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真带着这个去申报专利,第一个跳起来反对的就是你。”
“这技术一旦公之于众,漂亮国那边肯定得把它玩坏掉。”
就在两人口舌相对之际,耳机另一边传来了新动静:
“剑二,快去把剑五扔进盐水池子里,谁能想到我最看好的那个成体,居然被一桶辣椒油收拾成了那副惨样!”
此时,秘密基地里的气氛格外沉重。
四周放着至少六十多个浸泡了化学盐水的大缸,每个缸里曾经都是人。
此刻的佐佐木修兵已经在这间封闭实验舱前伫立良久,盐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没人看得清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哪怕剑二全身沾满了辣椒油一路嘶吼而来,哪怕已经被折腾得毫无气力的尼克拉斯被人带回,佐佐木修兵仍旧没有抬头分毫。
“剑二,你把剑五扔进盐水池。”他的声音透着怒火,“堂堂我的顶尖作品,却被区区辣椒油打倒,简直是丢脸丢到了家。”
“至于这家伙嘛,先关仓库里去。
我现在看见他就烦,懒得理会。”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只是冷冷下达指令。
但没人注意到,剑二的右臂上不断渗出鲜血——浓厚,发黑,恶臭。
剑二压住疼痛,尽量平静地回应道:“大人,剑五的事情倒是能稍缓一会儿,但是尼克拉斯他……”
“闭嘴!”佐佐木修兵依旧没有转身,“他感染了剑六的炭疽病毒这件事,我比谁都清楚,早就掌握了情况。”
“这种事用不着你说。”语气带着烦躁,“让他尝尝苦头,不然一辈子学不会做事。”
“我已经受够那帮装模作样的老家伙们纠缠不清,不想再搭理无能队友。”
见此,剑二不敢多言,只能照办。
他拎起像是没了生气的尼克拉斯,把他扔进了一个偏僻的小房间;对于曾经关系不错的剑五,虽然心里不舒服,也只能执行命令。
实验室内侧不远处就是一个巨大的盐水池,里面泡着二十几个昏迷不醒的试验品,有些早已浮上水面,身体冰冷僵硬。
将剑五轻轻放进池子后,池面泛出一片鲜红和闪烁不定的油脂纹路。
完成任务的剑二再次回到了佐佐木修兵身边,单膝跪地道:“大人,今日我见到您常提到的那个人——付旌,并与他对拼了几招。”
提及这个名字,佐佐木修兵立刻回头:“说详细点。”
剑二低着头恭敬道:“那人身上力气忽大忽小,极不稳定。
弱时勉强略高于凡人而已,几乎可以说是废物一个。”
“但当他那一刀砍在我身上的时候,力气突然暴增,甚至超过了我力量的极限。”
“更奇怪的是,他手里握着两件古怪的武器,锋利得惊人。
我说不出那到底是什么材质打造的,以前从来没见过。”
“有这样的装备在手,即便付旌本身的力量依旧不堪一击,也足以构成相当大的威胁。”
“说到速度的话,若不是我出手足够突然,今天恐怕很难把剑五和尼克拉斯救出来,也就完不成佐佐木大人交代的任务了。”
佐佐木修兵听了之后陷入思索,低声说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一次又一次地高估对付旌的能力了。”
“可没想到,现在他的单挑实力竟然能隐隐压你一头。”
“龙国会有这种技术吗?”
“就算真有,那些整天挂在嘴边讲道德的家伙们,怎么可能让一个普通渔民接受这种技术的应用?”
“剑二,如果你再次对上付旌,哪怕是以命相搏,你有多大胜算?”
剑二听后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露出骨头的伤痕,语气平静地说道:“如果真是拼死一战,我或许能撑个十分钟,但赢不了他。”
佐佐木修兵眉头一皱,回头看着剑二,直到这时才发现他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瞳孔顿时一阵收缩。
“你这个伤……就是被付旌用武器一招造成的?”
剑二低头答道:“没错,刚交手一下,就成了这样。”
“如果我当时强行反抗,恐怕这条胳膊就直接废了。”
佐佐木修兵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低声问道:“你知道你体内的骨骼是什么材料改造成的吗?”
“那是航母专用级别的特种钢,连炮弹都炸不坏。”
“这么坚硬的防护,居然被付旌一招就破开了!”
“付旌啊……你一次次给我带来惊讶,还真让人措手不及。”
剑二脸上只有敬畏,却没有半点羞耻之意。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他的力量强弱完全取决于佐佐木修兵的设计和赋予。
如果真要感到羞愧,那也轮不到他来承担责任。
“佐佐木大人,尼克拉斯感染炭疽病毒到现在已经快一个半小时了。”
“他身上已经开始出现黑色坏死斑块,如果再耽搁下去,怕是您也救不回来了。”
佐佐木修兵低着头淡淡问道:“你好像挺在意这家伙的命?”
剑二认真回答:“我只是希望您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替代者——比如原来的剑六。”
话音未落,佐佐木修兵的眼神亮了一下,嘴角略微扬起了一丝满意的弧度。
“好,那你去把那头蠢货带过来吧。”
剑二应声起身:“遵命!”
其实早在接到消息之前,佐佐木修兵就已准备好全套应急措施。
只要有需要,立刻就能为尼克拉斯进行血液置换。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意让尼克拉斯多尝一点濒死滋味,这就是自作聪明换来的代价。
当尼克拉斯被抬上手术台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虚弱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靠眼神传达出强烈的求生欲望着落在佐佐木修兵脸上。
佐佐木修兵冷冷地打量着他,“我可以救你,你准备好了承担后果了吗?”
尼克拉斯眼中瞬间满是恐惧,可嘴巴像是粘住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心里很想问问,这到底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如果只是钱,对他来说从来不是问题,数字而已,并不代表真正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