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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我在大唐治病救不了穷 > 第79章 唐朝身份证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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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苟尚峰是在一种极其忐忑不安的心情中醒来的。

去县衙!

还要给他上户籍?!

他一晚上都没睡踏实,翻来覆去地想:这孙老头到底想干嘛?带他去官府备案,是想让他有个正当身份,方便以后行事?还是想借官府的力量来盘查他的底细?万一那县衙里的官吏火眼金睛,或者有什么验明正身的特殊手段,把他这冒牌货给揪出来怎么办?

他越想越怕,甚至开始琢磨要不要趁着孙思邈不注意,直接开溜?但转念一想,他身无分文,又不认路,这蓝田县城对他来说跟龙潭虎穴也差不多,能跑到哪里去?最终恐怕还是得饿死街头或者被抓回来。

【算了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早饭时,孙思邈看出了他的紧张,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道:“今日去县衙,事关你的身份文牒,兹事体大。你只需跟紧老朽,少说多看。若有官吏问话,切记你脑疾未愈、前事尽忘,莫要多言,由老朽应付即可。”

“是,小子明白。” 苟尚峰赶紧点头。有孙思邈这尊大神顶在前面,他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点。

两人用过早饭,便离开了悦来客栈,径直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

蓝田县衙坐落在县城中心,是一座颇为气派的建筑群。朱漆大门,门口立着两只威武的石狮子,还有几个挎着腰刀、表情严肃的衙役在站岗,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与集市的喧嚣形成了鲜明对比。

苟尚峰跟在孙思邈身后,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感觉自己像是要被押进去过堂的犯人。

孙思邈显然对这里还算熟悉,和门口的衙役简单说明来意后,便被放行了进去。

进入县衙内部,更是显得规整森严。青石铺地,廊柱林立,不时有穿着各色官服或吏服的人员匆匆走过。孙思邈熟门熟路地带着苟尚峰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了一个挂着“户房”牌子的偏厅。

户房里有几名胥吏正在埋头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牍。孙思邈上前,对着其中一位看起来年纪稍长、职位似乎也高一些的户籍吏,拱手行礼,说明了来意。

他大致是说,苟尚峰是他一位远房故友之后,早年家乡遭了灾,一路流落至此,途中又不幸摔伤头部,醒来后便忘了前尘往事,连家乡籍贯、父母何人都已记不清,身无片缕文书。如今他暂居蓝田,想给这后生在本县落个临时户籍,方便管束,也算有个身份凭证。

那户籍吏听完,抬起头,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苟尚峰。苟尚峰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赶紧低下头,努力做出憨厚又带点痴傻的表情。

“哦?失忆了?” 户籍吏显然对此类说辞并不陌生,语气里带着几分怀疑,“姓甚名谁?年庚几何?可能识字?”

“回书吏大人,” 孙思邈代为回答,“他只记得自己叫苟尚峰。年纪看着约莫双十上下。至于识字……似乎认得一些,但不多,怕是也忘得差不多了。”

苟尚峰在一旁暗暗捏了把汗,还好孙老头没说他完全不识字,不然更可疑了。

户籍吏又看向苟尚峰:“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家乡何处?父母何人?”

苟尚峰连忙摇头,配合着露出痛苦和迷茫的表情。

户籍吏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这套说辞太过常见。

他又看向孙思邈:“孙郎中,此人来历不明,按律不好入籍啊。若是流窜的盗匪,或是逃役的军户……”

“书吏大人多虑了。” 孙思邈微微一笑,语气却很沉稳,“老朽虽不敢说阅人无数,但看这后生,目光尚正,并非奸恶之辈。且他脑疾未愈,老朽已允诺照拂于他,日后若有差池,老朽愿一力承担。”

他又补充道:“老朽薄有医名,在这蓝田左近也行走了些年头,想必书吏大人也有所耳闻。老朽愿为此子作保。”

那户籍吏听到他愿意作保,态度明显缓和了一些。他沉吟片刻,大概是觉得有孙思邈这本地有些名望的郎中担保,风险不大,便点了点头。

“也罢。既然孙郎中愿意作保,本官便依律为他附籍,暂归本地管辖。日后若能忆起原籍,再行归档。”

说着,他便取过一份空白的户帖,拿起毛笔,开始记录。

“姓名:苟尚峰。年庚:约二三十。来历:不详,孙思邈保……”

他一边写,一边又抬头看了苟尚峰一眼,似乎在想籍贯该怎么写,最后大笔一挥,写上了“暂附蓝田县孙思邈户下”。

写完后,他在户帖上盖上了一个官印,递给了孙思邈:“孙郎中,拿好了。让他随身携带,以备查验。”

“多谢书吏大人。” 孙思邈接过户帖,道了声谢。

苟尚峰看着那张写着自己名字(和他完全不符的信息)的、带着官印的古代身份证,心里有种极其荒谬和不真实的感觉。

这就成了?他一个来自未来的黑户,就这么在大唐有户口了?!

两人离开了户房,走出了县衙大门。

外面的阳光依旧明媚,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但苟尚峰感觉,自己看这个世界的眼光,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了。

他手里捏着那张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户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被这个时代绑定了。

“既有了户籍,便是朝廷编户之民。” 孙思邈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当循规蹈矩,谨言慎行,莫要再生事端,为自己招祸,也莫要连累了老朽!”

苟尚峰心里一凛,赶紧应道:“是,小子明白!”

他知道,这张户帖,是孙思邈用自己的信誉给他担保来的。从今往后,他在这大唐的言行,似乎更多了一层无形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