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生去的时候,是满满一车,回来的时候还是满满一车。
到越州的时候,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时间不算晚,他把东西给各家分了分,然后才开始往家里搬。
他是按照单子一样样买过去,有些东西手上没票的,还会高价去买两张回来, 只求把清单上的东西都买齐了。
清单上的买齐了还没完,还得再去给老婆孩子看看成衣。
到最后,还真把备下的三百块钱花了个精光。
而买回来的东西,足足跑了好几趟才搬完。
许玉枝趁他去还车的时候,把东西归拢了一下,想着明天有空就给西北寄过去。
两封回信,她已经写好了。
也是在写信的时候,她确定原主已经走了。因为没人再牵着她写字了,以至于她前段时间白天一直在练字,让笔迹一致。
现在寄出,刚好能赶上过年,让父母哥哥能过上一个富裕年,也算是不负所托了。
沈瑞生回来的时候,就见她蹲在那里倒腾着年货。
“星星呢?”
“上楼了。”许玉枝随口一答。
下一秒,整个人便腾空的被抱了起来,她不由小声的尖叫出声。
“怎么了!”
沈非晚听到尖叫声,冲到楼梯口把头探了下来,然后就看见了她妈被她爹公主抱着站在楼下。
“……不好意思,打扰了。”
扭头就坐回了自己书桌前,人还是的干点正事才行。
有了这么一出,许玉枝的脸涨得通红,一手捂着自己的嘴, 一手在沈瑞生的肩膀上捶着,“你能不能干点正经事!”
那拳头砸在身上跟挠痒痒似的,一点都不疼,沈瑞生抱着人就往里屋走,抬腿顺脚就把门带上了。
“怎么不正经了?我都干了一个多月的正经事了,还能有比我更正经的人了吗?”
后背被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前胸就被人重重的压了下来,沈瑞生这次吻得比任何一次都要急切。
这几天他一直在反思一个问题。
自己以前是不是真像沈淑芳说的那样,是根木头。
不然整整七年,他竟然都不知道争取一下?家里明明那么温暖,媳妇儿在身侧的日子那么舒心,他现在是离开一天都觉得难受,前面七年啊!他到底是为什么会让那么多是时光凭白浪费掉?
不行,他得给自己补回来。
许玉枝在即将被剥干净之前,一脚踹在他的脸上,气息不稳的说道,
“你刚回来!还没洗澡!”
这开了一天车,又跑上跑下的搬东西,她都闻到味了!
沈瑞生:……
“有热水吗?”
“没有,用完了,自己烧。”
沈瑞生啧了一声,一头扎进了浴室,直接放弃了热水,冲了个冷水澡。
不过他还是今天才发现这个浴室的好处,那就是可以速战速决,他甚至可以在洗完后,直接围块大毛巾冲进卧室,也就三步路的功夫,而不需要穿戴整齐后回家,再脱掉。
他跳进被子里的时候,身上带着的那股子冰冷,许玉枝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那冷水缸就这么放在外面,十二月底的夜里,里头的水就算没结冰都是无限接近零度,这人就这么冲了个澡?
“你有那么急吗?!”她真的快被气死了。
结果沈瑞生很认真的回答道,“急。”
他把人搂过来,亲了亲她的眼皮,这次的吻意外的温柔,
“玉枝,我很想你,真的。”
这下轮到许玉枝说不出话来了,红着脸撑在他的胸口,想了想,也附身在他的唇角亲了亲。
“我也挺想你的。”
沈瑞生的嘴角裂开一抹笑,当即翻身把人反扑在了床上,
“那你先给我暖暖,我还真挺冷的……”
“沈瑞生!”
个狗东西!
***
许玉枝给西北寄过去的两个包裹,每个都大得堪比电视机箱子。
里头装满了东西,小到牙膏肥皂雪花膏,大到铁皮饼干军衣服鞋子,什么都有。
她特地让沈瑞生买的质量好点的棉布鞋,而不是皮鞋。衣服也是军大衣。
毕竟都在农场,花里胡哨的东西都不实用,还是得买些干活方便,御寒能力强的东西。
其实她还倒是挺想去看看他们的,但是西北不比闽省,那边连沈瑞生都不熟悉了,厂里不给开介绍信的话,连火车票都买不到。
路途遥远,请假时间太长,不管带不带沈非晚,都不太方便,所以最终还是放弃了。
只能把钱塞进信封里,让父母有需求就花,没钱了就说,不要担心不够用。
章朝莹收到了包裹和信后,又哭了一场,摸着孩子给寄的东西根本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也舍不得花。
倒是许颐安,盯着那10张大团结看了一会儿,然后跑到自己媳妇儿面前抖了抖,
“阿芳!咱有钱了!”
梁栋芳正在整理许玉枝寄来的那个大包裹,看见他手里的钱愣了一会儿,
“玉枝给的?”
“可不是!”许颐安捏着钱兴奋的说道,“你不是说试验田那边的化肥不够?拿着,让他们去买!还有我上次做风车还缺的材料也有钱买了!到时候风一吹,整个村子都能有电了……”
说着说着他又觉得这钱也没那么多了,摸着下巴思考着,
“诶,你说我妹怎么那么有钱?一出手就是一百?她还有没有多的?”她信上不是写着,不够再问她要吗?
梁芳栋无语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她是以为我们过得苦才给的钱!你当她上头拨实验室资金呢?她和妹夫再厉害也就两个人赚工资,还得养孩子,你能不能少坑人家。”
“那她小时候也没少从我口袋里掏零花钱用啊……”
话虽这么说,但许颐安还是捡起了自己不多的良心,决定不薅妹妹的羊毛了,
“等以后回去了,我可以教外甥女物理数学。这总够意思了吧?”
梁芳栋:……
“对!就是这样!我一会儿写回信的时候,顺便可以给那孩子写点学习规划!”
许笃正拉着徐佑安在边上等着妈妈给他们分学习用品呢,闻言后退了一步,抿了抿嘴,扭头和弟弟小声的咬起了耳朵,
“你以后见到星星要对她好一点。”
“为什么呀?”五岁的佑安很迷茫,他都没见过表姐。
“因为她会帮我们承担一部分爸爸的爱好。”
他爸,热爱教书,但真的教不灵清,他觉得表妹实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