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艰难地吞咽口水,睁大眼睛看着难得强势的男人,脑袋被人摁着亲,腰也被一个劲儿地往对方身体上压,舌头又爽又麻的。
“鸭……”
“糊系……”
“补……”
“郭籁……”
“辽……”
手机不知何时从手里被拿走了,江辞张着嘴将额头抵在男人肩膀上休息,又被人扶着脑袋温温柔柔地亲,不同于前面的凶,这个吻又缠绵又轻柔,可还是漫长的不像话,像要溺死他一样。
江辞哭着用脚乱踢,胸膛也起伏不定,却不知道因为身体温度升高和动作幅度变大,身上的香味愈发浓郁了,勾得男人欲生欲死的。
傅斯年抬着江辞的后脑勺,又是亲又是啄的,声音沙哑的厉害,眼神像要吃了江辞似的。
“乖宝~”
身体悬空,江辞却一点儿也不担心,双手胡乱在男人身上摸,傅斯年人都快死了,滚烫的胸膛压着江辞,张嘴含住爱人的耳垂。
“要炸了~”
“帮帮哥哥吧小宝~”
“不要再玩儿老公了~”
江辞自己也忍得很难受啊,双手环住男人的脖颈,朝耳朵吹了口气,薄薄的耳朵瞬间爆红。
“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
食指缓慢围着男人的喉结打了个圈儿。
“你也不想我错过飞机吧?”
傅斯年得了赦令,长腿一跨急急忙忙地带着人上了楼,江辞脸上露出了一个恶趣味得到满足的笑来,看着就欠草得不行……
一辆黑色的汽车疾驰在荒无人烟的公路上,道路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木糊成黑乎乎的影子,窗外冰天雪地雪花飞舞,江辞散漫地靠在座椅上。
哥哥很听话也很体贴,他身体没什么不适。
真的好乖好可怜啊~
江辞交叠着长腿漫不经心地想,怎么能有人这么符合他心意呢?
傅斯年无甚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双眼凉薄,气质淡漠,他现在没心思对别人客套绅士,也没兴趣再假装什么优雅风度了,他的乖宝又不在这里,演给谁看?
黑色皮鞋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男人阴沉着脸松了松脖颈上的领带,戒指已经被摘下来妥帖地放好了。
“我特么没警告过你们吗?”
“都特么活腻歪了是吧?”
重物摔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还有肉与肉的碰撞声,哭声喊声尖叫声混在一起。
傅斯年伸出左手遮住刺眼的灯光,他皮肤虽然比不上江辞白,可因为用力指骨上还是泛起了薄薄的粉意,看着空空荡荡的无名指,男人发出一声喟叹,还是戴上戒指好看啊~
欧辰龇牙咧嘴地看着这狼籍的一片,到底是b市的领头羊、新生代的代表人物啊!
这家伙傲慢又无趣的,心比天高还贼难伺候,究竟是怎么和江辞搞上的啊?
好吧,姓江的也不是什么老好人,性子古怪又难琢磨,两人怎么会走在一起啊?
话说,他俩要是打起来谁会赢?
欧辰想了想傅斯年那副不值钱的模样,他应该会站着任打吧,指不定还心疼人家手疼呢~
啧,这两活祖宗,自个儿折腾去吧,他一个都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看着走远的身影,欧辰骂骂咧咧又任劳任怨地收拾残局,草,真是欠他的!
嘶~
还真是欠傅斯年的,不然他至于跟后面处理尾巴?
又想起男人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矜贵优雅的表皮下是妥妥的西装暴徒啊,下手那么狠,怪不得江辞手上那么多痕迹。
欧辰甩了甩脑袋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太跳脱了也不行,再胡思乱想是会惹祸上身的……
呼出的热气遇冷液化又徐徐消失在空中,同样只身一人走在漫天冰雪里,心情却截然不同。
上一次江辞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淡淡的死感,他好奇死亡也期待死亡,最好让死亡觊觎他,让恐惧亲吻他,弹指间湮灭他。
但现在不一样了,江辞满心期待和雀跃,他来此讨要一份二十年前拒绝了的谢礼,当然可以让人送过来,可终归要自己来才显得更有诚意。
在遥远又古老的一座神秘庄园里,一个深爱自己妻子的傲慢又残暴的贵族男人,花重金请了许多科研人员来研究一项在曾经的江辞看来毫无用处的项目,即使后面这玩意儿赚得盆满钵满。
而现在,举世闻名的玫瑰庄园里来了一位阔别已久的老朋友。
整座庄园都种满了玫瑰,全是玫瑰,只是颜色不同而已,再次看到这座万紫千红的庄园江辞还是感到了惊艳,有钱人的快乐的确无法想象。
红的粉的白的黄的,除了这些常见的颜色,还有橙的绿的紫的,包括各种复色系、渐变的,还有他们科研团队通过转基因技术培育的蓝色和黑色等,所有你能想到的颜色都能在一朵玫瑰花上看到,即使是玫瑰博物馆也比不上啊!
这是江辞正式参加的第一个科研项目,贵族和他的妻子恩爱两不疑,他们的玫瑰对江辞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不过当时主人家给的种子被江辞直白拒绝了。
他不认为自己会爱上别人,也不认为自己会费力伤神地搞一些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
但现在,打脸姗姗来迟,不过这次的玫瑰不是用着色剂和光泽剂染的了,他会亲自挑选心仪的玫瑰,带着它们远渡重洋,回到爱人身边。
虽然江辞的骨灰会洒进太平洋里,但本人并不喜欢波涛汹涌且无法控制的海洋,即使他不会操舟驾舵,可是倘使爱人在辽远辽远的海滨,他也会冒着风波寻访那颗属于自己的珍宝。
傅斯年看着手机上的定位有些忧愁,究竟什么事情有这么重要呢?
以至于他那懒癌晚期的爱人在天寒地冻的时候跑去那么远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还是不喜欢冷天,即使自己和爱人是在冰冷的天气里诞生和相遇的。
旁人是夏天容易冲动做决定,可他的乖宝却不一样,总会在冬日里同他分别。
如果你渴望得到某种东西,你得让它自由。如果他回到你身边,这是属于你的;如果它不会回来,你就从未拥有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