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述安愣愣地看着他妈,良久才艰难找回自己声音。
“妈,你怎么骂的这么难听?”
从小因为他比同龄人优秀,他妈就不舍得骂他一句重话,长大了掌握公司实权了,更是对他有了一种不属于母子关系的恭敬。
这让白述安一点都无法接受。
“难听吗?是你做的太难看了!”
她可没忘了今天牌局上那几个老娘们,怎么议论他这次的劈腿新闻来讽刺她的。
一想到自己在那忍气吞声就是为了让他东方再起,而这小子却因为那点裤裆里的事,将她的忍耐全都击溃,她整个人就忍不住火气蹭蹭冒。
“啊——妈你真疯了啊!”
白母扛起玄关的立地式衣架,对着白述安的屁股就是狠狠一揍,但因为白述安慌忙逃窜,屁股歪打正着怼在衣架上,他疼得嗷嗷大叫起来。
“对,我疯了!”白母大叫,“我就是疯了才会生出你这么个烂裤裆的玩意,老年也不得享福!”
“爸,爸你快来救我啊。”
慌乱之中,白述安看到了白父,他刚开房门准备走出去,见到这幅场景,又跟没事人一样准备关上房门。
儿子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唤醒了白父的一点父爱。
“那个……软玲啊,现在咱们家也就这么一个儿子了,还是别太严厉了,我相信咱们大儿子有那个能力能东山再……”
剩下的一大片劝架的话,被白母一个狠厉的眼神堵住。
“都怪你们父子俩,我们家现在成什么样了!”
哐当——
一个衣架朝白父扔过去,砸得白父眼冒金星。
白述安趁机往楼上跑,立马反锁房间。
他妈的,这次怎么这么像温以宁回家发疯的那次。
看着儿子逃窜的怂样,以及白父想逃却不敢逃的样子,白母忽然笑了,只是笑声回荡在偌大毫无人气的客厅内有些惊悚。
她的目光看向白耀庆的鱼竿和鱼饵上。
“白耀庆,我嫁给你以来,你有主动管过什么吗?现在家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去钓鱼,我叫你们去找找阿渡和言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以忙为借口,你们忙在哪里?”
她不解气地上前,将白耀庆的鱼竿踩碎,“我让你钓鱼,我让你钓!”
“这好几万呢,咱们家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买到呢。
剩下的话他在白母逐渐发狂的眼神下,白父没敢说出口。
“你怕咱们家以后都没钱买到了是吗?”白母精准摸到他的想法。
她忽然抓住他的领口,发疯般摇晃,“那你快去创业啊,快去让我成为全京市最让人羡慕的贵太太啊!”
白父缩了缩脖子,没敢搭话。
白母一巴掌拍在他的地中海脑袋上,“六十岁正是闯的时候,你快去啊,不争气的玩意儿!!!”
白母摇了他一个多小时,在他脑浆都要摇匀了的时候,终于停下来。
颓然地坐在地上,感受大理石的凉意,喃喃道:“这就是报应吗,这就是不爱女儿的报应吗,到头来过得最好的居然是那个孤儿院长大的,跟豪门格格不入的温以宁……”
白父瞟了眼她,连滚带爬地将地上的假发戴上,也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当初给温以宁那十万块饭钱,能不能再要回来。”
嘭的一声,白母又给了他一脑瓜蹦。
【叮,恭喜宿主成功让白母愧疚,奖励一千万。】
【叮,恭喜宿主成功让白父愧疚,奖励十元。】
正在用餐的温以宁拿叉子的手一个不稳,叉子落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桌上的谢楚和裴言川都向她投出一个关切的眼神。
温以宁摆摆手,“没事,单纯被有些人的良心震撼到了。”
十元。
属于是没愧疚硬报了。
“你不吃了?”裴言川看着她没有重新拿起叉子,反而重新擦嘴的动作,疑惑地问。
“不吃,我现在有事。”
裴言川点点头,“那你去吧,我和小楚回酒店等你。”
看着温以宁雷厉风行的背影,谢楚扭头,对着裴言川张了张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什么事?”裴言川轻轻抬眸。
“你不担心我姐去干什么吗?去见什么人吗?”
“你姐做事有数,我从不担心。”裴言川眉头微挑,“不过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个了?”
谢楚垂眸,手上机械性地重复用刀划牛肉,不过牛肉半分不伤,反而餐盘被刀子划出刺耳的声响。
一看就是心不在焉。
最后他放下刀叉,直直看向裴言川,“哥,我昨天去沙滩见到了一个人。”
“凌印清?”裴言川懒懒地开口。
谢楚一梗,“你怎么一猜就猜出来了?”
昨天哥哥姐姐两人去玩潜水去了,而他不会,就只好一个人去沙滩晒晒太阳吹吹海风。
这时,他忽然听到一句让他毛骨悚然的话。
“小屁孩,你再乱撒尿,叔叔就割掉你的追追。”
谢楚感到下身一阵幻痛,下意识扭头寻找是谁在用这么恐怖的威胁话语。
他看到了笑得一脸邪恶的林飞,旁边是脸色十分不爽的凌印清。
凌印清跟姐姐那点纠葛他也是清楚的,所以他不打算告诉姐姐,怕姐姐伤心。
就是有些纠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裴言川,让他将凌印清这个阴魂不散的狗皮膏药拔掉。
“一开始我就知道他在跟踪了。”
“那……”
裴言川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微微勾唇,“你放心,你姐关心的是我,在乎的也是我。”
仿佛前几天忌惮凌印清,恨不得弄死他的裴言川,跟现在的裴言川不是一个人。
谢楚:“……”
并不是很想听。
温以宁回到了酒店,敲了房门,不过是她们隔壁房间。
房门一开,是林飞。
“什么是啊以宁?”林飞谄媚笑笑。
刚刚他还在埋怨凌印清明明坐的离门最近,却不开门,现在却无比佩服。
死狐狸,这么谨慎,还真让他躲过一劫了。
温以宁没有朝他回以礼节的笑,而是冷漠开口:“凌印清呢?”
“凌印清?没有啊,就我一个人啊。”
而温以宁显然有备而来,拿起一个红色的东西,在距离林飞面部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林飞终于看清那个东西。
马桶橛子。