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初代的剑二不一样,死了也没啥研究价值。”
付旌鼻腔里哼了一声:“我乐意怎么处理随我心情,你说了不算。”
十分钟过去,奥古迪姆趴在窗边,亲眼看着付旌一步一步走出康纳德集团总部大楼,这才敢狠狠吸进一口大气,浑身肌肉松下来,脑袋一阵发晕,像是劫后余生。
他足足喘了好几分钟,才踉踉跄跄地走到佐佐木修兵身边,忍不住问:“刚才付旌说剩下的剑小队已经被分散到各个城市了,你怎么直接就默认了?我们明明还没完成全面升级啊!”
佐佐木修兵斜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嘲讽:“不然呢?我现在把付旌叫回来,你亲口告诉他真相?”
奥古迪姆顿时满脸尴尬,干咳两声:“我不是看你平时对付旌都是知无不言,还主动给他递消息吗?今天突然藏着掖着,我就有点懵。”
佐佐木修兵慢条斯理地说:“说得越多真话,将来撒一次谎,别人才更容易信。”
“不过这次我没想骗他,就是让这局棋走得热闹点。”
“以前我透露情报给他,也是一样的道理。”
两人正说着,外面那扇被踢烂的门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脑袋探了出来——是亲卫队的人,脸上全是血,走路歪歪扭扭。
奥古迪姆一愣,居然还有活口?
“你……你没被付旌杀掉?”
那人眼泪刷地流下来,声音都在抖:“那、那个人太吓人了!”
“他背着个血糊糊的人,我们一群人围上去,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拎着那把短刀就这么一穿一划,所有人全倒了,像串肉丸子一样!”
“我出来最晚,看见那一幕马上装死,才捡了条命!”
“等他走远了,我才敢跑上来,看看您有没有事……”
奥古迪姆气得直咬牙,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兵,居然脸都不要了,直接躺地上装死!
“我要真出事了,你现在还能站这儿说话?”
“既然没死,正好,赶紧过来收拾现场!你看这里脏成什么样了!”
地上一片狼藉,剑四的尸体加上佐佐木修兵之前喷的血,石砖都快浸成暗红色了。
那亲卫立马弯着腰冲过来,捏着鼻子闭着眼,强忍恶心把剑四扛了起来。
结果一颠,剑四半只耳朵“啪嗒”掉了下来。
奥古迪姆瞬间炸了,指着地上的黑血块大吼:“耳朵捡起来!给老子把耳朵捡起来!!”
三天后,表面风平浪静。
除了每天依旧有人莫名其妙消失外,白鹰国各地一切正常。
而这三天里,佐佐木修兵手底下那帮使剑的兄弟,全都被彻底翻新了一遍,脑袋也终于开了窍,每个人都能自己动脑子想事儿了。
不过他们这脑子可不是一觉醒来就正常的成年人那种,也不是小孩儿瞎闹腾那路子。
打个比方吧,就像是刚从深海捞上来的鱼,眼睛还没适应光,但已经知道水外有天。
总之,剑小队这群人,现在个个心里都有股说不清的劲儿,在琢磨一些别人看不透的东西,像是在找什么答案,又像只是单纯地活明白了。
马里矣尔州,离德昂里斯差不多五百多公里远。
放在整个白鹰国地图上看,这点距离根本不算啥,可两地的气质差得能隔出一个世界。
这儿不一样,到处透着股有钱人的味儿。
大街上跑的全是豪车,随便停一辆,车牌没七位数以上都不好意思亮出来。
不只是阔气,这儿的人走路都挺胸抬头,安全感拉满,不像德昂里斯那边整天绷着神经过日子。
付旌又戴上了他那半张骷髅脸,大白天走在街上,谁一眼都能盯住他。
可之前跟剑四那一仗打得狠,面具也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现在只剩四分之一还挂脸上。
现在的他,左脸就像被人生生揭掉一层皮,骨头和牙全露在外头,半截脸是血肉,半截是空洞,看着邪门得很。
但怪就怪在这儿——他本就长得帅得离谱,配上这么点残缺,反倒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一路上,女人偷瞄他、抛媚眼、吹飞吻的就没断过,但他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一个人晃悠,脚步没方向。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这趟闲逛不是真闲,就跟当初剑四在德昂里斯到处晃荡一个目的:露脸,招人注意,等那些藏在暗处的家伙自己跳出来。
天色一点点沉下来时,他居然不偏不倚,正巧走到了一片海滩边。
刚想感慨几句过去的海上日子,情绪还没上来呢,忽然察觉背后有人正悄无声息地靠近。
付旌嘴角微微翘了翘,没声张,反而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动作慢得像个刚睡醒的人。
可就在双臂举到头顶的一瞬间,一只结实的手猛地捂住了他的嘴,毛巾裹着刺鼻气味直冲鼻腔——是迷药,量还不小。
他立马配合地软下身子,装出昏死的模样,任由那人拖着他走。
被人拽着后背离开沙滩的时候,他闭着眼还在想:要能背我走就好了,这样被拖着,虽然不疼,但实在难看。
一番颠簸转移之后,他估摸着自己被塞进了一辆厢式货车,最后又被扔进一间屋子。
屋里飘着淡淡的雪茄味,脚下踩着的是那种软乎乎的厚地毯,一碰就知道不是便宜货。
付旌心里默默点头:讲究啊,档次到位!
接着,他听见水龙头打开的声音,水流哗啦砸在金属盆上,清脆又急促。
他已经猜到下一步是什么了——多半是一盆冷水兜头泼来。
为了省去这份罪,他演得十足卖力,挣扎两下,自己睁开了眼,还故意眯着,嘴里含糊嘟囔:“我……这是在哪儿?”
视线慢慢聚焦后,才看到对面沙发上坐着个男人,歪着脑袋,冷冷打量着他。
“你是谁?干嘛绑我?”
付旌一边问,一边假装费力地坐起来,双手被反绑在背后,用的是浸过水的麻绳,湿了之后紧得跟铁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