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儿,京城达官贵人多不胜数,爹担心你性子傲,出门得罪了贵人。”
“爹,别担心,我出门一直收敛气息,很少人会注意到我。”
闻言,萧承安眸光微顿。
这时,他目光在容臻身上的衣衫,出门时,她穿着藕荷色的孔雀羽线绣牡丹裙,如今却穿着烟霞色云纹锦裙。
他微微一惊,“怎换了衣裳?可有出事?”
“弄脏了,换了一套干净的。”
萧承安似乎觉得她今天会出事一般。
不远处凉亭。
萧洛雪和萧洛风相对而坐。
萧洛雪在弹琴,轻柔的琴声从他手中溢出,仿佛一阵微风轻抚,带走繁杂的心情。
萧洛风在看书,偶尔翻一下书页,浑身萦绕着文雅的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专注的神态之下,悄然隐退。
收回视线,容臻看向萧承安,“爹,我在京城有一座大院子,明日派人搬过去住吧,如今住的院子太小了。”
“这......”萧承安脸色迟疑。
“别担心,以后可以出京城了。”
“臻儿,你知道了?”
“知道,这事是我连累了你们。”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萧承安宽慰,他身旁的小厮忽然走前,手里还端着一个雕花紫檀长盒。
“臻儿,这是爹以前为你准备的生辰之礼,没想到如今才送到你手中,你且看看,喜不喜欢。”
紫檀盒打开。
一丝微弱的灵气溢了出来,紧接着,一块圆形青玉佩映入眼帘。
玉佩水光十足,色泽温润透着水光。
上面还雕刻着线条优美的祥云纹,中间还有一个‘臻’字,雕刻刀法细腻,工艺精美。
女尊世界灵气微弱。
这块玉佩却灵气十足。
容臻道谢,“这玉佩女儿甚是喜爱,多谢爹厚爱。”
萧承安语气认真,“既然臻儿喜爱,可要每日佩戴才是,这才不枉费爹的一片心意。”
“好。”
容臻当场把玉佩挂在腰间。
聊了几句,她回了东厢房,转身之际,清晰地听到萧承安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今天萧承安太奇怪了。
像是在隐瞒着什么。
释放一缕神识,
跳过私密记忆,有一些有用的信息。
原来萧承安怀双生子时,有一个浑身是血、暗卫模样的中年女子找到了萧承安,威胁萧承安好好对待容臻。
女暗卫临走时,留下一大笔银钱,还将这块青玉佩挂在她脖子。
萧承安被威胁受了刺激,险些落胎。
因此,恨上那女暗卫,也恨上了她。
一次,趁着容舒外出公干,萧承安偷偷把她带去郊外扔了,才半天,他的胎象越来越差,无意之间,他想起那云游大师的话。
云游大师说,他命中无儿无女。
想要孩子只能抱养一个孩子,一直当亲生养,这才有希望能带来亲生儿女。
萧承安不敢赌,又把她带了回去。
双生子出生时,身体羸弱,萧承安恨意滔天又一次把她扔了。
结果双生子呛奶差点死了。
萧承安不敢赌了。
从此,他将那云游大师的话,当成了圣旨,一丝不苟地执行。
双生子身体虚弱。
萧承安担心他们嫁不出去。
索性直接把他们当侄子养,以后嫁给她,依然可以留在容家。
至于这青玉佩。
这些年一直被萧承安藏了起来。
直到前段时间,萧承安发现容家门口似乎有人盯梢,他担心是那杀气腾腾的的女暗卫找上门来,便不敢再继续藏玉佩。
还有双生子的身世。
萧承安没出轨。
萧洛雪萧洛风就是容舒的亲生孩子。
呃。
真相有点狗血。
容舒跟双生子丝毫没有母子感情,不知萧承安夜里辗转反侧之时,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不过,是谁在盯梢容家的?
庄聿的人?
黑幕逐渐降临。
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乌长欢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姐,雪公子求见。”
“带他进来。”
深棕色书案,线条沉稳古朴。
容臻懒散坐在椅子,姿势悠然,她看着书案上摊开的宣纸,手腕悬浮,龙走蛇形。
细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
一道飘忽尴尬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臻姐姐。”
“过来。”
容臻头也没抬,没发现萧洛雪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拉人坐在怀里,发现他晕乎乎羞答答的。
还大口大口喘着气。
娇弱到不行。
毛笔一搁下,容臻也不练字打发时间了,微微捏着他的脸,贴了上去。
“臻....”
才说了一个字,萧洛雪便忘记了呼吸,脸愈发涨得通红,柔柔弱弱的,透着一股病弱美人的破碎感。
容臻眸光亮了下,病美人也很带感。
衣袍扯落腰际。
单薄小腹侧边红色的守阳砂,在摇曳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芒。
这是容臻第一次看见守阳砂,之前跟庄聿等人,根本没注意。
手指扣了扣,皮肤很平滑。
像是天生长在那里的红痣。
书案上平稳呼吸的萧洛雪,迷茫半抬头看她,发现身上清凉一片,他脸又红了。
想起尉迟湛和尤寒也在屋内,他慌乱拉起了衣衫,容臻顺手帮他套回去。
萧洛雪莫名失落垂下眼睫。
衣衫也不拉了。
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她,无声落泪。
睫毛上很快挂上了水珠。
容臻不明所以,“哭什么?”
“臻姐姐是不是嫌弃我是病秧子......“
“没嫌弃。”
“臻姐姐能不能......”萧洛雪红着脸支支吾吾不敢看她,声音还越来越小,“能不能.....像上次那样。”
容臻:......
说了好半天,原来是馋她呢。
容臻端出正人君女的模样,义正言词说道,“成了亲方可做敦伦之事。”
萧洛雪顿时像打了霜的茄子。
蔫了吧唧,没了精神。
西厢房书房。
萧洛风僵直身体坐在椅子。
半晌,他脸颊冒着淡淡红晕,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毛笔早已掉落在宣纸,划出了难看的黑色痕迹。
透过窗外,看见东厢房书房,一对相拥而坐的身影,正倒映在槛窗。
萧洛风眉头微蹙。
未成亲怎能越界男女大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