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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荒年深山捡夫君,开口竟是东厂活阎王 > 第92章 狼袭之事,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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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狼袭之事,竟然是他!

裴宴尘面对裴庆的质问,心中早已打好了腹稿。

他微躬身,姿态谦恭,“爷爷,并非孙儿有意阻拦您与大哥相见,只是……大哥如今身份特殊,在京城为官,事务繁忙,行踪……也多有不便之处,骤然得知身世,他需要时间接受。”

他刻意模糊了裴寂的身份,只点出“在京城为官”,却隐去了那最致命的关键——东厂督主,天子鹰犬,权倾朝野,却也……残缺之身。

他要的就是将裴庆的期待感拉到最高点。

当他为裴氏一族终于不再为挑选下一任族长煞费苦心时,为“死”而复生的嫡孙狂喜时,再将那他没法接受的真相砸在他面前!

那巨大的落差,才是真正的“当头一棒”!致命打击!

裴氏百年族规,“裴氏子弟,不入朝堂,不涉权斗。”

此乃立族之本,维系着裴氏超然地位的根本。

而裴寂,不仅入了朝堂,还成了权斗漩涡中心、声名狼藉的东厂鹰爪!更遑论他那无法启齿的“身体残缺”!

足以将他之名剔除族谱。

认祖归宗?族长之位?想都不要肖想。

届时,根本无需他裴宴尘多费口舌,所有宗亲长老都会站出来合力阻止、反对他继承下一任族长!

他的爷爷裴氏族长只会后悔来到京城!

裴宴尘唇角勾起一抹冰冷,邪异的弧度。

裴庆鹰隼般的目光在裴宴尘低垂的脸上停留片刻,带着一丝审视。

这个庶孙的心思,他并非全然不察。

只是……裴宴尘自襁褓中便被接到他身边,由宗府精心挑选的乳母和宗妇教养长大,与生母一年仅能见一面,母子情淡如水。

可以说,裴宴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成的。

这点疑虑,在巨大的、对嫡长孙归来的期待面前,暂时被压了下去。

“哼,希望你的‘稳妥’,不会让爷爷等太久。”裴庆不再追问,拂袖转身,目光重新投向窗外。

——

马车内,暖流涌动。

小几上,一只白玉瓷瓶里斜插着一枝红梅,吸引了崔小七的目光。

她指腹轻轻摩挲着盛开的花瓣,感受即将到来的春意。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梅香,崔小七享受地深吸了一口气,让那清洌的梅香盈满鼻腔。

裴寂看着她专注赏梅,很是欢喜,心下微动。

闭口不提裴宴尘还有裴氏族长为何找她。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朝她勾了勾:“七七,过来。”

崔小七眨了眨眼,慢吞吞地往他身边挪了挪,眼睛还黏在梅花上:“……这不挺近的嘛。”

裴寂眼底掠过一丝无奈,长臂一探,不容分说地将她整个人捞进怀中,紧紧箍住。

熟悉的温香软在怀,他一路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

他将下颌轻轻抵在她发顶,“以后,不要跟任何裴氏族人走,不要这般为了我,将自己涉嫌危险之中。”

声音轻柔得不像话,隐含着未曾言明的担忧。

“好。”崔小七难得没有反驳,异常乖巧地应下。

至于为何为危险?不必问,她已然明了。

今日裴庆那充满蔑视的眼神和直白的拆散,已将她彻底推到了裴氏宗族的对立面,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裴寂感受到她的顺从,心中微暖,但随即涌起怒火。

他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森冷的白色,手背青筋凸起。

“清水村那夜……”他声音沉冷,“袭击你的狼,是他豢养的。”

“他?”崔小七猛地从他怀中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你是说……裴宴尘?!”

裴寂下颌紧绷,目光幽冷,点了点头。

崔小七僵住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裴宴尘!竟然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他!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他就已经盯上了她,甚至不惜动用如此阴毒的手段!

豢养凶狼,爪牙涂毒,这分明是存了让她非死即残的歹毒心思!

与狼搏斗时……裴寂还只是将她当作别人派来的眼线,最后才出手相帮。

若他早知有朝一日,会将她视若珍宝,疼入骨髓,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她分毫。

更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伤中毒!

午时,落叶匆忙附耳禀报的,正是此事!

