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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陆沥原本不想搭理他,奈何一直被盯住看。

这个不长嘴的男人,貌似别人不开口,他也准备不开口。

既然不开口,你盯毛线啊!

陆沥不悦翻个白眼。

“王焱下午找我了。”周仲廷尽量把王焱的话简单点讲:“他想你和王钊一起。”

本打算说,王焱让我劝你和王钊在一起。

但转念一想这样讲陆沥会生气,于是没敢说实话。

毕竟这实话,周仲廷本人也生气。

为什么要他劝陆沥,为什么王焱那语气像知道一些事,然后劝他们分手的意思。

听着就生气!

而陆沥此时此刻没什么反应的表情,周仲廷看见气闷得慌:

“你一点都不意外。”

“我知道,有什么好意外的。”陆沥打量打量他:“你好意外?”

“所以你和王钊做了什么。”

“?”

啧啧,这责问的语气几个意思!

“这么不相信我人品?我在你眼里除了神经病,变态,还是什么。”

陆沥站了起来,把脚边碍事的石墩踢掉。

没走远的阿木差点被砸到:“?”

他回过身悄悄看眼,众人眼中孤傲不可一世威严肃穆的周团长,在陆沥逼近后刹时气势矮一截。

陆沥那可怖的气压,硬是把周仲廷比了下去!

“又哑巴了,是吗。心里怎么骂我的,大方说出来不行,藏着掖着不累啊。”

凛冽的气息从头顶逼迫下来,周仲廷仰了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这一看可是看清他整张脸的隐忍。

明明眼中满是疯狂,脸颊两边紧绷过度有些抽搐,说的话是褐力才保持平稳,陆沥却忍耐下来了。

之前可是一点气都受不了,别说忍了。

周仲廷知道在兵库说的话真过分了,不然他也不会从那后变化巨大。

“我之前说的话,我再向你道歉。”

“我需要你道歉吗,我要的是你道歉吗。”

陆沥冷笑:

“你什么都不懂,道歉能代表什么,只是让你愧疚的心舒服点吧。好了,我原谅你了,再见。”

没有任何意义的道歉要来做什么,周仲廷根本不懂实质的问题错在哪!

陆沥走出一步,又突然猛的回过身怒骂:

“你懂个屁!你没爱过,你什么都不懂!你也懒得懂我!你更不屑懂我,你打心里就看不起我,就讨厌我,就恶心我,就恨我!

要不是你有愧,你早动手打死我!”

陆沥就像周仲廷肚子里的蛔虫,把两人都忍了很久的话挑明公布。

周仲廷顿时就被噎住。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我只是想既然你能忍那就受着吧,但我终究没舍得伤害你。”

陆沥一顿吼完,没等他有反应立即走掉。

不是不想听他狡辩什么,而是怂。

他妈的,就是怂!

陆沥生怕他会淡漠说句,既然受不了就滚。

更怕看见自己崩溃抓狂后,周仲廷暗喜即将摆脱的胜利表情!

这一段感情,只是一个人单方面强制爱而已。陆沥哪有底气责怪别人,连资格都没有,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但是自己也是肉做的,心也会疼的,也会累。也渴望得到一点点回应,为什么就那么难。

走出很远,很远,陆沥茫然间回过神,原来走错路了。

转身看,没有任何一个人。

孤零零的街道,只有他自己无目的的行走。

陆沥勾起一抹苦笑,心中隐隐作痛的遗憾让他无法释怀。

真遗憾,刚刚就不应该放过周仲廷。

人家走了,自己怎么办。

天公不作美,这时还下雨了,陆沥顿时成落汤鸡。

狼狈不堪的样子,生无可恋。

“嘀嘀、”前面开来一辆车对陆沥按喇叭。

熟悉的吉普车在路边停下,周仲廷坐在驾驶室目光淡淡看过来。

大雨哗啦啦的下,陆沥从来没试过眼皮像是被石头压住,沉重得无法抬起。

“嘀嘀、”

吉普车主人似乎等不耐烦了,再按喇叭催促。

周仲廷叹口气,来找他的时候认真思考过,如果再来把人找回去,代表什么意义陆沥肯定会清楚。

那么他们往后的关系基本是坐实了。

周仲廷都漫出一大步了,陆沥反而不干了。

启动车开近,按下车窗问:“回去吧。”

“回去做什么,被你骂?”

“……”

冷言冷语的,周仲廷感觉被讽刺挖苦,脸皮薄的男人有点不自然:

“不是,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这句话你说过了。”陆沥顶着湿哒哒的脑袋探进车窗:“不过是我犯贱的,谁让我缠你不放。”

冷白的脸和血红的眼珠子,虽然气息森冷,但周仲廷已经不再像以前慌神。

他知道疯掉的狼狗要怎样安抚。

周仲廷抽出纸巾把妖魅的脸擦干净,尽量放低声音说道:

“跟我回家。”

“我不回,你管我死活。”

犯倔的家伙,硬是要作一番。如果周仲廷不行动行动,这家不回了,陆沥选择流浪。

周仲廷定定注视他一会。

幸好这个不长嘴的男人,听出他语气松动,推开车门把他拉上车。

“回去换衣服。”

陆沥不语,闭上眼沉默。

这个冷淡的样子,旁边周团长吃不准他什么意思。既都选择跟回家了,为什么态度和以前不一样。

太安静了,非常不适应这般在发疯,但又刻意保持冷静的狼狗。

这种人,周仲廷根本摸不准什么意思!

他们是和好,还是没和好??

吉普车回到家,雨水没有停。车上只有一把伞,周仲廷拿手上递过去:

“你、”

“不用。”

人家不领情,宁愿淋雨也不等他一起。

周仲廷看了看手上的雨伞,被人无视的心情挺尴尬的。

家中花花草草见主人回来,咋咋呼呼的:

“哎呦你回来啦,怎么总出去啊!”

“上班。”

“上啥班啊,在家玩啊。”

陆沥不知怎么跟它们解释,人类的牛马日子:

“赚钱懂吗。”

每个花盆检查一遍,泥土有些干巴。一看就知道周仲廷没照顾他的家人们。

阴森森的骂句:“狗男人虐待你们!”

“!”

周仲廷刚从门口进来,冷不丁听见这句,很难不代入自身。

他是在骂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