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的地下室闹出了一整夜的动静,夜袭的其他人自然是有所察觉的。
本来雷欧奈和玛茵有些担心塔兹米,想要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但娜洁希坦制止了她们,boss的原话是:“塔兹米的压力已经很大了,什么时候彻底崩溃也不奇怪,这次是个给他发泄的机会。”
诚然,塔兹米的困境,作为夜袭领导的娜洁希坦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但她又不可能阻止塔兹米的成长,就只能以这种形式提供帮助了。
只希望那位少年在发泄完压力之后能继续坚强,夜袭要走的路困难重重,他们可以悲伤可以哭泣,但绝对不能产生放弃的想法。
可就在刚才,安娜贝尔的感觉在众人脑海中浮现,这心有灵犀的异常状况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夜袭的所有人都汇集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娜洁希坦率先扭动门把手将其打开,里面的情形映入大家眼中。
“竟有这种事……”
娜洁希坦瞳孔骤缩,因为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安娜!?”
“布兰德!?”
玛茵和雷欧奈也忍不住惊叫,那位黑色短发的少女,不正是她们魂牵梦萦的安娜贝尔吗?
至于站在一旁,身穿银白铠甲的高大男人,不是装备了恶鬼缠身的布兰德又是谁?
“不对……”
“别上前,他们并非安娜贝尔和布兰德。”
“塔兹米去哪儿了?”
赤瞳是夜袭当中最为冷静的存在,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
理智就告诉她,安娜贝尔和布兰德不可能还活着,这个地下室里的人应该只有塔兹米一个而已。
“喂!那边的家伙!你究竟是什么人!”
拉伯克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帝具——【千变万化-交叉之尾】出现在手中,坚韧的超级危险种体毛泛着寒光。
这是【界断丝】,足以切割钢铁的特殊丝线。
如果地下室里的家伙是假扮夜袭死去同伴的混账,那么他不会吝啬使用这些珍贵的丝线,绝对要用最快速和残酷的方式解决对方。
夜袭的其他人也纷纷醒悟过来,做好了迎接战斗的准备。
“boss……”
“赤瞳、玛茵、雷欧奈、切尔茜、拉伯克……”
“是我啊,我是塔兹米!”
穿着恶鬼缠身的塔兹米原本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同伴们的目光,因为他就害怕这些目光中可能带着的失望和遗憾。
但在感受到操作铠甲带来的力量之后,他立马就将这样的懦弱从心中抛弃。
继承了大哥的帝具,还激活了安娜留下的后手,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这里,自认为没有辜负伙伴们寄予的期望了!
“塔兹米?你成功装备恶鬼缠身了?”
听见塔兹米激动的声音,赤瞳握紧着妖刀的手顿时松开。
其余人也都是松了一口气。
想想也是,放置帝具的地下室可是处于夜袭总部最底层的位置,想要避开所有人无声无息的潜入进来根本就没可能。
那这样看来,恶鬼缠身里面的使用者就是塔兹米了。
至于另一人……
“安娜!你……是安娜吗?”
玛茵踌躇着向前一步,伸出手来却有些畏缩的样子。
她是多么希望安娜贝尔可以再度重生,但残存的理智又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
面前之人。
并非安娜。
“锵锵~”
“安娜贝尔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普拉娜。”
“简单来说就是帝具成精了,当然……我还保存着安娜贝尔的许多记忆,但可别妄想我能做到和那个女人一样的事情哦。”
用手指挑了挑额前的发丝,普拉娜摆出一个怪异但却帅气的姿势。
她的话令夜袭众人陷入混乱,一时间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咳咳……还是由我来解释吧。”
塔兹米咳嗽两声,开始用人类比较容易理解的陈述方式来解释普拉娜的存在。
“总而言之,安娜贝尔似乎在禁忌帝具——【黑暗原罪-普拉那】当中寄存了一块灵魂的碎片。”
“如果我们无法使用这件帝具,凭借着记忆中对安娜的感觉,就能够激活这一后手。”
“现在,这件禁忌帝具被转化成了生物型帝具,虽然无法被我们直接所用,但可以以这种形式帮助我们。”
听完塔兹米的解释,娜洁希坦点了点头。
她实在是没法对安娜贝尔更加满意了,居然在临死之际还安排了这样的一招,简直是在绝境当中将夜袭拯救了出来啊。
“不是……安娜吗……”
玛茵的眼眶有些发红,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
希望破灭的感觉就并不好受,哪怕这只是非常渺茫的希望。
“没关系的,玛茵。”
“虽然我不是安娜,但她身上也有着安娜的灵魂。”
“这些感觉就告诉我,你们都是我的朋友、伙伴,是志同道合的同志。”
普拉娜来到玛茵身前,伸出手抚摸粉毛双马尾的脑袋。
这样似曾相识的场景就实在让人怀念,明明这样的日常就发生在不久之前才对。
“呜呜……安娜!”
抱住普拉娜的腰,玛茵将脸埋进那对丰满的胸怀里。
哪怕是心存幻想,也不需要谁来打破。
幻术的世界有什么不好……
可就在众人微笑看着这一幕的时候,普拉娜的身形却是闪烁起来,逐渐开始变得虚幻。
塔兹米神色一变,他的脑海袭来一阵剧痛,随即恶鬼缠身的装备也立刻解除。
“糟糕……”
“普拉娜的存在,依赖于我们对安娜贝尔的记忆和情感。”
“长时间的显现,或者激烈的战斗,可能会消耗这种存在感!”
此话一出,夜袭众人的面色就都不太好看了。
她们也隐约有所察觉,好像往日里和安娜贝尔相处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
这样的事实就给大家原本稍微高涨一点的情绪狠狠地浇了一盆凉水。
“这样一来,如果要使用普拉娜,就必须牺牲我们对安娜贝尔的记忆和情感吗?”
“这还真是……”
娜洁希坦颤抖着手指,拿出一根烟放在嘴边。
这一刻,艰涩的神情,就同时出现在场中所有人脸上。
……
“还真是扭曲的表情呢……”
“这样的设定,会不会太折磨人了?”
“但也没办法,谁叫人家就喜欢看呢。”
透过塔兹米的眼睛,将这一切都收于眼底,远在帝都的安娜贝尔叹了一口气。
但她的话是这么说,粉嫩的舌尖却是舔舐着嘴角,艳丽绝伦的脸蛋上的微笑也没有任何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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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救了。
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个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