自己都忍不住想抱抱。
想什么呢!
两个想法,先带着零食把二宝三宝都腻歪腻歪,都是亲生的,不能太偏老大。再去西域把新异能传染给雅妮儿,她也好有点保命本钱。再带着烟酒打火机去给籍侯墡当大阏氏。
荀清月加上魏冰儿,争取早点当寡妇,力保云宝儿登顶呼屠吾厮大单于。
呸,越想越离谱。
分身心意相通,收了禹贡九州图,瞬间出现在长安城。
有了这东西,天下变成了小三房,早晨在西域啃哈密瓜,中午在漠北王庭吃烤全羊,晚上给二宝三宝洗澡澡。
就是委屈了陈雅妮!
胡思乱想一阵儿,提着皮囊出了门。
胡三哥当了军侯,花儿和朵儿轮流当车夫,可最近听说有人惦记上花儿了,经常被勾引出去相亲,就剩朵儿没人惦记,一张死鱼脸,谁爱搭理她。
此刻,也就朵儿陪在我身边,麻瓜和阿呆成天没影子,估计阿呆也该生崽崽了。
坐上车,朵儿一鞭子抽四匹马。
车满满的推背感,开拔!
我懒懒躺着发呆,身上有只无形的手在不老实。
没动,现在这家伙被惯坏了,他可能知道我要去看辛玥,在吃醋。
很快,脸红得招架不住,说好的量子态不许动真的,每次都跟白说一样。
“先生……想干嘛?”我抓起帕子蒙住脸,就多余问他。
“就亲亲,很快就好……”
“朵儿在呢……”
朵儿,驾!狠狠一鞭子,马车向前一窜。
“死丫头不能慢点!”我紧着骂,没用。
孔汾老实了。
我被他弄得身子发烫,头发妆容都乱了花了,咋见人!
马车一溜烟进了西凉镇慰使府衙门,我家的大宅子。
正堂已改为议事厅,东屋是青龙位,也是辛玥的办公处,他自己选的。
我手里拎着皮囊,轻手轻脚地进去,人家正忙呢,哪儿像我,成天没事干。
“令,今年新配的罪囚和女犯尽数划归莎车国屯田营,加强粮食产出。”辛玥嗓门老大。
那个乖乖虎已经当上令史,这会儿正在重复辛玥的命令。
“镇慰使令曰,徒配屯田,今岁新配罪囚及女徒,尽数划付莎车国屯田营,统归戊己校尉典领。耕作要务,着以《田律》为则,春种秋获,深耕易耨,务增菽粟。每丁岁纳谷廿石,课绩优异者,依《厩苑令》减刑论。监领之责,屯田司马日省月课,岁终上计都护府。怠政失农者,劾以《兴律》问罪。”
还是老毛病,你妹的,不然这个镇慰副使你干算了!我撇撇嘴,心满意足地看着辛玥吃瘪。
辛玥见我悄摸进门,老脸一红,立马屏退左右。
“这个小兔崽子,还怪有眼色!”
他咧嘴一笑,而且,他还没想起戴面具,好开心。
“给将军带好东西来了。”我癫了颠皮囊,想脸红一下意思意思,可实在脸皮厚得红不起来,就是想笑。
辛玥坐下,坐等我开牌。
两瓶那个牌子,加水晶杯,给他自己的。
四坛高粱烧,都是陈雅妮挑出来的大蛇,够劲,他和蓝眼睛一起喝的。
几瓶老白干,他带着兄弟们一起的时候就喝这个,来劲还没后遗症。
我也坐等辛玥开哪个瓶子。
托着下巴,当我看见他拎起一坛高粱烧,打开酒砣子,脸腾地就红透了。
该死,这会儿咋就脸皮又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