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两个中年男人身边的时候，张磊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声。
“那人我认识，以前在别的地方见过，他还是个副局长呢。不知道咋的就迷上了赌石。”
“副局长？副局长这么有钱了吗？”
“那你说呢，这年头，当官的谁没点儿外快啊！”
“艹，你说的好有道理。那我刚才咋听到他说什么最后的希望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笨啊，肯定是贪了，被人查出来了呗。要么就是要上交非法所得，可以轻判，甚至不用坐牢。
要么就是有人愿意保他，但是得给好处费。
他估计是没钱了，就想来赌一把呗。
赌赢了一切迎刃而解。”
“赌输了呢？”
“心大的爱咋咋地，心不大的跳楼呗，还能咋地！”
没想到这里面还真有事儿啊。
难怪人家说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呢。
好好的一个副局长，不好好为民服务，跑过来赌？
赌石赌石，那也是赌啊。
十赌十输啊！
能做到赌石不输的，只有两种人。
第一，毛料翡翠商人。
第二，珠宝玉石商人。
这两种人想要不输，还得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不能上头。
副局长第二刀能不能切涨，除了吴言他们，已经没有人关心了。
这帮富二代，就是来找乐子的。
副局长眼下不就是个乐子嘛，所以他们很乐意追踪到底，至于赌石，这里不赌回头去了缅国不是还可以赌嘛。
而且那边的毛料品质更高，起码假的要少很多。
二代可不全是傻子，就说吴言吧，他就精明得很。
张磊也不瞎溜达了，他就跟在周老身边，周老看哪块毛料，他就在一旁看着。
周老时不时还会给他讲解几句。
“你看这块买料，砂粒松散，一抠就掉，就算里面有翡翠，也是种嫩水短。”
“你再看这块，砂粒粗细混杂没规律，说明里面裂纹很多，就算有翡翠，也不值钱。”
“还有这块儿，上面有红雾，红雾说明铁元素含量高，容易出油青种，虽然不是很好的种水，但是如果毛料价格不高倒是可以试试。”
“这块儿上面有黑雾，虽然相对整块毛料来说，黑雾的面积不大，但是谁也说不准杂质会不会渗透进去。
虽然其他地方的表现不错，但是黑雾吃绿啊，所以看到这种毛料，必须要谨慎。”
“有些人看到有蟒带就无脑入手，其实也是很危险的。
蟒带有活蟒，死蟒，还有蟒中套松花。
其他的还好，万一遇到死蟒，很容易垮的。”
经过周老的指导，张磊算是能看到所谓的蟒带了。
但是活的还是死的，他看不透。
最后在周老的指导下，张磊花一万块钱买了块毛料。
一万块不多，垮了也无所谓。
周老说了，切涨的概率挺大的，但是涨不了多少。
就算切涨了，最多也就值个十万块。
这块毛料就很适合拿来练手。
张磊挑完毛料，才发现吴言他们也在挑毛料，至于那个副局长，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市场的角落里多了三块破石头。
两刀切成三块儿，回头铺路的时候都不用再加工了。
张磊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解石，他付了钱，就坐在自己买的那块儿石头上休息。
市场里到处都是毛料，不用动也能看。
周老现在已经没办法给他上课了，已经被那群二代给围住了。
这个问一句，那个问一句，搞的周老不厌其烦。
他也是有业绩压力的。
李少跟他过来，就是要搞点儿翡翠的。
当然了，也没指望能弄到什么太高端的，主要是进点儿低端翡翠，扩大一下商品种类。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众人才挑选完毛料。
期间一直有人解石，张磊干脆搬着自己的毛料坐在距离解石机不远的地方看热闹。
基本上是垮的多，涨的少。
不过再也没有出现过像那个副局长那么激动的了。
“张少，来解石啊。”
吴言在远处招呼张磊过去。
“李少包了一个切石机，专门切咱们的石头。”
张磊抱着自己的那块石头走过去。
几个二代每人都只选了一块儿石头。
果然没有傻子啊！
周老就选得比较多了，这毕竟是他的工作。
周老一共选了十几块石头。
如果这十几块石头都能切涨，或者说切不垮，那李少这个钱就花得非常值了。
如果在这种大部分都是假货的地方都能做到不切垮，那去了缅国公盘还不得赚翻了。
实际上并不是这么说的。
这里的毛料普遍价格便宜点儿。
缅国公盘可是有品相好，价格贵的毛料。
一块毛料几千万上亿都有可能。
一块儿切垮了，损失就是几千万上亿。
所以别看周老在这里自信满满的，真等到了缅国公盘，他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就跟普通人做生意一样，摆地摊，进货两百，弄个布往地上一铺，投入少，赚多赚少自然不心疼。
可真要是搞个店，房租一个月一两万，装修十来万，进货十来万，再招俩员工。
那压力能是一个级别吗。
后者如果赚钱的话，确实比摆摊儿赚的多，可要是同样不赚钱的话，亏得也更多啊。
切割机一开，解石正式开始。
首先上场的就是二代们。
他们挑选好了毛料，此时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检验一下了。
“怎么样，涨了还是垮了？”
一群人挤在那儿看了半天，愣是看不出来涨了还是垮了。
张磊也看不出来。
“都别挤，让周老看看。”
“豆种，还不错，算是涨了。”
毛料的主人很开心，钱多钱少无所谓，涨了就开心。
第二块石头上机器。
“干青种，也算是涨了。”
五个二代，加上吴言和柳少，一共七块石头，竟然没有一块儿垮了的。
当然也没有切出高品质翡翠，基本上都是中低档的。
可是涨了就是涨了，由此可见，周老是有真本事的。
轮到张磊了。
不出意外的，他的也切涨了。
一万块买的毛料，最后五万卖给了李少，算是小赚四万块钱。
这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痴迷赌博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啥都没干，投入一万的成本，变成了五万，换谁谁不心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