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月言希中的毒,江晚借用了徐清越的实验室。
她人一扎进实验里头,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徐清越不知道第几次看向江晚的方向。
小心翼翼开口:“江晚,中午想吃什么,需要我帮你打包上来吗?”
“江......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江晚数着时间看她的实验数据。
突然,她的眼睛亮起,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
与此同时,她的手环振动起来。
这是她调的闹钟。
时间跟她估的差不多。
“徐医生?你这么快吃完回来了?”
徐清越一脸复杂,他刚才跟她说的话真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徐清越不是第一次看见江晚这种状态。
她只要进了实验室,基本都是这个样子。
那沉迷的程度,仿佛正研究几个亿的项目。
旁人跟她说话稍微大声点,都莫名油然而生出一种阻碍她发财的罪恶感。
江晚去看了下月言希,转头跟陆以墨去吃饭。
“故弄玄虚,她到底行不行啊?”
月母看着江晚离开的背影嘀嘀咕咕。
江晚每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他们想找她坐下来聊聊月言希的情况都找不到机会。
一开始看医院把江晚捧着宠着,还以为她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结果,就这?
该不会是本事没到家,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很忙吧?
月母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跟月父说。
“那言希现在有没有恢复一点记忆的迹象?那他现在还喊你妈妈吗?”
这才是月父关心的点。
“没有,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那天喊了一声,现在又跟个哑巴似的。”
月言希只有跟江晚独处的时候,月母能在窗户上看见他们有互动。
医院最近不知道来了个什么大人物,整个医院都做了一次防监听监控大排查。
月言希身上的设备取掉之后,月母还没找到机会装回去。
除了月言希不配合,月母也担心房间内出现监听设备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因为那天排查之后,有人特地来警告过月母。
“现在也听不见他们在里面聊什么,老公,这个江晚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对于没法安装监控设备,月父心情也有些烦躁。
但是这个江晚他查过了,没发现什么问题。
“先让她继续看着吧,你也看见了,月言希只跟她说话。”
“公司今年亏了不少钱?,好几个投标项目,都没拿下。”
“这都是吃了缺钱的亏。”
月父心头不甘,他需要月言希的帮助,但是月言希失忆了。
“你说的我都知道,他要是恢复记忆,我早知道带他回家了好吧。”
“这些年花了这么多钱在他身上,也该是他回报我们的时候了。”
月母已经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给月言希订什么VIp套间。
早知道三年都没什么好消息,还不如把他放在普通病房自生自灭,省点钱。
月母突然有个想法,“老公,你说,如果让这个江晚成为我们自己人......”
她的提议被月父一口回绝,冷着声音警告:“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别乱来。”
手术进行了一天一夜。
翌日中午,直到月言希从手术室出来,月家人连个影子都没有。
陆以墨买好了饭菜。
给月言希的是瘦肉粥和一份白灼菜心。
江晚看着自己面前的大鱼大肉,小脸微微皱了起来。
虽然都是她爱吃的菜,但是当着月言希的面吃这些是不是不太好?
月言希仿佛猜到江晚的想法。
指背被少年的指甲轻轻划了一下。
江晚转过头,对上他乖巧的眼睛。
“姐姐,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吗?我也很喜欢,可惜我现在不能吃,等我出院了,我们再一起去吃一顿好不好?我请客!”
“行。”
刚说完,陆以墨刚剥完一只虾,塞她嘴里。
“做了这么久手术,累了吧,先吃饭。”
男人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但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正面看过月言希一眼。
江晚两根手指掐着陆以墨的下巴,把他的脸摆正面对自己。
“有脾气了?”
“没有。”
“没有你摆这个脸色干嘛?”
陆以墨:......
总不能说他吃一个小孩的醋吧?
“真没有,你快吃饭吧。”
“你要是把自己饿着了,我就真的有脾气了。”
月言希吃了一勺粥,偷偷瞄了他们一眼,犹豫了一下,说:“是哇姐姐,你为了救我才熬了这么久,你再不吃饭,我都要内疚了。”
江晚闻言,放开禁锢陆以墨下巴的手,转过脸,摸了摸月言希的头。
“嗯知道了,你快吃吧。”
月言希愣了愣,突然心跳得飞快。
姐姐主动摸他的头了!
“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晚发现他的脸有些红。
“没、没有,可能是粥有点热。”
月言希拿起碗,吸溜吸溜喝着粥,企图用碗挡住自己的失态。
陆以墨的脸色在一瞬间黑了下来。
可恨的是,他还不能把他的不爽表现出来!
“这个给你。”
江晚夹了一块没有骨头的黄焖猪蹄给陆以墨。
陆以墨眸光顿了顿,眉眼软了下来。
江晚后知后觉想起来,她给他夹菜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筷子。
“还想吃什么自己夹。”女孩的声音有点不自在。
“嗯。”男人眸底有笑意溢了出来。
月父来到病房门口,看见的就是三人静静吃饭的和谐场面。
月父从未见过月言希这么温和的一面。
月言希从小就比同龄人的智商出众,月父已经想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没有把月言希当小孩看待。
因为月言希总是过于冷静,他母亲早早就觉察到孩子的不同,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养。
为数不多的父子同台,月父总是很谨慎,甚至算得上是提心吊胆。
因为这个孩子太聪明了,月父在他面前总有一种被看穿所有的错觉。
月父快要忘了,月言希也还是个孩子啊。
三年前,他甚至还在读着初中。
月父推开门进去。
病房里的气氛顿时产生了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