落叶同时禀报了另一件要事,那个掳走崔小七的黑衣人,丢去乱葬岗后,被义庄之人带回,续上一口气。

暗卫一直暗中监视,今日终于发现有人前去对接。

当他们收到消息,待赶到义庄时,黑衣人以及义庄的人都死了。

既然对方选择救人,又为何突然痛下杀手。

这件事透着蹊跷,裴寂没有向崔小七提起,不愿徒增她的烦忧。

将狼袭之事告诉她,是要让她看清裴宴尘的真面目,心生警惕。

否则,以她这看似机灵实则有时大大咧咧的性子,未必会将他的警告真正放在心上。

崔小七垂下眼皮,望着桌上的红梅咬着嘴里的软肉,裴宴尘的心机之深,手段之狠,布局之早,远超她的想象!

下次见他,必须绕道走!不!非但不绕着走,还得让他感受一下,她崔小七可不是好惹的!

你用毒,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毒必须给他下回去!

回去就找师傅,研究一种专门对付他的毒药!

什么毒呢?崔小七眼珠滴溜溜地转,目光下意识地在裴寂挺拔的身形上扫了一圈。

小脸上闪过一丝小邪恶的坏笑……

裴寂敏锐地捕捉到她打量的目光和那瞬间变换的小表情,眉尾微挑:“嗯?看什么?”

“没啥没啥!”崔小七灿烂一笑,从他的怀中抽离,捧住他的脸,“就是觉得我家夫君今日格外帅气,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裴寂眼底掠过笑意,捏了捏她的鼻尖:“为夫只有今日好看?”

那语气多少有点危险。

崔小七:……得!又得哄了。

“当然不是!我家夫君日日都好看!天底下最好看!”她凑上去,吧唧一口,总算将某人那点微妙的不爽给亲没了。

嗯,偶尔主动给点甜头,他开心,自己开心,没毛病!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冬日的阳光难得穿透云层,在天边露出一抹澄澈的蓝色。

崔小七没忘今日规划好的行程,早早起身梳洗,用过早膳,她便吩咐大力备好马车,将昨日买下的一半对联拿着,直奔苟家村。

马车轱辘碾过积雪未化的村道,直接停在苟老爷子家的小院外。

崔小七下了马车,青禾和大力抱着对联,跟在她身后一起走进院落里。

苟老爷子正手持砍刀,“哐哐”劈木柴,脚边码着堆着整整齐齐,足够烧好几日的柴垛。

他未察觉有人到来。

“苟爷爷!”崔小七扬声喊道。

苟老爷子闻声抬头,脸上一喜:“哎呦!崔姑娘来了!快,快坐!老头我去给你搬凳子!”

崔小七连忙伸手拦住他,指着旁边一个光滑的半截树墩笑道:“您别忙活,我坐这个就挺好!快过年了,这些对联您分给苟富贵大哥他们。”

虽说这是买卖,各取所需,可有某人的从中作梗,苟老爷子他们能在这个时候,稳定供货,这份情谊就不一样了。

苟家村的村民们看着那鲜红的对联,还有红纸,只觉得那抹红真好看!真喜庆!

孩子们围着从未见过的稀罕物,眼睛瞪得溜圆,小手想摸又不敢摸。

这春联红纸,在村民眼中,比粮食还要稀罕珍贵!

村里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没贴过几回像样的、红纸金字的对联。

即便家里有识字的童生秀才,也未必舍得买这金贵的红纸!

如今家家户户都能贴上崭新的春联,这走出去见了外村人,腰杆都能挺直三分,足够吹嘘上好一阵子了!

大姑娘小媳妇们抿着唇,看着分到手的红纸,已经迫不及待了——买不起口脂,用这红纸抿一抿,指不定多俏嘞!

崔小七没多停留,将心意送到,便赶回清水村。

待她走后,苟家村可是热闹了,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将红纸抿红唇,再剪了一个漂亮的窗花贴在漏风的窗户上。

崔小七回到家,将红纸交给小八和小九。

剪窗花的活儿自然落到她俩手上。

午后,双喜赶着马车又送来了一大车年货。

根本吃不完,用不完,穿不完!

醉仙楼的生意现在很稳定,铜叔完全的游刃有余,她在不在都无所谓。

崔小七想着在家就住下,好好过个年,等到腊月二十九去酒楼给大家散个新年红包,这一年就完美结束。

她准备让双喜带着青禾回去,这里留下大力一个人就行。

刚跨出屋子,就看见双喜正拉着大力在院子角落压低声音说话,两人神色凝重,眉头紧锁,显然有事情!

“嘀咕什么呢?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崔小七发问。

大力和双喜闻声猛地一僵,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谁也没敢立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